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才不是楞头青呢,哦,你一拉我就进去了?
万一是个天坑呢?
“梁大人,我都来了,又何必急在一时呢。您有话儿,慢慢的说。”玉柱不慌不忙的问梁九功。
梁九功见玉柱不上当,心头猛的一惊,这小子行啊,宠辱不惊,很难坑到他呢。
“是这么回事儿,你大堂兄鄂伦岱那个混不吝,居然当面顶撞了万岁爷,惹得万岁爷大发雷霆,摔了不少的宝贝。”
梁九功这么一说,玉柱立即明白了,姓梁的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玉柱才给梁九功塞了两千两银票,他转手就想坑人,呸,什么玩意儿?
梁九功这么一解释,玉柱越发不乐意进去了。。现在进去,岂不是自投罗网的找骂么?
说白了,梁九功这孙子,是担心被康熙牵怒了,他也跟着倒霉罢了。
问题是,梁九功不想倒霉,却想把玉柱推进去垫背,这就忒他nnd不地道了啊!
“咣。”这时,从静心斋那边,又传出了砸东西的剧烈动静。
一直缩在宫门边的魏珠,眼睁睁的看着梁九功想坑玉柱,玉柱却没有上当,他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魏珠心里也很明白,如果是往常,梁九功必然不会这么做的。
只是,康熙这一次的发脾气,隐含着浓浓的杀机,谁不怕无辜的掉脑袋?
死道友,不死贫道,乃是宫里的大太监们,惯用的伎俩了。
玉柱比谁都清楚,康熙虽然也是个手毒的家伙,但他毕竟不是六亲不认的老四。
鄂伦岱,那也是康熙正经的表弟呢,康熙发发脾气怕啥?
等老爷子的气性过了,玉柱再进去陪着逗个趣儿,也没啥大事的。
到时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干嘛,还干嘛。
于是,玉柱的脚后跟,就定在了乾清宫月台下的地面上了。
梁九功又来叫了他一次,玉柱依旧不动如山,死活不肯进宫半步。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怕梁九功的催促,越要沉得住气!
玉柱的心里其实很明白,梁九功第二次来叫他,其实就是康熙的意思。
但是,进去陪着鄂伦岱,一起罚跪挨骂的破事,玉柱才不乐意呢。
魏珠在一旁,简直是看傻了眼,还有人敢在乾清宫里,这样干?
从没见过呀!
实际上,这就是个熟悉了脾气之后的心理战了!
说白了,和老皇帝处的时间长了,玉柱也摸到了他的脾气。
只要康熙还乐意开骂,那就没事的。关起门,骂了,摔了东西,门开之时,准没事儿的。
若是玉柱冒失的进去了,鄂伦岱肯定没大事的,玉柱很可能就有事儿了。
要不,玉柱觉得梁九功是条白眼狼呢,他岂能不知道老皇帝的这个特性?
玉柱越来越得圣宠了,只怕是让梁九功这个没有蛋的家伙,羡慕嫉妒恨了吧?
果然不出所料,康熙又砸了些东西后,直接赶了鄂伦岱滚蛋。
鄂伦岱出来的时候,瞧见了玉柱,不由眼前一亮,快步凑过去,小声说:“大侄子,我正好找你帮忙呢,回头去我的府上,咱哥俩好好的整几盅。”
玉柱简直是无语了,哥俩?他们是哥俩么?
鄂伦岱走了,玉柱又等了半刻钟,这才不动声色的进了静心斋。
“哟,玉老爷,您还舍得进来啊?”康熙出言不善。
玉柱涎着脸说:“老爷子,我要是进来了,您哪来的机会,骂人砸东西呀?”
“大胆,竟敢口出狂言。”梁九功总算是逮着机会了,狠狠的想阴了玉柱。
却不成想,康熙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我们爷儿俩说说闲话,你个没卵子的玩意儿,插什么嘴?”
得,梁九功当场吓跪了,趴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却不敢求饶。
“滚吧,少在跟前现眼了。”康熙冷冷的把额头已经发青的梁九功,赶了出去。
一直守在门边的魏珠,望着梁九功灰溜溜的背影,不由暗暗冷笑不已。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万岁爷大大的缺钱花,正指望着玉柱大展拳脚的搞钱呢,梁九功居然在这个时候给玉柱上眼药,简直是昏了头啊!
陪着康熙下过棋的人,其实不算少了。
问题是,没一个像玉柱这般,即使是输了,也输得惊心动魄,令老皇帝始终揪着心。
连赢了三局之后,老皇帝品了口茶,笑眯眯的望着玉柱,说:“曹家的大妞,已经启程进京了。等曹寅来了后,肯定要和你阿玛商量婚事的。嗯,到时候啊,你们都到我这里来吵架,可好?”
皇帝问可好,玉柱哪有选择余地,只得硬着头皮认了。
“平郡王讷尔苏,长得还行,也有点本事,不是那种提笼架鸟的旗下大爷。”康熙话锋一转,问玉柱,“我听说,你们连襟之间,关系不和睦?”
讷尔苏,一向和老十四交好,老十四又一直装成老八的死党。
除非是脑子进了水,玉柱才会去亲近讷尔苏。
俗话说,人老话多,树老根多。
康熙这纯粹就是起了八卦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