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杜早其,只能暗中找找秦近扬的麻烦。
他指着旁边摊位上一柄铁青色长剑,又上下打量着秦近扬背上的剑,一边感慨,一边撇着嘴摇头。
这柄剑是秦近扬让老四在京城买的。
他在京城也打听过夺舍虱的情况,知道夺舍虱外甲坚硬,普通兵器根本破不开其防御,所以才委托老四在兵部买了件还可以的长剑。
夺舍虱其实还有命门,但命门隐蔽,弟子想精准斩杀,难上加难。
如果是二洗武者还有机会,杀几十只夺舍虱,总归能碰运气刺中一次命门。
而一洗的武者,完全没有任何机会。
规鹿山上有威压,在威压之下,弟子们的武学能发挥出七成,就已经算出类拔萃。
只有二洗武者,才能在前三区不受威压影响,正常发挥出武学的威力。
所以靠蛮力打碎甲壳,还是比较主流的战斗方式。
这里的剑,都是特别坚固的重剑。
秦近扬背上的兵器,也是老四找来最合适的重剑。
当然,术业有专攻,论斩杀夺舍虱,老四找来的重剑,根本比不过摊位上的重剑。
如果离开规鹿山,老四的重剑会更值钱,但在这里,合适才最重要。
而且秦近扬的重剑会被夺舍虱体内的酸液腐蚀。
而学宫的兵器经过特殊炼制,可以对抗夺舍虱的血液侵蚀。
金浒超阴阳怪气,就是想让秦近扬借贷买下这柄长剑。
秦近扬面无表情。
赊账?
我怎么可能赊账!
当然,摊位上的兵器我也还要用,但不一定要用买啊。
邻居囤粮我囤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等弟子们一窝蜂冲上规鹿山,很快就有人丢盔弃甲逃跑,到时候我随便捡点,就足够用了。
避风阵运转的速度,和武者重量有关联。
这重剑动辄几十上百斤,别说上百斤,着急的情况下,一件衣服都会影响运转速度,肯定会有人丢弃兵器。
对了!
说起来,秦近扬的怀里还有一柄木头匕首。
很显然,木头兵器更派不上用场。
“我手里这件兵器也经过特殊炼制,暂时够用了!”
秦近扬朝金浒超笑了笑,直接拒绝借债。
“嗯?”
金浒超的表情定格,眼神立刻阴沉下去。
这穷乡僻壤的小东西,比想象中还要固执。
其余队员也走过来,把秦近扬围在中间。
他们没有说话,但手里都拿着借债买来的新宝贝。
同时,每个人都面色不善。
他们在表达着同一个意思:滚过去借债,想躺着吸血,根本不可能。
秦近扬站在人中中央,只是眉头皱了皱。
他在等杜早其回来。
毕竟是承了驸马爷的情,等杜早其回来,说清楚自己想躺平,不想拖累你们,然后直接离开就行了。
反正一开始自己也没准备在队伍里久留。
……
也就一会功夫,杜早其已经回来。
秦近扬刚要说话,结果被杜早其直接打断。
他眼睛直勾勾盯着金浒超:
“秦近扬没有洗钟,评估不出多少欠款,也根本买不起重剑。”
杜早其一眼就看出了众人的矛盾,毕竟是全场第三强的小队队长,心思缜密,观察细致。
“杜师兄,我开玩笑,也没有……”
金浒超一脸尴尬,刚要解释解释,便再次被杜早其打断。
“我刚才评估出一些额度,多买了一份驱逐夺舍虱的红药,算秦近扬对小队的贡献。”
“红药在第四层作用不算太勐,但关键时刻还是有奇效,必要的时候,秦近扬也算有些功劳。”
“秦近扬是我的兄弟,你们如果有什么不满,或者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来找我,没必要为难他。”
杜早其看出了金浒超为难秦近扬。
同时,他也看出了秦近扬想打退堂鼓的情绪。
其实很正常。
秦近扬来自云东行省,在林源行省的队伍里,肯定会有自卑心态,再加上金浒超他们冷嘲热讽,想逃离也再正常不过。
但他是白泰空要帮的人,自己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秦师弟,他们喜欢开玩笑,如果说过什么过分的话,你也不必介意,都是好兄弟!”
杜早其拍了拍秦近扬肩膀。
“好了,准备抽签吧,院卿们也都来了!”
刚刚化解了矛盾,杜早其视线就看向学宫大门的方向。
金浒超他们心里虽然不服气,但杜早其是队长,想安然无恙洗钟,还得靠队长庇护,所以也没有再纠缠。
院卿们抵达,金浒超等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
……
秦近扬被打断,话到嘴边也就没再多说。
所有人都齐刷刷望向学宫大门。
一行人悠悠走来,两侧是一群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他们都是第三年的弟子,也是资格最老的弟子。
能走在院卿身旁,也都是出类拔萃的栋梁之材。
院卿一共五人。
秦近扬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两人。
律院院卿,江武泰。
果然,是一起泡过澡的老太监。
穿上了衣服,差点没认出来。
另一个院卿,就是刑部大钦差纪守巷,兼任正院院卿。
在纪守巷身后,站着面容消瘦的白泰空。
他现在是刑部副侍郎,其实也能算副院卿。
还剩余三人,秦近扬都不认识。
但最中间那个C位院卿满脸威严,身上是皇族才有资格穿戴的锦袍,毫无疑问,他是上院院卿姜无止……止王爷。
剩余二人,就是左院和右院的院卿。
一人来自于房家,一人来自于元家。
两个人一高一矮,矮小的那个,就是元家院卿元景慈。
秦近扬远远观察白泰空,果然,白泰空看似面无表情,可某一个瞬间的眼神,暴露出了他想碎尸元景慈的憎恨。
……
全场鸦雀无声。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院卿们纷纷落座。
最后,有个三年弟子走出来,站在人群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