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尘的吩咐,兵卒急忙飞速离开。
苏尘吩咐下人立即准备筵席,朝着会客堂快步走去...
会客堂。
两人深情对望许久,才以主客落座。
姜玉露出些许愧色:“锦泽初任郡守,事务繁忙,我却在此时冒昧叨扰,子玉惭愧。”
“子玉说的哪里话,不过是些许公务罢了,算不得什么...”苏尘连连摆手。
他一点都不忙,他只头疼人手不够用,若非不愿挖人墙脚,也想着韩荣处理得过来,他都想让姜玉帮他找些人来处理事务。
两人又一番深情交谈。
酒过三巡,也到了谈正事的时候。
苏尘嘴角上扬....这一阵他虽然也得了不少钱,不过却只有一点点,因为如今郡内比较微妙的形式,给他送钱的人,并不多。
果然还是他的手足兄弟体贴,知道没人送钱,特意给他送钱来了。
姜玉却抬头看了房中伺候的下人仆从一眼。
苏尘适时挥手:“都下去吧。”
其他人纷纷倒退着离开。
姜玉先是施展文气隔绝内外,随后才压低声音:“锦泽,此番匆忙到来...”
他言语了,胥王赠送厚礼给陈氏之事。
苏尘愣了愣,眉头微皱...夏辰给陈家送
礼,告诉他作甚?
姜玉话音更低:“锦泽,你是否有应胥王之邀?”
“暂时还未。”苏尘面容不变。
“暂时...”姜玉眉头微皱,露出些许思索。
很快,姜玉微微摇头:“闻名不如见面,这胥王,举止倒是有些下作了。”
苏尘不解:“子玉之言,我不太明白。”
姜玉急忙解释:“倒是我忘了...锦泽有所不知,胥王之礼,名义是他听闻锦泽和陈姑娘两情相悦,姻缘将近,又因锦泽远在帝都,便就近送去了陈氏。”
苏尘闻言,眉头顿时一皱...麻烦了。
他并未忘记,之前在帝都,胥王投了帖子,却因为所谓恶疾离开....这其中,肯定和夏离暗中某些手段有关。
他这是被夹在中间了...择其一效忠?他谁都不想投靠,他只想等新君出世,安稳自在并且腐败。
等等,这好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什么时候和陈倩倩两情相悦了?还姻缘将近?
没有犹豫,苏尘故作不悦:“子玉,我和陈姑娘并无什么干系,莫要如此,若是被人所知,恐怕是要坏了陈姑娘名节。”
姜玉笑呵呵出声:“我懂,锦泽不必解释。”
苏尘额头浮现无数黑人问号,他的
手足兄弟又懂什么了?
倒是姜玉,沉吟一会,好似做了什么重大决定。
凝音为丝,话音凝重:“锦泽,如今我大夏风波难定,十二王和陛下,最终必有一番龙争虎斗。”
“我们修文道,特别是锦泽你,天资不凡,如今既未靠拢,何不如为兄一般,坐看风云,静观潮起潮落,任那千万厮杀,也无法波及你我。”
“待到来日乾坤重塑,无论是谁,面对你我之才,都当以礼待之。”
“可若靠拢某一人....似锦泽你这般的奇才,一旦你有了立场,势必群狼环伺,刀兵加身,前途未卜,不若留下有用之身,待到他日天下重定,方可真正造福一方。”
哪怕有着手段隔绝内外,姜玉也使用了传音的手段,可见谨慎程度,诸多话音,更听得苏尘一愣一愣的。
合着,不止他一个人准备低调做人,他的手足兄弟居然也有这想法...不愧是挚爱亲朋,当真默契!
知己啊!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子玉视锦泽为至交,锦泽...锦泽着实感动。”苏尘掩面,挤了几颗泪珠。
姜玉起身:“锦泽,此番目的已经达到,我就先行回转碧云,且转告陈氏,让他们将胥王的礼物退回..
.此事耽误不得,我便先行离开了。”
“退回也好,有劳子玉了。”苏尘面容和煦。
他舍不得那明显就价值不菲的礼物,不过...夏辰的礼物拿不得,那东西拿了,他就得投靠胥王了。
原本之前欠了人情,推脱不动,可如今看姜玉的模样明显准备帮忙,有了姜玉插手,却是大.大的不同。
苏尘随即从衣袖中拿出一把折扇:“此番锦泽入京,无奈囊中羞涩....不过是在帝都中所购的寻常折扇,还请子玉切勿嫌弃。”
他前两天在城内溜达的时候,随手买的,花了足足三个铜板!
“锦泽入京还一心记挂...礼轻情意重,哪怕只一片树叶,于子玉而言,也可比拟万金。”姜玉的心又开始变暖。
很是慎重的将折扇拿到手中。
想了想。
姜玉又将自己的折扇递出:“锦泽,此番因胥王礼物之事,我来得匆忙...此扇我使用多年,虽非新物,对我却另有意义,权以此物相赠。”
他的扇子,六品异宝,山河扇。
扇面绘制山川河流,以文气催动,可化山川幻影对敌...单独威力不算什么,姜玉也不靠折扇打架,扇子很适合收拾杂兵。
价值不太好估量,不过
怎么也能卖上千金。
“子玉。”苏尘握紧折扇,热泪盈眶。
手足兄弟啊,这才是他的手足兄弟!
又深情对望许久,姜玉本想多留几日,可担心夜长梦多,还是毅然离开,决定回去通知陈家马上把礼物送回去。
苏尘拿着扇子:“似子玉这般的人,太少了啊。”
他准备过几天去批发个几十把扇子,他的子玉兄是文雅人,送钱太俗气了,当然,也不能一直送扇子,他还准备多栽一些花,时不时再送一些荷花桃花菊花之类花朵。
离开的下人仆从又进入房间,歌舞升平。
“陈家...”呢喃一声,苏尘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微微皱眉。
他迄今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