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早膳的时候,秀云小声说:“爷,有件事儿,您装作不知道的,可千万别生气啊。”
原本,秀云用膳的时候,从来都是不说话的。
只是,陪着玉柱用膳的时候,玉柱老爱缠着她说事。
时间一长,秀云就被玉柱给带歪了。
玉柱放下手里的筷子,咽下嘴里的虾饺,开玩笑说:“莫不是小难又惹祸了?”
秀云睁大了美目,惊诧的望着玉柱,脱口而出:“爷,您真乃神人也!”
玉柱很享受老婆的拍马屁,便哼哼着说:“说吧,他又惹什么祸了?”
“也没啥大事,就是和八十九吵了几句嘴,然后,八十九把小难推得坐到了地上。”秀云担心玉柱发脾气,赶紧解释说,“我身边的人亲眼看过了,没啥大碍。”
八十九是玉柱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从小由玉柱抚养长大的,兄弟之间的感情格外之深。
李四儿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生了玉柱这么个争气的好儿子。其次便是,把八十九交给了玉柱来抚养。
小难是难定大师的亲儿子,也就是康熙嫡亲的侄儿,只是硬塞给了玉柱照顾罢了。
玉柱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只无骨凤爪,淡淡的说:“小孩子之间打闹罢了,就算是皇上知道了,我也顶得住。”
秀云长松了口气她是担心玉柱拿鞭子抽八十九。
小难的身份很特殊,属于是正经的皇族宗亲,却被八十九给打了很容易给家族惹祸。
不过,如今的玉柱,已是参天大树了。不客气的说,老皇帝的身边已经离不开他了。
区区小事尔,玉柱只要想扛,肯定扛得住。
用罢早膳,玉柱正欲出门登轿去早朝,李四儿忽然派人来找他。
母子俩刚一见面,玉柱还没坐稳,李四儿劈头就说:“你阿玛嫌弃我老了,伺候不舒坦了,怎么办?”
玉柱一阵脑仁疼,唉,我的亲妈呀,做儿子的怎么好意思去管父母的房事呢?
不过,李四儿就算是再坏,她对玉柱那可是扒心扒肝的好。
玉柱又是个知道感恩的儿子,亲妈的事儿,他就算是不想管,也肯定会被搅活进去的。
亲生的父母吵架,或是闹脾气了,成年的子女们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
“额涅,您先消消气,容我慢慢的说,好么?”玉柱陪着笑脸挽住李四儿的一只胳膊,陪她一起坐到了炕上。
“额涅,我不是您捡来的儿子吧?”玉柱故意问李四儿。
李四儿先是一楞,接着,乐孜孜的说:“我怀你的时候儿,已经离开了赫舍里家足有一年多了,你肯定是你阿玛的亲崽。呐,你的嘴巴、眼睛和眉毛,都格外的像你的阿玛。唯独不像的地方是眼睛,你阿玛是个眯眯眼,你的两只眼睛啊,又大又黑又圆……”
玉柱很有耐心的听李四儿絮叨完了,这才又说:“阿玛他天天吃肉,又勤于练习骑射,身子骨倍儿棒。照我看啊,不如干脆这么着,您索性张罗着,替他纳一房美妾得了。”
“什么?替他纳妾?不可能,门儿都没有!”李四儿立时就火了,怒道,“你们父子两个若敢站一堆儿的欺负我,我就带着八十九死给你们看。”
李四儿这一撒泼,玉柱还真不好说啥了。
女人呐,都很难缠,说着隆科多的事情,却把八十九给拉扯了进来。
唉,八十九这孩子真可怜!
玉柱知道,李四儿只是一时脑筋转不过来罢了,舍不得把隆科多分给别的女人。
但是,隆科多也有个人需求,李四儿的年事已高,完全满足不了了。
“不能耽误了上朝!”玉柱找了个借口起身说:“额涅,实际上呢,没啥可怕的。不管是谁,若敢在暗中做妖蛾子,或是争宠啥的,您儿子有一万种办法,帮您灭了她。”
“哼,纳妾是不可能的事儿。若是养两个通房丫头,倒也可以忍得下去。”李四儿还指望着玉柱撑腰呢,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他走了呢?
说句心里话,出身顶级豪门的隆老三,自从把李四儿抢到了手后,就一直守着她过日子了。
这就极其难得了!
再说了,李四儿已经四十多岁了,也是当祖母的人了。客观的说,年老色衰,眼角的皱纹遮都遮不住了。
大家族之中,之所以闹家务,主要是彼此之间的势力不均衡导致的。
就算是隆科多现在纳了妾,又生了崽,也完全没有机会威胁到玉柱的家族继承权。
原因无它,玉柱的长成了参天大树,八十九也有十多岁了。
说实话,以玉柱积攒下来的家底子,要不要老佟家的基业,已是没所谓了。
只要海外贸易捏在手心里,玉柱哪有可能缺银子呢?
等未来的四弟成年了,玉柱要么兵败身死,要么已经摄政多年了。
隆科多和李四儿,都对玉柱不薄,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如彼此都成全了吧!
反正吧,无论隆科多宠着哪个女人,都不可能动摇李四儿的主母地位,这个是笃定的确定。
“成,通房丫头,也要您过目认可的呀。”玉柱也觉得,先给隆科多安排通房丫头,等伺候得满意了,再抬妾,对隆科多反而更加的有利。
母子两个商量妥了之后,李四儿转怒为喜,乐滋滋的说:“咱们家的银库,又该扩建了呀。”
玉柱微微一笑,李四儿贪财,他就刻意投其所好,经常拿现银子回来,都塞进了李四儿的私库里。
辞别了李四儿,玉柱快步走到大门口,却见隆科多正在台阶上,来回的转着圈子。
嗯,这是故意在等他呢,玉柱瞬间秒懂了。
“儿子请阿玛大安。”玉柱抢前几步,扎千给隆科多请了安。
隆科多拈须微笑,嗯,怎么看玉柱,怎么觉得满意。
别的且不说了,他隆老三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