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唐婉愕然:“这么急吗?”
她之前听了宝玉灵石的事情,也听了契丹神女的典故。
然而,不管说什么,陈阳始终用施施然的语气,就像在复盘昨天吃了什么一样淡然。
更何况,不管提起什么,陈阳都将其中血腥、残酷的部分一带而过,唐婉一时间竟是没有感受到其中的急迫性。
这个当口,唐婉忽然明白了过来,迟疑了一下问道:“陈阳,需要我去其他地方吗?
我担心我在你身边,会妨碍到你。”
她这话一出,在她看不到的角落,古力和猴王疯狂地点头。
这点他们想提醒很久了,只是愣是没找到机会,也没胆子说。
“不用。”
陈阳压根就没看他们一眼,笑着道:“这次我们的勘察兄弟,给我们上了一课。”
“课名就叫:论怎么掩藏软肋是错误的?”
陈阳这话说得有绕,唐婉在脑子里兜兜转了一圈子才反应过了。
古力倒是秒懂,苦笑不已。
勘察犯的毛病,其实跟古力当年一模一样。
将自己的软肋,自以为隐秘地隐藏了起来,远离自己的身边。
乍看是安全了,但只要事情的严重性,对手的强大上升到一定的量级。
这最安全的,反而成了最危险了。
陈阳算是给古力留了面子,没拿他出来举例子,但古力心里有数的很。
看唐婉明白了过来,陈阳温柔地拉起她的手,自信地道:“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在我的身边。”
“只要我还没有倒下,这世上就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唐婉“刷”地一下,脸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瞥了古力和猴王一眼,递过去一个歉然的目光。
意思是:对不住,虐狗了。
古力和猴王多精呀,早就扭过头,对边上一棵老树品头论足,从枝叶到根系至苔藓,全神贯注模样,就差在脑门上写上“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都没听到”几个大字。
“那我们马上就出发吗?”
唐婉转身想回去收拾东西。
陈阳一把拉住她,一边携手往木屋方向走,一边随意地道:“不着急,我们还没有那么快出发。
古力和猴王,还有一些东西,要准备一下。”
呃~
准备啥?
唐婉一脑门问号,“土特产”什么的诸如此类的念头咕噜噜地往外冒出来。
最后,各种杂念归于了一点。
那就是:如果要送东西的话,我看那个莲梗就挺好。
唐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那话,她也就是在脑子里过了一过,自然是不会说出来
的。
唐婉还是念着陈阳的脸面,不想他难堪。
昔日在家中,陈阳失去的脸面太多太多了,现在唐婉不想他再丢哪怕一点点的脸。
唐婉想得太多,便没有注意到陈阳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后,古力和猴王神情凝重,鞠躬而退。
那股肃杀,那股萧瑟……
更像是荆轲在易水寒,可不是在准备什么土特产的架势。
这些,唐婉却是看不到了。
她被陈阳拉着进了木屋,两口子闲谈着,收拾着,悠然的模样跟古力、猴王之凝重,形成了鲜明对白。
收拾到最后,唐婉看到陈阳一个动作,眼睛不由得都瞪大了。
“啊~陈阳你……”
唐婉下意识地就要伸手阻止。
在她边上,陈阳正毫不客气地把木屋里的莲梗睡袍,一件不剩地装进了行李里。
“没事。”
陈阳微微一笑:“你喜欢嘛,我跟古力说过了。”
唐婉把手收了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更多的是暖意。
陈阳能注意到她最最细微的诉求,并且毫不犹豫地去实现。
这,就是她的丈夫。
唐婉莫名地有一种名为骄傲的情绪,涌上心头吧吧。
收拾完东西后,陈阳带着唐婉出来,两人借着温泉,烫了些本地的鸡蛋做温泉蛋,味道很是不错
。
日渐过午。
陈阳依然不疾不徐的样子,已然不断地把目光往边上的树上瞄。
那里有一窝鸟蛋,他觊觎很久了。
“沙沙沙~~”
沉重的脚步声踩在厚实落叶层上发出的响动,由远及近地传来。
陈阳遗憾地收回了目光,缓缓摇头,知道那窝鸟蛋是吃不成了。
“出发吧!”
陈阳回头,拉起唐婉的手,微笑说道。
出森林,过山道,转大路。
“啊~”
唐婉第一眼看到眼前的阵势后,终于明白古力和猴王忙什么去了?
又是为了什么折腾这么长的时间!
大道上,数十辆吉普车或并排,或前后,整个车队所有车辆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同。
任何一辆吉普车都涂着墨绿色涂装,上面架着一架加特林机枪,型号是有些老的,但上面烤蓝依然渗人。
机枪左右,各有一个本地汉子,赤膊上半身,肩上挎着子弹链与一柄AK47,同时腰间还挂着一把本地缅刀,靴子里插着战术匕首,将一种正规部队的专业精悍与原始土著的蛮横霸道融于一身。
唐婉看了几眼,便没有敢多看他们。
这些土著青年们,一个个脸上抹着油彩,彪悍精壮逼人,一看就是丛林战的老手了。
陈阳和唐婉一
至,其中两量吉普车上分别站起一人:
古力!
猴王!
两人齐齐地一振手臂。
顷刻间,所有的土著青年们,振臂高呼,山呼海啸:
“呼!”
“喝!”
“呼喝!呼喝喝!”
陈阳点了点头,拉着唐婉,随意选了一辆吉普车坐了上去。
他一手霸道地将唐婉揽过,结实地揽在怀里。
陈阳另外一手,则有韵律地一下下地拍在唐婉的手背上,以示安慰。
“出发!”
陈阳面沉如水,轻声下令。
“出发!出发!出发!”
一声声传令而下,最原始,却也最有气势。
引擎咆哮,车轮转动,一辆辆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