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如在梦中。
她就……这么成了高高在上的,制订天下玉器规则的二十八席之一?
握有这个席位,她的潜力,其实远远在下江唐家主体之上。
“不错。”
卢教授走过来,慈祥地笑道:“我是琢玉盟客卿,有推荐权力。
和顺堂完全够资历,凭证也没问题,来历很清白。
小丫头你完全可以成为二十八席之一。”
卢教授这话,让众人又是一震。
他竟然是玉盟的客卿?
等等……
有那反应快的,如王世龙等人,已然想起在交割黄玉扳指时候,卢教授和陈阳那段没头没脑的对话。
敢情,在那时候他们两人就知道这黄玉扳指蕴含的恐怖意义和价值了。
卢教授感慨地看了一眼黄玉扳指,道:“我的师父跟古月斋的创始人算是半个同门,他是见过这枚扳指,知道其意义并跟我说过的,所以我才能一眼认出来。
当年惨事发生时候,我师父震怒和伤心,也曾想查清楚。
但咱们行里人,看着光鲜,出了古玩圈子,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只能不了了之。”
卢教授的话,无疑是作证了陈阳所说的种种。
不管是琢玉盟席位的相关的,还是古月斋的前世今生。
竟然,全
是,真的。
他们在震惊当中,没有注意到卢教授复杂又疑惑的目光一直落在陈阳身上。
“我还是从我师父那里,才知道古月斋持有的凭证是什么?”
“他,又是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的?”
卢教授身为琢玉盟客卿,他比常人知道得要多,也就是因为这点,他才更能清楚地知道,笼罩在陈阳身上的迷雾有多重。
琢玉盟凭证的由来,全是乾隆御器,这点卢教授就并不清楚。
他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听闻过。
若不是在黄玉扳指这里验证了陈阳说法,在其他地方听到,卢教授定然是嗤之以鼻完全不信的。
“能知道二十八席凭证来历,以及分别是什么,按说只有当年二十八席本身,还得是其中世袭罔替的贵族才会知晓的。”
“陈阳,是怎么知道的?”
卢教授暗暗称奇,他很怀疑,今日之前,知道刚刚陈阳公之于众事情的,只有那二十八席中的少数人。
像古月斋创始人胡老先生,卢教授就很怀疑他是否知道得有陈阳清楚。
“咦?”
卢教授眼角余光扫到陈阳用来剥离出螭龙碗的药水,灵机一动,问道:“不知道陈小友与上京张大家如何称呼?”
他这话冒出来,众人
又是一愣,不是卢教授出言突兀,主要是这位张大家太过有名。
有名到古玩圈子里只以“大家”称之,不敢轻佻提姓名。
卢教授问出这话时候,陈阳正在暗暗叫苦。
他刚才一时忘形,说得做得都太多,唐婉看他的目光都不对了。
带着某种审视,某种重新认识。
这可不利于陈阳“让她爱上现在的我”的初衷。
卢教授提到张大家时候,陈阳眼睛就是一亮,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林轩,天生脖子粗壮,能接住一口口黑锅的那种像。
陈阳还没来得及回答(编故事),卢教授就指着那盆药水说道:“圈子里面传闻,当年张大家为了得到‘洗伤方’的秘传,与上京某个世家大族做了交易,付出了一定代价,才掌握了洗伤方。
我没看错的话,陈小友这盆药水,便是洗伤方吧?”
说着,卢教授面对众人好奇目光,顺口讲了一些有关洗伤方,以及张大家的一些事。
里面有些比如张大家的事迹,方叔、王世龙等人都是知道,更多的却是众人不知道的。
张大家,出身民国大族,在当时有上京四大公子之称。
他文采风流,偏偏不爱权势不爱金钱,连美色兴趣都不大,偏好的就
是古玩这一口。
多少年来,张大家顶着败家子的名头,几乎倾家荡产,收尽了所有能买到的古玩,并且在新中华成立后,尽数捐献给了国家。
其中的国宝级别藏品无数,震惊了全国,乃至于整个世界。
张大家不仅仅是爱,还精通,尤其擅长修复受到损毁的古玩,无论是字画、瓷器,亦或是金石,全都难不住他。
他最有名的一件事情是曾经住在故宫博物院里多年,一心修复里面的珍藏,但凡经他之手,就是老专家也看不出任何损毁痕迹。
至于洗伤方,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
洗伤方有两种,一种是用在人身上,为现在医学还常用的,去伤止痛;
另外一种,却是用在古玩,尤其是用在瓷器、珐琅、漆器、琉璃之类制品上的。
这一种洗伤方据说是世家大族为了战乱当中,用于保存珍品古玩所创,可以将古玩伪装成另外模样,只有用洗伤方才能无损地取出来。
用在修复古玩上,更有奇效。
卢教授说到这里,众人恍然大悟,知道他为什么会问陈阳跟张大家之间的关系了。
陈阳以药水洗出金装定器螭龙碗的行为,怎么看都像是洗伤方作用。
卢老好见识。
陈阳冲
着卢教授比了一个大拇指,道:“这的确是洗伤方。
张大家我小时候曾经见过,有关一段往来,蒙他老人家不弃,我今天还联系过他。
就一些事情请教了一下。”
陈阳说得隐晦,目光不断地往今天出现的古玩上飘来飘去。
众人恍然大悟,自发脑补出了一个个画面。
比如陈阳打着电话,如何形容,如何请教 。
那头张大家不出茅庐能知天下,三五句话鉴定出珍宝,还提供了洗伤方这样针对性的方法等等。
事实上,陈阳在少年时候,的确跟张大家有一段渊源,还曾在他老人家门下求学过。
洗伤方是上京陈家家传,陈家就是跟张大家交易的那一个世家大族。
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