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沈浪勃然大怒,伸手一甩,一根白骨鞭子虚空凝成,抽在了两个杂役的身上。
别说他们正踉跄一屁股坐到地上无法闪避,就是提前让他们准备,也不可能躲得过沈浪一鞭子。
当即两人就被抽得哇哇乱叫,虽然不知道沈浪为什么教训他们,这两人还是识趣地跪倒在地,大叫:“师弟知错了,谢大师兄责罚。”
不管为什么,先认个错总是没错的。
两人心里面还在计较,耳中就听到沈浪怒喝道:“尔等虽然只是杂役,终究是我阴魔宗人,整天与阴魔尸体打交代,连人是死是活都分不清楚吗?”
“嗯,还是你们为了省了救治的麻烦,直接将活人当成死人,弃之乱葬岗?”
沈浪声音阴恻恻的,吓得两个杂役一哆嗦,叫天屈:
“张三品/李平,不敢啊。”
他们不敢多辩驳,一个接一个头磕到地上,肉眼可见两个大包就在他们额头上飞速地胀了起来。
没人知道,张三品和李平心中疑问比额头上的大包长得还要快,还要大。
“明明检查过,死得不能再死。”
“人都已经凉了。”
“怎么可能还活着?”
“就是活着,狗一样的东西,怎么就能惹来大师兄惩罚?”
两人心中疑问堆积成山,却连一颗米大小的都不
敢问出口来,只是磕头。
沈浪终究是沈浪。
哪怕是出手惩戒,声势不小,却是高高举起,低低地落下,打在张三品和李平身上,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陈阳看到这一幕,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倒不是可怜这两个室友。
主要是他想亲自了解原主跟这两位的因果,不想假手于人,不得圆满。
在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与他们相关的记忆,立刻就从他的脑海中涌了出来。
陈阳原主刚上山的时候,因为年纪还小,且到了一个陌生地方,还是传说中的宗门,难免胆小怯懦,对同室的两个师兄自然颇为依赖。
张三品和李平以师兄自居,平时大包大揽地,一副热心肠照顾师弟的架势。
谁知道,他们却一直将分内的重活、脏活,危险的活计,尽数压在了陈阳原主的身上,让他小小的肩膀帮忙分担。
两人自从原主来了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奉承师兄,玩玩骰子之类的,不要太逍遥。
原主也不是傻子,慢慢地也觉出不对来,只是总以为两个师兄是在照顾他,兴许是会错了意,就不好意思点出来。
谁知道就在昨日,两人号称给原主介绍了一个好伙计,最后迎接原主的却是一个外门长老之子的虐待和试验。
原主最后被留了一口气,扔
给张三品和李平。
阴魔宗中哪怕是外门,依然配备了丹房,里面有不少专门研究医术的同门,及时地将原主送过去,未必就不能保住一条命。
没想到张三品和李平两人,却一路拖着原主,直接拖到乱葬岗中,一扔了事。
陈阳穿越过来后搜刮记忆,看到这一幕后去庆幸不已。
不是庆幸原主死了,他鹊巢鸠占,而是幸好原主是在路上就被拖死了。
没错,他是被生生拖死的,此刻陈阳后背、后脑勺上,还有大片大片的伤势就是当时留下的痕迹。
如果不是两人在乱葬岗上抛尸时候,检查过原主的确已经死了,懒得多花费功夫,不然陈阳无比怀疑,他们恶向胆边生,直接毁去身体,多加上几个可以导致残疾的伤势,完全是可能的。
幸好,幸好。
陈阳心中满是后怕之意,同时望向张三品和李平两人的目光当中尽是冷意。
这冷意不是陈阳的本意,而是残留在身体里面的,属于原主的森森恨意。
察觉到这一点后,陈阳不惊反喜。
“这样最好。”
“了断因果,最能促进融合。”
“灵肉不圆满的话,修炼时候还是多有挂碍。”
“真是谢谢你们啊,还在家里面等着我们回来了断因果,不然满天下找你们,还真是有点累呢。”
陈阳想到这里,咳嗽了一声,对沈浪道:“多谢大师兄维护,想来张师兄和李师兄只是一时大意,非是有意,请大师兄原谅,莫要多加责怪了。”
沈浪回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头,想要再将路上劝告陈阳的话再说一遍,只是周围围观的皆是同门师兄弟,却是不好说出口。
他也不是不知道同门背地里是怎么说他迂腐的,不曾想今日竟然见到了一个跟他同样迂腐的。
“罢了。”
“看在陈师弟的份上,今天就饶你们一次。”
“去吧。”
张三品和李平如逢大赦,屁滚尿流地跑回了房里面,搁门缝里往外面偷窥。
看到这一幕,陈阳一阵哭笑不得。
原主是有多没用?
居然会被这种货色给算计了!
太丢“陈阳”这个名字的脸了。
那两个货,搁门后偷看,以为谁发现不了吗?
沈浪摇了摇头,一巴掌拍在陈阳的肩膀上。
霎时间,骸骨战马解体,碎裂成了一点的枯骨,完全看不出在不久之前还是一具鲜活狼尸的骨骼,倒更像是乱葬岗里被野狗啃食过,再抛掷于外多牛的朽骨。
个中灵性,在之前化为骸骨战马的法术当中,尽数被榨干了。
陈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满地的骸骨,随即回过神来,对沈浪一礼,直到他挥袖远去,这
才直起身来。
这沈浪对他的好意,如果是原主的话,未必能领悟于心,对现在的陈阳而言,自然是看得通通透透的。
沈浪跑这么一趟来,还特意施展法术帮助陈阳回来,并且当着丁字号杂役房那么多人的面为陈阳出头,教训张三品和李平两人,里面的含义无非就是给陈阳站个台。
在以后暴露出两人只是萍水相逢关系之前,任何想要针对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