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先生,关于它,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陈阳再次敲了敲铜镜,问道。
梅文信摇了摇头,总结道:“这枚铜镜似乎并不是肆无忌惮,而是有着某一种约束。
就像是规则吧。
它不像是纯粹的恶,倒更像是黑白之间,愿者上钩的味道。
留一点点的余地,不然我也活不下来。”
梅文信不是很确定地道:“它的前面两个提示,当是真正的满足心底愿望的机缘。
只有到了第三个,却是必死的杀局。”
“如果利用得好的话,它,或许是一件宝物。”
梅文信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这么一番推测。
此方世界,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各种各样的邪物。
但处理方式向来是洗练,是摧毁。
邪物就没有好的。
梅文信却另辟蹊跷,指出它其实是一件宝物,只要继续摸索清楚它的规则,那么何尝不能利用它来获取一些讯息。
陈阳欣赏地看了他一眼,道:“梅先生,你可以离去了。
后面,你忙完了家里的事情,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妨来帮我做事。”
陈阳这个念头并不是刚刚冒出来的,而是早有想法,只是没有合适的人来执行。
他想要在这个世界,打下深深的烙印,留
下他的痕迹。
毕竟,陈阳没打算过几天一去地球,就再不回来。
这个世界的水深着呢。
陈阳打算下一次,不去他处,再来此方。
那样的话,留下一些痕迹,掌控一些势力,保留一部分力量,就很有必要了。
总不能每一次,都是空手而来,继承一堆麻烦吧。
陈阳想将地球上的商业思路,想将一些技术方案,想将一些文化,传播过来。
他不仅仅想要学习这个世界强悍的人仙武道和阴神阳神法术,同样也想发展这个世界,并在那个过程中,获取能左右局势的势力。
梅文信,这个能凭着自己,从邪物的杀局中脱身出来的人才,就在这个时候进入了陈阳的视野当中。
这,就是缘分。
这,就是冥冥之中,若有天意。
梅文信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陈阳会提出这个要求,刚一踟蹰,他就看到高明在边上挤眉弄眼的,暗示他赶紧答应下来。
“高明兄,你别影响梅先生,这是他自己的发展,当自决之。”
陈阳笑着打断高明的暗示。
梅文信反而坚定了决心,他站起来,拱手为礼:
“东主在上,学生梅文信有礼了。”
“待处理完家事,学生立刻前来,听候东主调
遣。”
陈阳笑了。
高明露出既是羡慕,又是佩服之色。
羡慕的是梅文信的际遇,这就是完成了他的终极目标,抱上了粗大腿了。
佩服,是佩服梅文信的果决。
他可不是高明自个儿,知道陈阳身后还有关云这样的钦天监力量。
结果呢,梅文信直接纳头便拜,口称东主。
是东主,不是东家。
东家只是临时雇佣,东主那就算是将命运寄托上去,休戚与共了。
高明不仅仅是这么想的,他还径直比起大拇指,赞了一声:“梅兄好眼光,好决断,佩服,佩服呀。”
梅文信一边谦逊着,一边敏锐地发现高明对他称呼和态度的变化,心中顿时安定了下来。
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自家选的这位东主,似乎很有些底蕴与能为呀。
不然何至于只是一声“东主”,高明这个堂堂龙门县捕头,态度就立刻不一样了呢?
“东主,高捕头,学生之前通过这邪物获得的铜钱和金子,不知如何处理?”
梅文信语气坦荡,口中是连着高明一起询问了,其实目光完全落到陈阳的身上。
他是真的请教,并且无论陈阳怎么决定,他都没有意见。
毕竟东主都称了,陈阳还能不管他
吗?
即便是交了这些意外之财,大不了预支后面的薪俸,照顾家里总是不成问题的。
梅文信坦坦荡荡,高明更是大气地一挥手:“梅兄就安心花用便是。
就当是我们衙门送给梅兄拜入陈先生门下的贺礼了。”
高明这番话,开口就是贺礼,简直就是将那些钱当成自己的一样处理。
结果,无论是陈阳还是梅文信,都不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什么问题。
事实上,这种案子出来,高明他们这些捕快将涉案的“贼赃”当做证物取走,按照规矩,高明分一份,手下分一份,再上供一份,马上就会被分得干干净净。
这事,压根就是桌面下的规则,告到天上去,高明也是不怕的。
所以,他将那些钱,当做贺礼送,可是送得理直气壮。
梅文信还必须得承情。
“东主你看?”
梅文信是千肯万肯的,但还是询问了陈阳的意见。
陈阳笑道:“梅先生且安心花用,这事的因果,我已经接下来,那些钱不会有问题,不至于产生什么影响。”
这话一出,梅文信完全放心了。
他心底最后悬着的一点就是这钱花在老妻和女儿身上,会不会将某种神秘存在的目光,引到了她们的身上
。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便是滔天大祸了。
现在既然陈阳如是说了,梅文信胸中大石头落地,自是知道该怎么安排和行事了。
“那便如此。”
“学生先行告辞,不影响东主和高捕头办案了。”
梅文信拱手为李,倒退而出院子。
踏出陈阳的院子,走在阳光下,梅文信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不轻松,无不畅快,压在他心底,浮于他眉头的阴霾,彻底消散了。
梅文信回去的路上,拜访并请了全龙门县最好的郎中,买下了足够的参药,并且让龙门县里最好的女儿家铺子里,准备好出嫁女子所需要的各种头面,以及嫁妆置办……
一应俱全。
带着郎中回到家里,等看完了老妻的病送走了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