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麒麟儿?”
“那是谁?”
唐婉不敢去看身后,不敢去想猴王等人的下场,只能随口问着,只求分散注意力。
陈阳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的苍白,她的惶恐,暗叹了口气,顺着她的话回道:
“辽东三省的世家,与其他地方不同。”
“三省本无人,后来有异族,有齐人,有各方人迁入,自古战乱不停,穷山恶水,乃是世家的养蛊之地。”
“发展到后来,辽东有三省,但只有一个千年世家,那边是辽东张家!”
“张家这一代出了一个奇葩,就是刚刚说的辽东麒麟儿,张麒麟!”
说到这里,陈阳摇了摇头,一阵无语。
“这货七八岁时候就跟我叫嚣,天不服地不怕的。”
唐婉现在多少知道陈阳的底细了,有些好奇地问道:“然后呢?”
陈阳露出笑容:“然后?”
“我把他吊起来打,是真的吊,就吊在树上,用柳枝抽了一顿,再挂了一夜,才准他下来。”
“这么惨?”唐婉挤出点笑容,“他肯定很恨你吧。”
陈阳神情变了变,一副吃瘪的样子:“他恨我就好了,打到服气就完了。”
“这小子,下来后,逢人就说,天下英雄,操与使君都是死人了,活人就是辽东麒麟,上京普照。”
“一生之敌什么鬼的 。”
陈
阳真是觉得憋屈的慌,要不是嫌弃太过中二,他恨不得大喊一声:“我大好男儿,羞于你这疯子齐名。”
“后面呢?”
唐婉又问。
机场渐近,枪声渐远,唐婉慢慢地沉下了心来,像是听故事一样,迫切地想知道后续。
“后面?”
陈阳脸一冷,道:“不就是刚才的三波吗?”
唐婉色变。
“你们再没有见过,然后得知你的消息,他就……”
就什么?
唐婉一时无法形容。
出动了武装人员大批,直升机多架,重装卡车多辆……
那么大的阵仗,那么多的牺牲,流淌出来的鲜血,双方加在一起,可以浸透一大片的土地化为血泊。
这样的行为,竟然是没有原因的?一如当年找上门去被吊起来打的孩子一样,孩子似的玩闹吗?
“这就是辽东麒麟儿?”
唐婉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啊!”
陈阳认真地道:“也就是这次,我有点信,他这个麒麟儿的说法不是自封的,还真有点东西。”
他面对唐婉的不解,简单地解释了下,他怎么提前安排人手,并没有参战,而是反向追踪了无人机的信号,找到对方老巢。
可惜,还是在破袭而入的时候,让张麒麟乘着直升机跑了。
甚至连最关键时刻,张麒麟面对驾驶员流弹而死的意外,竟
然自己开走了直升机的事也在其中。
“先下手为强。”
“赌桌上最好的赢法,就是让对方上不了赌桌。”
“做得不错呀。”
陈阳口中是在夸奖,眼中却全是冷意。
“等着吧,等我从大兴安岭回来,咱们再玩过。”
“这回,就不只是吊起来打的事。”
陈阳一念想到这里的时候,吉普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他的私人飞机前面。
他带着唐婉,翻身下车,登上了飞机。
这一回飞机上搭配的不是熟悉的机长和空姐。
看到这一幕,唐婉还有些惋惜,暗叹:“可惜是时间太过匆忙了。”
陈阳却像是压根没看见一样,径直坐到了位置上,犹自在想着刚才的念头:
“下次,就不是吊在树上打那么简单了。”
……
“简单?”
“没那么简单!”
张麒麟与老管家乘坐的直升机,成功地……
卡在了树上……
偌大的直升机,大半边身子都变形了,好死不死地卡在了两株大树的中间,卡得死死的。
老管家瘫在位置上,生无可恋。
他无比感恩直升机的坠落,不然的话,他感觉五脏六腑,连带他的老命,全都要吐出来了。
张麒麟天纵奇材,看一遍就能把直升机飞起来,可也就是飞起来,他不能不让直升机不在空中乱兜圈子呀。
飞个几百米,直升机就要在空中转个几百圈子,像极了一条追着自己尾在咬的狗。
老管家受够了。
在直升机坠落下来的瞬间,他都觉得自家是解脱了,而不是危险了。
听到张麒麟的话,老管家有气无力地道:“开飞机是不简单吧,这不是看一次能会的事情,少爷你还是去专门学一下吧。”
“谁在说飞机?”
张麒麟一脸懵逼,指着自己鼻子问道:“老叔,你该不会以为我说的不简单是指开飞机这种破事吧?”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张麒麟叫起了撞天屈。
“我这不是开得蛮好嘛,掉下来这事,纯属意外。”
……你管漫天兜圈子,咬自个儿尾巴的狗,这事叫开得蛮好?
……你高兴就好。
老管家自闭了。
张麒麟挥舞着手臂,兴奋地道:“我说的是陈阳!”
“他一定以为过关了,三波呢,这都杀不死他,好得意吧。”
“他怎么也想不到吧?我用了三波人手,死了一大堆人,就为了他一个得意,一个放松戒备。”
“我,辽东麒麟儿,杀招可没那么简单!”
“再见了,上京普照!”
张麒麟在直升机上,双手张开,冲着天上做出了一个摇落星辰般的动作。
星辰落不落,老管家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们所处
的直升机,要落了。
“嘎吱~~”
一声脆响。
一根粗壮的树枝本来就被直升机撞成了歪脖子,再经过张麒麟一折腾,彻底断了。
偌大直升机,带着上面一老一少两个人,伴着“啊啊啊~”的惨叫声,从树上坠了下来。
好半晌,保护了张麒麟和老管家的林间厚厚腐殖土中,伸出了一条手臂,高举向空中,好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