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唐婉小声地问道。
陈阳微微眯了下眼睛,用只有唐婉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应该是类似八卦阵,鬼打墙之类的手段。”
“不仅仅是通道,在那处倒立的佛塔处就开始了。”
陈阳若有所指地道:“老婆,你还记得上面那个大湖吗?”
唐婉先是懵懂,再是一惊。
她微微抬手,感受着空气中浓郁的水汽,若有所悟。
陈阳的意思是,他们现在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在很深的地下。
兴许,就在那座大湖的深处,再往下一下。
若不是如此,难以解释这比南方梅雨季节更甚的潮湿。
说话间,前方开路的人停了下来。
通道已经到了尽头。
但凡走出那条通道者,皆停住了脚步,摒住了呼吸,呆在了当年。
就像,通道贯穿了时空,引导他们走到了白垩纪,抬头看到了翼龙击破长空似的震撼。
“什么情况?”
陈阳挑了挑眉毛,拉着唐婉走出了通道。
他面上不显,唐婉却能通过彼此交握的手,感觉到陈阳握住她手用力了许多许多。
他们刚走出通道,前方的人就小心地左右让开,让出了位置。
“嘶!”
一走出来,陈阳和唐婉就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也同时明白了前面的人为什么要让出位置了。
敢情通道之外,平台狭小,宽度勉强能让两三人排队站在一起。
他们让出位置来,不是礼让,纯粹是怕陈阳和唐婉一个失足,或者一个恶意,直接给他们推下去了。
前方,是万丈深渊。
嗖嗖寒气,从深渊中向上传来,有风呼啸的声音,直如鬼哭。
陈阳和唐婉左右两侧,剩下的所有人下意识地背靠着山壁,脚跟也贴上去,明明距离悬崖边缘还有个半米多一些,大家却宁愿离得越远越好。
实在是太恐怖了。
不过不管是后来的陈阳和唐婉,还是先出来的人,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前方。
万丈悬崖,偌大深渊,中间有如孤岛一般的平台矗立着。
平台下方是笔直如铅笔,粗不过十多平方米的一根粗糙石柱。
石柱不像是人工打磨的,就像是天然的石笋一般,插在深渊的最中间。
类似的石柱,并不仅仅是一根,而是有参差不齐的多数,同样插在深渊里,贯通上下。
它们或是尖锐如倒插的长枪,或是粗苯似倒立的棒槌。
在它们彼此之间,有粗壮的漆黑色锁链连接着,最远处打入众人脚下峭壁上,固定住。
风在深渊中盘旋,带
动锁链,“哐当”有声,每一下都像是打在众人的心中。
人人色变。
因为大家都看到了,在最中央孤岛上,在那处平台之上,有一座棺木安放着。
棺木通体青铜铸就,极其宽大,像极了古代女子的拔步床,里面足够容纳一个女人生老病死整个人生的那一种。
外围一整圈子,有一个个人形的俑在跪着,头仰得老高,在舌头处有灯芯伸出来,上面有火在燃烧。
人俑等环绕成一圈子,把青铜棺椁包围在中央,也将火光一起映照了上去,以至于隔着不短的距离,陈阳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青铜棺椁的精致华丽。
“这什么灯?”
胡图咋舌不已:“千年燃烧不熄的吗?”
他还算是有点数,没有再一惊一乍地吼出有人提前来了。
朱无能咬着手指,心不在焉地道:“鲛人长明灯。”
“古代称东海有鲛人,就是一生只流泪一次,泪落成珍珠的那一种。”
“取鲛人,活灌之人油,再以蜡封住全身毛孔窍穴,最后从舌头或者肚脐处引出一根灯芯点燃,能千年长明。”
朱无能这番话说得人人侧目。
不管是鲛人这种只是传说中的存在,还是所谓鲛人长明灯的诡异残忍做法,全都让人
震惊不已。
“真的假的?”
胡图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朱无能撇嘴道:“老子怎么知道,书上反正这么写的,那玩意就在那,要不你先过去扒拉扒拉看看是不是?”
胡图摇头如拨浪鼓。
周围往生派众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所有人心中都是有数的。
前头孤岛平台上的青铜棺椁里,沉睡的便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契丹神女。
除却这样半人半神样的存在,怎会把棺椁放在这种一看就是大工程,大气象的地方。
更不要说有一群的鲛人长明灯拱卫着,就像是担心她一觉醒来怕黑似的。
往生派那边,再世天女蹲身下去,伸手探出悬崖边缘,在下方最近的粗大锁链处摸了摸。
她再起身后,手上拿着一块腐朽的木头,纤细的双手一撮,木头成粉。
“原本上面是有铁索桥的。”
再世天女的语气感慨,说不尽的遗憾。
众人其实也看出来。
那些跟迷宫一样,借着一根根通天石柱贯穿,一头扎入孤岛平台,一头连在峭壁这边的铁索上,原本应当是铺陈着一块块木头,形成复杂的铁索桥。
在千八百年前,可以踏上铁索桥,只要小心一点,不要被深渊中时不
时刮起来的幽风吹落,那就能安然过去的。
现在……
朱无能小心地退后两步,站到陈阳边上,小声地问道:“怎么办?”
陈阳不答,抬头向上看。
无限高的地方,恍若整个穹顶都是由翡翠雕琢出来的一样,带点紫罗兰的绚丽,又有碧绿色彩,那些颜色如活物一般,还在缓缓地蠕动着。
陈阳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同样以极地的音量回道:“不急,先看着。”
“你去!”
往生派那边云子突然踢了一个瘦猴样人一脚。
那人精瘦,北上背着的包倒是大,比例极不协调,看着怪异。
“我……”
瘦猴面露苦色,迟疑地道:“云子小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