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荣有点迟疑。
他以前也不是没强买过宝贝,可是从那以后,他就没从那老板手里买到什么好宝贝,顿时恼羞成怒:“你个穷逼也配和我谈规矩?真正的古董也是你买得起的?”
“老子就是心情好,才打算赏你点钱,真以为我看上那块破石头了?告诉你,我手里这东西,随随便便就值一百万,你买得起吗?”
陈家荣拿出一个铜制杯子模样的器物,得意的炫耀:“大家可知道这是什么?”
周围的人都震惊了,这只铜制酒杯呈椭圆状,上面纹饰精美,一看就不是普通物件。
“看起来像是酒杯。”一个古玩店老板接过铜制物件,细细观摩后开口。
“没错,这是觞!是古时候贵族饮酒用的青铜觞!”陈家荣骄傲的说着。
陈阳看着陈家荣得意的模样,心里一阵好笑。这家伙被人坑了还不知道,实在是缺心眼,忍不住笑道:“你这东西难登大雅之堂,哪里是什么贵族的饮酒器物。”
“你个穷逼懂什么?读过王羲之的兰亭序没有?一觞一咏,已足以畅叙幽情,连书圣都这么说,到你这儿就成了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陈家荣怒道。
这段诗句,还是卖此物的古玩店老板告
诉他的,陈家荣背了好久才记住,就是为了反驳质疑他的人,说完得意的笑了起来。
“不愧是陈少,你懂得真多!”
“就是,哪像那些穷逼,不学无术。”
周围古玩店的老板一人一口,奉承着陈家荣。
陈阳无所谓的说:“既然你眼瞎,我也没办法,不懂装懂被人当笑话罢了。”
“什么?你说我不懂装懂?我这东西要不是觞,我就给你下跪磕头!”
“这可是你说的。”陈阳淡然一笑,“你看看手里所谓的‘酒杯’,两侧的孔是干什么的?这样的觞我可从没见过。”
“你没见过不等于不存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你小子还不承认。”陈家荣不屑道。
陈阳摇摇头,“可是这东西不叫觞。”
“那叫什么?”陈家荣疑惑了。
“你看上面两个孔,如果穿根绳子,挂载身上哪个部位最合适?”陈阳玩味道。
“穿根绳子?”陈家荣皱起眉头,将物件罩在鼻子上。
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谁大笑起来,“哈哈哈,像猪一样!”
“谁说的?跟我站出来!”陈家荣恼羞成怒。
没人敢回应他的话。
陈家荣一脸茫然,手里这东西不透气,确实不适合罩在脸上,作为酒杯似乎长了
点。
“那你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陈家荣看向陈阳,语气不善。
“你好好看下这东西的形状,这叫铜护裆,是古时候武人的护阴之器!”陈阳笑道。
“什么!”
陈家荣登时就惊得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的铜护裆。
这尼玛居然是挂载古人下身的?
陈阳嗤笑着说:“看来是卖这铜护裆的人骗了你,你用它来喝酒,不觉得恶心吗?”
陈家荣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一阵恶心。
自从拿到这铜护裆,没两天就用它装着酒喝,现在想起来,胃里不禁一阵翻涌。
“呕!”
当着众人的面,陈家荣一阵干呕,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不少人掩嘴偷笑,不用想也知道,陈家荣肯定用着铜护裆装酒喝过。
陈阳懒得看傻逼闹笑话,转身就要离开。
陈家荣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厉声呵斥道:“抓住他,肯定是有人指使他来败坏老子的名声,打断他的腿!”
话音刚落,几个保镖就朝着陈阳围去。
苏红玉吓得直哆嗦,“他,他和我没关系,你们别打我!”
“谁敢动陈先生!”
就在保镖抓向陈阳的时候,一声厉呵从身后传来。
保镖立即停下脚步。
陈家荣转身看
到来人,惊诧道:“爸,你怎么来了?”
“啪”
一个巴掌直接扇在陈家荣脸上,直接给他打懵了。
陈父看都不看一脸委屈的儿子,走到陈阳面前,恭敬地弯腰道:“陈先生,犬子有眼不识泰山,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陈阳皱眉,问道:“你认识我?”
他心想不应该呀,这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管是陈父,还是陈家荣,陈阳都很确定不认识。
陈父依然恭敬地道:“陈先生从花瓶里面取出国宝金装定器的时候,陈某有幸在边上观摩,实在是神乎其神。”
“那次之后,陈某就心生敬仰,只是一直没能有缘再遇到陈先生,不能时时请教。”
陈父一到,陈家荣就跟见了老鹰的母鸡一样,收敛着不敢做声,要多乖就有多乖。
陈阳看着陈父,也回过味儿来,感觉颇为新鲜。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毕恭毕敬,不是因为钱,不是因为权,不是因为暴力,也不是因为家世,是为了他的学识。
这个陈家荣肥羊一只,他的父亲却是一个真正爱古董的人,不然的话不会对陈阳恭敬到这个地步。
这样的人,一般称之为:痴!
陈阳还了个礼,对这样有所痴,对专业的人充满
尊敬的人,他还是很欣赏的。
陈父兴致勃勃地看着陈阳手上的石头,问道:“敢问陈先生,这块石头,可有什么讲究?”
他刚来时候,就从陈家荣身边的人口中知道了经过。
不然他也不会第一时间给陈家荣一个巴掌。
认出了陈阳的身份后,陈父可不像陈家荣一样,以为陈阳是要抬价格,或者不识抬举。
这可是能弄出国宝的人物。
真正的大师!
这样的人物,岂会玩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陈父的目光当中,没有贪欲,只有满满的求知欲。
陈阳微微一笑,将他擦开的部分,冲着陈父一展示。
“咦?”
陈父顿时来了兴趣,那出放大镜,凑过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