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了没有?”
陈阳一指媒婆的背影。
高明扭头去看,脱口而出:“这不是刘媒婆吗?”
“你认识?”陈阳诧异,尤其是在高明恋恋不舍地在刘媒婆的屁股上多看了几眼之后。
陈阳心中暗道,这高明别看眉清目秀的,口味挺重呀。
“认识啊。”
高明听不到陈阳的腹诽,坦诚道:“我家那外室,就是找到刘媒婆操办。”
“在我们这一片,她是这个。”
高明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顺带着,介绍了一遍这刘媒婆。
她可不是一般人,生平介绍姻缘和毁去姻缘,在龙门县里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介绍姻缘好说,媒婆干的就是这个。
在这个古代社会,哪怕穷苦人家不讲究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私相授受还是不行的。
嫁娶的事,还就得媒婆参与,所谓三媒六证。
关键是,这个刘媒婆路子野的很,还擅长给人介绍歪的。
比如给高明介绍个外室之类的。
他手下那个捕快的外室,也是刘媒婆给介绍的。
刘媒婆介绍的这些外室,可不都是黄花大闺女,很多是有夫之妇。
就是男的烂赌或者没出息,女的又长得好。
刘媒婆就会过去跟人结识,或是引着女的红杏出墙,或是鼓
动男的卖老婆,总之不管什么办法,她总能把事情给它办成喽。
甭管缺德不缺德,确实是个有名得媒婆。
“就找刘媒婆这样的人,把事情交代清楚。”
“他们不是整天走街串巷,家家户户都能说上话吗?”
“就让他们把消息传开喽。”
陈阳主意一出,高明眼睛瞬间就亮了。
好办法啊。
可不是吗?
论到传播消息,有谁比这些媒婆更专业。
“马上去!”
陈阳一挥手,高明带着手下追赶着刘媒婆就去了。
这时候,小鸬鹚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鱼汤就出来了。
等陈阳喝完鱼汤,再跟小鸬鹚说了一会儿话,全龙门县的媒婆就全出动了。
她们钻进了一个个巷子里,走进了一家家门中,将有一面邪镜在悄无声息杀人的事情,不住地散播出去。
陈阳他们不知道这面邪镜杀人的原理,只能尽量描述其模样,再说它能诱人心,让所有人但凡见到这面邪镜不要受其诱惑,第一时间通知衙门。
消息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扩散全城的时候,陈阳喝完了鱼汤,跟小鸬鹚说完话,顺带着送她出城。
陈阳再从城门返身,估算了下时间,晃悠着走到龙君庙。
龙君庙外,人头攒动。
有码头靠岸的诸多
船只,有在家中憋闷不住的人出来参加庙会……
只是短短时间,龙门县的人似乎就疗好了伤,继续开始自己平安喜乐的生活。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嘛。
各种龙门县的小吃,一溜儿在庙会上摆了出来。
其中不少是小狐狸爱吃的。
想到这点,陈阳就有点黯然神伤。
小狐狸离开的第二天,想它。
于是,陈阳化思念为食欲,从街头,吃到了街尾,再从街尾吃到了街头。
就当是午饭了。
下午时分,红彤彤的大太阳从头顶正上方渐渐地向着西方便宜。
陈阳算了算,此刻距离他在走龙江畔第一次诛杀摊主怨,差不多正好是六个时辰过去了。
“差不多了。”
陈阳嘀咕着,再次走进了龙君庙。
“老人家,您这是怎么了?”
“可是身体有些不适?这个我略懂岐黄……”
陈阳在供奉龙君的大殿里,再次看到老庙祝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了。
老庙祝头发乱乱的,眼袋垂在眼睛下面,还显得有些青,有些黑,整个人颓丧着,背显得更加的驼了。
“没,没什么。”
老庙祝内心在咆哮:还不是你,还不是你!
老头子一晚上没睡,人老了就是不成了,白天也睡不着。
不就成这个样子了吗
?
“先生此来是为了何事?”
老庙祝有气无力地说道。
“劳烦老人家,再请龙君。”
陈阳笑呵呵地拱手。
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庙祝只好扶着老腰,接着在蒲团上跪下,焚香祷告。
龙君的力量,再次降了下来。
兴许是白天的原因,日头正大,不像夜晚时候,一道光柱从天而降那么显眼。
只有身处大殿当中的陈阳和老庙祝,能用肉眼看到龙君的神力降临神像。
微缩的龙门县,再次出现在陈阳眼前。
陈阳上去一番摆弄。
这一回没昨晚简单,毕竟白天整城满满当当的都是人。
想要找到一个异常的存在,就愈发地困难。
不过,陈阳还是找到了。
他亲眼看到一个光点,从普通的黑色,一点一点地变红,渐至于通红。
“又找到你了。”
陈阳大笑而出。
背后,老庙祝的腰更弯了,欲哭无泪。
他有预感,这事,还没完。
……
城北,窝棚。
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正躺在稻草上,以手锤地,满腹怨气:
“凭什么?!”
“那娘们,那小子凭什么?!”
“她是我婆娘,他是我儿子。”
“就该要供我吃,供我穿,养着我,他们过得那么好,难道还差这三瓜两枣。”
“凭什么啊~~”
中年人憋闷得很,想以头抢地,怕疼,没敢。
中年人名叫胡彦,年轻时候算是小有资产,至少娶个巷子里最漂亮的姑娘,有着自己的房子,生了个虎头虎脑的儿子,这些都没问题。
大几年前,一切忽然就急转直下了。
在胡彦的父母病逝后,没了人管着,胡彦的本性就爆发了。
好吃懒做,什么活儿也不干,坐吃山空;
还染上了逛花楼的恶习,一个月里倒有大半个月是在花楼睡的;
他老婆抱着儿子劝了几句,反倒挨一顿打。
一来二去,日子就过不下了。
先是卖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