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的猛禽中,一片安静,只有发动机在咆哮。
“李宝瓶”忍耐不住,问了一声:“喂~”
陈阳头也不回,淡淡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宝瓶”愣了一下,那种趾高气昂大小姐气不由得一收,卡壳了一样停了停,回道:“我叫李……”
“不要说你叫李宝瓶。”
陈阳打断道:“我认识真的李宝瓶。”
“李宝瓶”神色一变,不吭声了。
猛禽车里,重回安静。
陈阳专心地开车,方向是勐街后温泉山庄的方向。
唐婉通过后视镜,饶有兴致地看着“李宝瓶”。
“李宝瓶”既然出现在这里,证明她是出了虎口了,唐婉放下不必要的担心,对这个女孩子愈发地好奇了起来。
她会出现在这里,除了证明脱离虎口外,还表示“李宝瓶”选的路是陈阳说的那个,只是害一害古力,并没有坑钱的意思。
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跑到国外,就为了坑一个赌坊的老板,这里面没有原因唐婉是不相信的。
她对“李宝瓶”的故事,很感兴趣。
陈阳最终没有把车开往温泉山庄,毕竟带着两个女孩子,一起去泡澡,多少有些不像话。
他把车停在半山腰,一处类似国内农家乐一样的所在。
农家乐外头空地一围,不少人或聚或散地在那杵着,看到陈阳开来的猛禽神色都是一变,交头接耳起来,似乎是
认识车的主人古力。
陈阳哪里管他们怎么想,行若无事地下车,绕过去帮唐婉把车门开了起来。
至于“李宝瓶”,他自然是不管的,小姑娘乖乖地自己开车门下来,跟在陈阳和唐婉后头向前走。
她对空地上那些缅国本地人,甚至一些一身沧桑疲惫,明显是国内过来跑长途的司机,全是一脸警惕模样。
唐婉一直偷眼看她,见她这种乖巧警惕模样,不由得莞尔。
这个反差,实在是有点大。
在赌坊那个地方,“李宝瓶”飞扬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大小姐脾气。
这会儿倒是乖乖巧巧,像个在校的大学生。
陈阳随便寻了处篝火处,招手让农家乐的伙计上咖啡。
本地平民阶层的咖啡,还挺有意思的。
陈阳在下车的时候一打眼,就发现这边咖啡的煮法跟国内大相径庭,等闲是见不到的,顿时就来了兴趣。
他们是在一口铸铁大锅里,把生的咖啡豆放进去,开大火,徒手插在咖啡豆里翻炒。
这一步,用来取代国内的专业机子烘焙。
一直到咖啡豆黑黝黝的了,缅国本地人将咖啡豆取出来,拿石头做的钵碾碎,接着在篝火上架起一口铁锅,大约就是头盔大小,直接熬煮咖啡。
这样出来的咖啡,跟国内那种源自日式单品咖啡的精致当然是不能比了。
却也有一种非洲大陆上的莽荒味道,别具一
格。
这样的手法,陈阳少年时候,去非洲猎狮子时候,倒也见当地人做过,这本就是咖啡最早的煮法。
只是少年陈阳还是讲究格调的,对此不屑一顾。
现在多少年多少事情过去,他反倒是能感受到其中的韵味,能放下身段去尝试。
在咖啡的吸引下,陈阳暂时没跟“李宝瓶”对话的兴趣,兴致勃勃地看着伙计把咖啡架在篝火上煮好,再一人一个黑陶海碗分配下来,倒上咖啡。
这种喝法,野趣盎然,不像是在品咖啡,倒像是大碗地喝黄酒。
陈阳几口喝完一杯,还真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他砸吧着嘴巴,一脸满意,瞥了一眼还在观察四周的“李宝瓶”一眼,道:“事发了?”
唐婉顿时放下海碗,好奇地看过去。
“李宝瓶”这回不敢搪塞,乖乖地点头。
“说说?”
陈阳再问,“李宝瓶”感觉到周围那些缅国人都在注视过来,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似乎认出了她的模样,愈发地紧张起来,不敢撒谎,把实情说了一遍。
陈阳他们不在的几天,“李宝瓶”一如既往地在赌坊输钱,咋咋呼呼地借钱,累计起来,金额已经超过了一百万。
虽然她抵押在古力那边的房产证远远不止是这个价值,外加她的身份查验似乎也没有问题,确有其人。
但是,古力还是凭着本能闻出味儿不对了。
“李
宝瓶”最后一次借钱时候,古力就使出了拖字诀,并且“李宝瓶”还隐隐觉得有人在跟着她。
所以她花了点小钱弄了辆报废的面包车,就往机场跑。
可惜报废的就是报废的,面包车跑一半抛锚了。
这才有了被陈阳和唐婉遇到,以及现在发生的这一幕。
“李宝瓶”说完后,恢复了正常,挺起胸膛问道:“你们要把我抓回去吗?”
陈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问回了之前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
之前的事说都说了,肉在砧板上,这回“李宝瓶”自然没什么保留,干脆地回道:“我叫李瓶儿。”
“你认识李宝瓶吧?”
陈阳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却是斩钉截铁。
唐婉“咦”地一声,看过来。
李宝瓶是上京李家的大小姐,就是她堂兄唐志义那种人,都高攀不上。
阶层的表现就在这里,龙不与蛇交,她们两个,一个是千金大小姐,一个跑到赌坊行骗,完全搭不上,怎么会认识?
不曾想,李瓶儿毫不犹豫地点头,认了下来。
“李宝瓶小姐当过我的房东,算是认识的。”
李瓶儿的回答连陈阳都挑了一下眉毛。
李宝瓶还有当过房东的日子?
陈阳表示很好奇。
李瓶儿说到这里了,自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几年前,李瓶儿在岭南打工时候需要租房子,偶然看到一处好房子,价格还便宜
,这种一般是想骗女孩子的恶心房东。
好奇心还有经济窘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