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
张三品以目示意。
李平用力地点头。
两人将带回来的酒水和烧鸡,随手搁置在桌面上,摄着脚步,一步步地上床。
他们连衣服也没有脱,自然也不是真的要睡觉。
而是一个往陈阳被褥的头部位置去,一个往陈阳的脚边过去。
等两人全都就位后,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声喊,齐齐地扑了上去。
“啊~”
陈阳叫了一声,挣扎了半天,露出了脑袋。
他一脸茫然样子,问道:“张师兄,李师兄,你们这是做什么?”
张三品狞笑出声:
“陈阳,你不用装了。”
李平插口:“你以为扯了沈浪大师兄的虎皮就有用吗?”
陈阳茫然如前:“两位师兄,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要不放开我,你们想问什么,我都跟你们解释。”
“呸~”
张三品呸了一口,将陈阳的肩膀按的更紧了一些。
他这完全是太过谨慎。
以他们两个青年的力量,按头按脚的,陈阳一个十三岁少年的身体,怎么可能挣扎得开?
张三品也反应了过来,松了口气,擦了擦汗,冷笑道:“你知道我们是跟谁去喝酒了吗?”
陈阳茫然摇头。
李平接着道:“是我们鬼哭林外门十大弟子之一,沈浪大师兄的好友,冷风师兄。”
陈阳依旧茫然。
这还真不是装的。
陈阳是真
的茫然。
这冷风又是哪棵葱?
张三品喝道:“你还装,冷风师兄跟沈浪大师兄亲如手足,他亲口跟我们说,沈浪大师兄是临时起意去乱葬岗捕捉鬼头用来练法的。
他根本就不认识你,也不是特意去救你的。”
“你以为利用大师兄的好心,就能唬住我们吗?”
“呵呵,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是什么东西?”
“我们兄弟今天把你弄死,报个暴毙,再扔到乱葬岗里喂狼,沈浪大师兄也想不起来你来。”
张三品和李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是脸色狰狞,手上加力,像是准备真的要借着酒劲儿,把陈阳弄死一样。
“你们真打算这么做吗?”
陈阳声音转冷,神情平静地问道。
两人兴许是酒意上涌,压根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自顾自地道:“不然呢?”
“你虽然跟沈浪大师兄没有什么交情,可那是以前。”
“现在你有了这个救命之恩的由头,还不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吗?”
“哪一天,沈浪大师兄真瞎了眼,把你当回事了,我们兄弟还有活路吗?”
张三品和李平说到这里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瑟瑟发抖了一下,连被酒水弄得通红的脸面也显得苍白了起来。
陈阳面露恍然之色。
怪不得从沈浪大师兄出现,到他离去,这两人一直不太对劲。
敢情,他们
竟是想到那么长远了。
只是想想阴魔宗的风气,又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在阴魔宗里,不乏受尽欺负羞辱,后来发愤图强,又有机缘巧合,攀附上实权的师兄和长老,最后反攻倒算,将当年欺负他的师兄师弟们十倍百倍地欺辱的事情发生过。
或者说,每一天都在发生着。
这就是修仙为主基调的世界。
而不是地球上。
阶层渐渐固化,哪怕有滔天愤怒,也难得有机会报复的世界。
“我明白了。”
陈阳点了点头,理解这两货了。
当然,只是理解。
不妨碍他伸手,捏死他们。
正当陈阳准备借着他们酒后,还自以为占据了上风的机会,多掏点秘密出来,张三品忽然一只手高高地扬起,就要扇下来。
“就这么让你闷死也太便宜你了。”
“老子先爽一爽。”
张三品的巴掌,并没有能落下来。
他话刚出口,陈阳和他们两个就齐齐地听到了翻身的声音,从墙角传来。
三双眼睛齐齐扭过去。
翻身的自然是王宇。
只是陈阳他们又习惯性地忽略了这小子的存在。
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有蚊子?”
“嗯,好大的蚊子,好好吃呀。”
王宇喃喃的声音从被窝里面传来。
这是说梦话了?
张三品和李平面面相觑。
陈阳则眼中闪过一抹暖色来。
还
没完,张三品确认是王宇这个小子在发出动静后,完全不以为意,巴掌就要再扇下来。
就在这时候,王宇那边又弄出动静了。
他猛地翻身,露出半个脑袋,却没有往陈阳他们方向望,而是迷糊地揉眼睛,喃喃出声:
“张师兄,是你们回来了吗?”
“好亮啊,可以把灯熄掉吗?”
张三品和李平一惊之下本能就要松手,然后又冷不丁地想起来说话的是最没用,最没存在感的王宇,登时就不紧张了。
张三品冷冷地道:“爱睡不睡,老子数到三,你再哼唧,老子就让你睡一辈子。”
王宇瑟缩一下,不吭声了。
陈阳倒不介意,反倒咧嘴笑了。
王宇的好意,再明显不过了。
他是想彰显一下存在感,提醒一下张三品和李平,这还有人在呢?有人看着呢?
不要行凶。
只是王宇太过天真,不知道张三品和李平他们既然敢行凶,既然决定要除去后患,又岂会怕王宇这样无拳无勇的人看到?
晾他也不敢吭声。
王宇最后的怯懦,陈阳完全不以为意。
他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极致,甚至还有超出。
张三品不屑地冷笑,手再次扬起来,蓄力一巴掌冲着陈阳扇下去。
这一次,这一巴掌,还是没能扇下去。
半道上,李平伸出一只手,攥住了张三品的手腕。
“做什么?
”
张三品压抑着怒气问道。
一巴掌,扇了三次都没落下去,他胸中的怒气几乎要炸出来。
两人中相对冷静的李平却不管这些,冷冷问道:“你想做什么?留下伤痕,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