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经理理了理西装,道貌岸然的,用蔑视的眼神瞥着洪爷,然后又觉得不大对,于是小心翼翼地看了陈阳一眼,发现他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于是高经理轻咳两声,“咳咳,我们老板,他……姓陈。”
“乘法口诀的乘?”陆青青问道。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呆子的眼神看着陆青青。
“我……我不说话了……”陆青青委屈地往后缩了一步。
扑通一声。
“陈老板,小洪罪该万死啊!”洪爷扑通一声跪下了,他的几个手下顿时慌了,你这……怎么突然就跪下了,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丝心理准备。
“都他妈给爷跪下!”洪爷怒斥道。
那几个小弟也全跪了下去。
“不是,洪爷……这……不就一个破酒店的老板您怕他做什么?”薛山不服气地说道,他可不想被白打了这么多下。
“你他妈给我跪下。”洪爷一把把薛山拉起来,薛山还没爬起来又被按了下去。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陈老板恕罪。”洪爷毕恭毕敬地说道,还好刚才没出手。
陈阳心想这人在这行还挺能混的,一把年纪能屈能伸,说跪就跪,毫不犹豫。
洪爷其实能混到这一把年纪,混出了不少身家,
还真不是没有原因的。
谁能惹谁不能惹,他心里清楚得很。
侨村33号是韩东韩老爷子的产业。
洪爷几次在这里见到过韩东。
他经常选在这里吃饭,也是想偶遇韩东,找机会敬几杯酒,混个脸熟。
这类的机会,洪爷也真找到过。
其中有两次,这位高经理都在场。
可就是这样,这位高经理竟然还喊陈阳老板,洪爷瞬间就悟了。
这是比韩东还要大来头的人物,是韩东的老板。
这还了得?
这还能惹?
洪爷跪得叫一个干脆利落。
“行了,来聊聊补偿的事吧,你刚才说你这衣服多少钱?”陈阳问薛山道。
“一……一百二十万?”薛山虚着问道。
“嗯?什么?多少万?我没听清?”陈阳弯下腰一脸疑问地看着薛山。
洪爷赶紧又扇了他一巴掌,“啥衣服能一百多万,陈老板你别听他胡说,那就几百块钱的地摊货,不值钱儿,不用赔。”
“弄脏了赔钱是正常的,几百?”陈阳又问道。
“一……一百二……”薛山声音已经毫无力气,感觉自己的脸已经被扇的不是自己的了。
“行,来给你转过去。”陈阳说道。
“这……陈老板既然事情都办完了,那要不我们
先走了?”洪爷小心翼翼地问道,“要是陈老板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叫老洪我,我老洪上刀山下火海也……”
“等下,谁告诉你事情就这么完了的,我刚才都说了,弄脏了东西是要赔钱的,你说说,他撞坏了我店里两杯法国高端红酒,一条法国进口红毯,还对我们酒店的服务员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精神损失,这……可都是要赔的啊洪老板。”
“赔赔赔……我们赔……那个……陈老板想要赔多少?”洪爷依旧跪在地上问道。
“两杯红酒算你两万吧,那红毯算你二十万,至于这精神损失费嘛……就严重啦,拿你一百万就好了,给你抹个零头。”
陈阳认真算了算。
“一百二十万。”
“十万?”
陈阳心想这姓洪的听力不大好啊。
“二百二十万。”
“二十万?”
“三百万!”
“停停停……洪爷我求您别说了。”薛山哭着求洪爷。
陈阳笑道:“没事,他老人家听力不好很正常,我再跟他说说清楚,四……”
“一百二十万,就一百二十万,陈老板您大人有大量,别再加了。”薛山颤抖着手。
陈阳无奈叹气,“唉……这不是怕喊低了降了薛老板的身份么?瞧薛老板
这肥头大耳的,一看就很有福气相,我们这小破酒店每天都进不了几个子,不得全靠薛老板这样的大老板支持才能勉强经营得下去啊。”
高经理抽了抽脸皮,这酒店一年赚多少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陆青青一脸疑惑:“经理,我们酒店真的赚不到钱么?”
高经理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无奈摇头,心想不愧是老板看上的女人,果然够蠢。
陈阳对着经理跟陆青青说道:“喏,还不快把卡号报过去。”
陆青青指着自己道:“我吗?”
“对啊,你的精神损失你不收谁收。”
“一……一百万?我的天!”陆青青难以置信。
“嫌少么?可以再商量的,我们酒店就是提倡凡事好商量,对吧薛老板。”
“是……对对……陈老板的酒店确实很和气,但既然已经定下来了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薛山苦着一张脸点着头。
又转头对陆青青说道:“姑奶奶,我错了,您就快把卡号给我吧,我转完这就走。”
陈阳看陆青青还有点犹豫。
“快点,别墨迹,你还在上班呢你知不知道,这么点小事赶紧弄完,别影响了酒店的服务质量。”
“啊!好。”
经理很坦然的就收下了二十万,还
问薛山要不要把那条红毯跟两个酒杯打包回去。
薛山应都没应就赶紧跑了。
陆青青恍惚地盯着手机屏幕里面的零,头晕晕的,一晃过神来发现陈阳已经走了。
只有背影处,飘来他的一句话:“这钱,拿去给你妈妈治病吧。
然后,回去读书!
书,还是要念的。”
话音落下,陈阳拐过拐角不见,只有陆青青还痴痴地站在原地,用力地点着头,没有察觉到两行滚烫的泪水流了下来。
陈阳一转过拐角,就看到方雯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正含笑看着他。
“陈阳,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爱打抱不平,看不惯那些事。”
陈阳不以为意地道:“你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