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他。”
陈阳毫不犹豫地甩锅：“这老道一百多岁了，死就死了，算喜丧。”
“一百年里有九十九年都蹲在金殿里面，眼巴巴地等着天上打雷，练他的雷锻金身。”
“当今天下，论身体强横，他第一你第二。”
“你们打，我看戏。”
陈阳一溜说完，无哑然失笑，鸿云老道吹胡子瞪眼睛。
“小子，礼让老人家都不懂得吗？”
“老道做你曾祖父都绰绰有余了。”
鸿云老道一边说着，一边毫不介意地踏出了金殿，立身台阶上。
“来，试试手吧。”
“我不行了，再让这惫赖小子捡便宜。”
鸿云老道说完，唐婉先捂口而笑。
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形容陈阳。
唐婉越发清楚地认识到，自从踏足武当山后，陈阳身上就在不断地发生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蜕变。
好像重回少年时候，少年人朝气蓬勃般的心态。
恍若下定了什么决心，沉沉压在心头的东西被搬开，方才如此挥洒自如。
其实不仅仅是唐婉，就是鸿云道人亦是心中有感。
“陈阳这小子，这是借着曾经少年上山问拳的由头，以老道我为炉，锻自身的少年心。
他
这是要顿悟，还是要面临某个大机缘？”
鸿云道人看了陈阳一眼，收回了目光。
他的大敌，终究是眼前的天下第一人。
“请！”
无站在台阶之下，伸手一引，示意鸿云老道先出手。
“让老道我想想。”
“多年不曾出手，我想想还记得几下散手？”
无不为所动。
陈阳挑起眉毛，脸上写满了：“我信你了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
“嘭！”
一股气，自鸿云老道身上膨起，宽松的道袍鼓胀起来，恍若充气。
下一秒，充气的换成了人。
鸿云老道本来是佝偻着身子，浑身散发着腐朽气息，像是半截身子踏入了棺材里的纯正老人。
在这一瞬间，他挺直了腰杆，身量不断地拔高。
本来干瘪的身躯鼓胀起来，浑身肌肉坟起。
一头白发，须臾之间落尽；
满头黑发，转眼间长满，齐腰而止。
“嘶~”
唐婉倒抽了一口凉气，无法言说的羡慕之情，从她眼眸间不住地流转着，几乎就要满溢而出。
太让人羡慕了。
百岁老人，转眼间变成壮年汉子，白发变青丝，这跟返老还童有什么区别？
神迹一般。
……我要是能这样就好
了。
唐婉用饱含着羡慕的眼光，看了一眼陈阳。
她想象着陈阳老来也能做到这一点，她自己却鹤发鸡皮的老太太了，只是想一想，唐婉就觉得头顶的金殿塌了。
陈阳无奈地道：“老婆别想了，假的，假的。”
“这老道百年枯坐，酝养一身精气在体内，现在只是一口气释放出来，让状态重回巅峰。
撑不了多久了，你可以理解为回光返照。”
不远处，鸿云老道嘴角抽抽。
神尼玛的回光返照。
老道死不了！
只是来做“无”的压力太大，鸿云老道无瑕跟陈阳计较，深吸了一口气，猛地震脚，整个人腾空而起：
“算了，想不起来怎么散手了，瞎打吧。”
“呔，看拳！”
鸿云老道话音刚出，拳头已至，一拳如奔雷，轰向了无的前额。
“好老道，真狡猾。”
“听着磊落，居然偷袭。”
陈阳啧啧有声，表示赞叹。
唐婉看得目不暇接，没空去指责陈阳不敬老了。
“来得好！”
无拉开架势，自下而上，力从地上起，一计炮拳轰向鸿云老道的胸口。
对普通人来说，头是要害，脖子受不得重击，脑子娇弱容易震荡。
反而前
胸有厚厚的胸肌阻隔，庞大身躯均匀卸力，并不是要害。
但到了无与鸿云这个继续的炼体横练高手来说，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无的头坚硬如金刚石，硬碰硬地挨鸿云老道的拳头不是问题。
反而鸿云道人再是返老还童，终究年过百岁，胸口挨上这么一拳头，力透体内，五脏皆动。
哪怕一时间不得死，五脏受伤之下，定然不耐久战，不得爆发。
按无的设想，鸿云道人这下当避，他就能抢回先手。
不曾想，半空中一道惊雷炸响，今天第三次轰在金殿上。
这一雷，十倍于之前，无穷无尽的细碎雷电铺天盖地地扩散开来。
借着地上积水，天上雨水，肆虐而过。
无的拳头，顿一顿，弱了弱。
只顿了不到0.1秒，弱了不到百分之一，可高手争锋，这就足够了。
“嘭！”
鸿云老道不闪不避，一拳擂在无的额头上。
刹那间，他的拳头闪过金光，无的额头上凝白如玉。
“轰！”
无的拳头，同样笔直地轰在了鸿云老道的胸口，擂鼓般的闷响声响彻金殿。
金殿当中，唐婉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涌出恶心感觉，就像下一秒便要
是趴伏在地上，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个干净。
关键时刻，陈阳伸手一拂，再用手在唐婉后背上捋着。
劲力过处，唐婉体内不适尽数褪去。
“老婆，捂住耳朵。”
“人的耳朵里面有一块地方掌握平衡，他们爆发力太强，哪怕只是传过来的声音，都可以打破你的平衡。”
陈阳温柔地抚慰、解释着。
“嘭嘭嘭~”
“轰轰轰~”
巨响声不断传来，唐婉从善如流地捂住耳朵，在陈阳帮助下，勉强缓过来，看着金殿之前两位当世绝巅争锋。
“老道长……”
“……好厉害！”
唐婉不由得赞叹出声。
在她眼中，鸿云老道简直如人形高大，浑身包裹着淡淡的金光，像是从寺庙里面走出来的佛的金身，不断地挥动拳头，擂鼓般地劈头盖脸砸下去。
鸿云道人对面，无全身乌青，那是巅峰境界的身体锻炼，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