陈阳回到丁三号房的时候,王宇已经睡着了。
面朝着陈阳的床铺方向,被子裹得紧紧地,就露出脸面来,还挂着泪痕。
一副可怜样子。
陈阳看到就是一叹。
这么弱的性子,在阴魔宗里可怎么活啊。
偏偏之前面对张三品和李平二人,这王宇居然鼓足了勇气,想要保护他。
这个情分在这,陈阳铭记着,只能回头找机会,保着他了。
“魔宗也有魔宗的好。”
“只要够强,想要保住谁,就能保住谁。”
“什么门规,什么尊卑,全部不重要。”
陈阳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回被窝里,终于睡上了降临此方世界后的第一个安稳觉。
次日,嘭嘭嘭的鼓声响了起来,就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陈阳醒后,还是从王宇口中得知,这是阴魔宗外门独有的晨鼓。
它是用一种阴魔界生物叫做尸夔牛的,取其僵硬皮膜为鼓面,以其大腿骨当锤。
每日清晨,鼓声过处,没人可以安睡。
只要不立刻起来,便会陷入噩梦当中,生生地吓醒。
陈阳听完后,整个人都精神了。
还有这种法器?
简直是赖床怪的天敌!
“看来阴魔宗也不是真的把外门杂役弟子当成消
耗品,不然的话,放任自流就行了。”
“这晨鼓,分明就是鼓励奋发之意。”
陈阳跟王宇同行,洗漱完后就去了食所。
阴魔宗的外门设施,陈阳越看越有熟悉的感觉。
有专门用来读书进修的所在,叫做【万魔窟】——这不就是图书馆吗?
食所,顾名思义,就是吃饭的地方,在早中午的饭点,可以前去吃饭,普通菜肴免费,惟有灵米、灵兽肉,以及各种药膳,要价高昂——这不就是食堂吗?
还有专人负责烧火,每天晚上都无限量供应热水,方便外门杂役弟子洗澡以及药浴的汤池——这不是公共澡堂吗?
陈阳靠着王宇和原主记忆,大致了解完外门各种设施后,那种回到了大学校园的即视感越来越浓。
在食所里吃完早饭——按这里的说法叫朝食,陈阳和王宇继续结伴,前往讲法台。
无论是在食所里吃饭时候,还是前往讲法台的路上,陈阳都注意到一个个外门杂役弟子,时不时地看向他,还低头窃窃私语。
“看来昨天的事情还是引起注意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关注点,是在大师兄沈浪上,还是在消失的张三品和李平两人身上。”
陈阳
面上不显,心里面暗暗留心。
他们的表现,显然说明着他已经引起了某些有心人和吃瓜群众的关注。
后面所有跟陈阳有关的事情,终究会受到影响。
陈阳很快就收敛了心思,不再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无非是水来土掩。
他正满怀期待地寻了个位置,准备听外门传功长老讲法。
讲法台这个地方,就像是大学的综合教师,各个班级的人汇聚在一起上大课的即视感。
不同的是,课程表和教科书是都没有的。
外门一共有七个传功长老,每个月有三次的公开讲法,上台的是谁,讲的什么法,全部随缘。
即便是如此,外门杂役弟子们,依然摸索出了一些规律。
比如传功程长老,著名的法术狂人,最喜欢讲法术的施展、运用、变化、改良;
比如传功刘姓长老,他信奉功法就是功法,功大于法,他上台讲法时候,往往只在功法本身上阐发;
比如传功吴长老,他认为财铝法地,财是最重要的,最爱讲能赚灵石的旁门……
最让陈阳觉得无语的是,哪怕摸透了这些规律,也是无用。
每个月只有三次讲法,纯看讲法当天哪一个传功长老有心情,想来过
过传道受业解惑的瘾头,全无规律可言。
外门杂役弟子们每当讲法的当天,坐在讲法台下面,就跟在赌坊里面下了大注一样,不到揭盅时候,压根没法知道是开大还是开小。
陈阳心态倒是比其他的外门杂役弟子好得多。
对他来说,只要有人讲,他就听。
陈阳最主要的目的是了解这个世界。
毕竟是他以后长久奋斗的地方。
讲法台下,设一排排的蒲团,最前面是十个紫晶蒲团,与后面的一大溜普通灵稻的稻草编织的蒲团,形成了鲜明对比。
紫晶蒲团和稻草蒲团中间还有很多间隔,泾渭分明模样。
那是外门十大弟子的座次。
外门所在,分成外门弟子和外门杂役弟子。
理论上所有人入门都要从杂役弟子做起,实际上却不是这样。
只要有内门或者外门的长老首徒,那么起步就是外门弟子。
外门杂役弟子满10年,自动转为外门弟子。
在外门大比中进入前百,自动成为外门弟子。
一系列的规矩,在陈阳看来意义不大,无非是有前途的人青云直上,没根器的人沦为下僚。
放在哪个世界,哪个行业,大差不差。
反倒是那些紫晶蒲团,让陈
阳看得目不转睛。
据说这是内门长老级别才会配发,外门长老,普通内门弟子之类的,全都没有资格享有。
唯独外门十大弟子,在每次讲法的时候,有资格坐上这紫晶蒲团。
据说在这个紫晶蒲团上练法,效率有十倍以上,一次讲法持续几个时辰,讲上一天也不在少数,在上面修炼足足可以顶得上平日里十天苦修。
最后,有资格坐上紫晶蒲团者,在讲法时候,可以向外门传功长老提问。
这个资格,就羡慕坏了所有的外门弟子。
他们只能被动的听,有不懂,又没有师父可以请教的,那憋着吧。
陈阳在人群中听了一耳朵的这些东西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比较好的位置,占住蒲团坐了下来。
他回头要去招呼王宇过来,话还没出口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