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轻点……”
“哎呦,断了,断了……”
陈阳在按摩床上惨叫出声。
他趴着,身体反弓,背上一个美女跪坐在他腰上,正双手抓住他的胳膊,膝盖顶在他的背心上。
那一瞬间的酸爽,筋骨的哀嚎,让陈阳直接叫出声来。
“先生,你是好人,我肯定好好做。”
“不会断的啦。”
跪坐在陈阳背上的美女嘴角抿着笑,柔声说着。
陈阳双目含泪,只有一个念头:做个好人的代价太大。
“求别好好做,您应付应付就好嘛。”
陈阳刚想求饶,旁边传来一个低声下气的声音:“请您务必小心,不要弄伤了尊贵的陈桑。”
“嘶~疼~~”
女技师在陈阳背上,居高临下地望过去。
以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山本清张一次次地用一种奇怪的姿势,不断地行礼。
山本清张双膝并拢跪地、抬头挺胸,双手聚拢放于大腿上,呈正座之姿;
然后双手成内八字状向前贴地、身体前倾、上半身抬起直至额头磕地。
每做一次这个动作,山本清张还会给自己一个耳光,大喊一声:“我错了!”
女技师从开始的惊吓,到这会儿的好奇,忍不住低声问道:
“先生,他这是在干什么?”
陈阳龇牙咧嘴,才
牙缝里道:“这叫どげざ,一般翻译作土下座。”
“最深的道歉,恳求之类意思吧。”
女技师手上下意识地用力,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他为什么……”
“嘶,疼,疼,疼……轻点。”
陈阳倒抽一口凉气,叫得比边上被他打得不成样的山本清张还要惨。
同一时间,山本清张又一个土下座完成,再次叮咛务必谨慎,要照顾好陈桑。
女技师简直怀疑这个嚣张的日本人,是不是被打坏了脑子。
陈阳缓了一口气,才道:“刚才他当社长的爸爸给他来了一个电话,估计是教了教他做人的道理吧。”
“你看,这不就像个人样了吗?”
陈阳向按摩床下看了一眼,问道:“你说是不是这样?”
“嗨,就是这样的,陈桑说得都对!”
山本清张又是一个土下座下去,抬起头来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换来陈阳一个嫌弃的表情。
现在陈阳说太阳是方的,他也会一本正经地附和。
山本清张当社长的爸爸一个电话过来,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他才知道,眼前这个据说姓陈的男人一个电话,他们家的山本远洋居然真的片帆不能下海。
不管是日本的船务部,还是一些远洋渔船公司,以及,传说中的海
盗,全都打电话过来警告。
表示他们只要在海上看到一艘山本远洋的船,就一定会不客气的。
山本清张的老子用尽了所有人脉资源,只知道是沉船打捞业的巨头放的话,原因是他儿子得罪了一个姓陈的大人物。
这还得了?
自古以来,茫茫大海上最是黑白不分,出门是渔船,海上碰到船小人少的就变海盗,类似的情况比比皆是。
沉船打捞业的巨头,在大海上各方面关系犹如一张大网,瞬间就封死了他们山本远洋这条小鱼。
山本清张瞬间就怂了。
他毫不怀疑,也就是自家老子远在日本,不然绝对会让他切腹,还要亲自当任介错,好砍下他的脑袋向陈桑谢罪。
陈阳做这个泰式按摩,足足90分钟了。
在这90分钟里,山本清张一个个土下座,一次次自扇耳光,一声声我错了,一分钟都没有停止过。
女技师全程围观了这一幕,对在她膝盖下面哀嚎的陈阳,不由得心中生起无限的好奇与仰慕。
这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才能让一个嚣张跋扈的日本鬼子打成这样,还一个电话让对方认错到现在?
女技师觉得可惜了,陈阳没有山本清张的癖好,不然他要是提出特殊服务的要求,我是答应呢还是答
应呢,还是答应呢?
“好了,停下。”
陈阳声音响起,山本清张无比期待地抬头,却发现人家是对女技师说的。
“我老婆该按完了,不能让她等我,走了走了。”
陈阳麻溜地下床,穿衣服。
120分钟的按摩,陈阳揍人跟打电话耗费了半个小时,估摸着唐婉应该按完了。
他穿好衣服赶出去,果然看到唐婉一身崭新香奈儿休闲装,正好也走了出来。
“小婉,背还疼吗?”
陈阳狗腿般地跟上去,唐婉脚步一顿,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她同时也看到了一个脸上肿成猪头的人,跪在包厢口,冲着他们的方向一个土下座,高喊“我错了”。
“这是谁?被人打成这样吗?”
唐婉不忍心地挪开视线。
她完全没有认出土下座的猪头就是山本清张。
“好残忍,这是哪个下的手啊,把人打成这样?”
唐婉随口问着。
两人肩并肩向迪瓦娜泰式按摩会所外走去,背影处传来笑嘻嘻的对话声:
“估计是他爹吧,教训儿子呢。”
“嗯,应该是,这也太惨了。”
当天晚上,陈阳和唐婉度过了在海东省三甲市,最清静的一个晚上。
唐婉逛街试衣服加按摩,筋疲力尽很快
睡着了。
陈阳也差不多,打人也是体力活不是。
第二天醒来,他们直接奔赴凤凰国际机场,坐飞机回了下江市。
唯独一个小插曲就是房间门口、酒店门外,甚至在机场,他们都遇到了一个猪头样的日本人,以土下座,一声声地“我错了”。
在唐婉震惊的眼神下,陈阳只好说“估计是人家教严吧,教训完孩子还要让跟人好好道歉”。
嗯,唐婉又信了。
顺顺利利的一趟飞机,再没有什么乱七八糟事情发生。
下了飞机后,陈阳拖着行礼跟唐婉一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