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兄,银子拿来了,喏,这二万两,你都拿去花吧。”玉柱指着吴江手里捧着的银票,微笑着告诉邬思道。
钱,爷这里有的是,尽管敞开来花。
吴征整个的看傻了眼,他也是摸惯了银票的人,不须细看就知道,吴江捧着的银票货真价实,绝不是虚张声势的假银票。
这就和摸惯了钱的银行柜员一样,不需要亲手去摸,单看钱的颜色和厚度,就大致知道是多少钱了。
邬思道彻底傻了眼,大张和嘴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做梦都没有料到,就在穷困潦倒的没饭吃的当下,玉柱真的说到做到,居然舍得拿出两万两的巨资替他撑腰。
这份力挺的恩情,实在是太重了,简直压得邬思道,快要喘不过气来。
“既然是对赌,玉露兄的银子,既然已经拿来了……”玉柱一脸真诚的望着邬思道,有心提醒他,该去找吴征的麻烦了。
从头到尾,玉柱始终没用正眼夹吴征一下。因为,他不配。
邬思道猛然惊醒,事到如今,他绝不可能把玉柱的好意给糟蹋了,必须要和吴征赌到底。
“姓吴的,我的银子已经拿来了,二万两,一文不少。你若是觉得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加。嗯,你的银子呢,可否拿出来验一下?”
邬思道料死了,吴征别说拿出两万两银子了,就算是五百两,他也拿不出来的。
“你穷得没饭吃了,哪来的这么多银子?莫不是偷来的么?”吴征虽然是知县家的公子,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摆在他的面前,他实在是按捺不住贪心,动了邪念。
站在一旁的吴江,暗暗冷笑不已,二爷故意拿出这么多钱来,就是想挖个深坑,引着吴征跳下去。
吴江比谁都清楚,只要吴征起了贪念,他就死翘翘了。
玛尔泰一直领着他的手下,默默的站着一旁,只当没有听见吴征想讹人的黑心话。
临来之前,庆泰叮嘱的很清楚,让玛尔泰一切都听玉柱的安排,不能打半点折扣。
在玉柱没有明确表态之前,玛尔泰打定了主意,索性闭紧了嘴巴,装哑巴。
邬思道怒道:“我好朋友当着你的面,借给我的银子,你竟敢污赖好人?”
“好人?我看你像是贼人吧?”吴征没看邬思道,阴狠的盯着玉柱。
站在玉柱的方位,恰好透过窗户,看见外面来了一群衙役。
玉柱看得很清楚,吴征方才扭头瞧见他的援兵来了,才说的狠话。
财帛动人心。玉柱的豪爽大方,居然惹出了吴征的贪念,这就很有点意思了!
玉柱那可是官场老油条了,他一看涌过来的几个衙役,就知道,吴征其实是早就想对邬思道动手了,他不过是正好赶上了这个关口罢了。
“谁是邬思道?”一名捕头模样的官差,手抚刀柄,凶狠的盯着邬思道。
这个吃人的社会之下,凡是被官差指名道了姓,准没好事儿!
“学生便是。”邬思道毕竟不是后来的那个老油条,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发虚,也来不及多想,硬着头皮承认了。
吴征就在现场,邬思道即使想躲,也绝不可能躲得过去。
“拿下。”那捕头把手一挥,他身后的衙役们,便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
扑在最前头的那个衙役,麻溜的抖开手里的铁锁链,轻轻一甩,便套住了邬思道的脖子。
“你们要干什么?”邬思道大惊失色,他做梦都没有料到,吴征竟然会对他下毒手。
“奉县大老爷的令,捉拿强间良家妇人,偷窃他人钱财的银贼!”那捕头一脸阴笑的瞪着邬思道,仿佛看见了小羔羊的饿狼一般。
“姓吴的,我不过没有帮着你出鬼主意,坑害那个大户……”邬思道急出了一身冷汗,反而被吓醒了,赶紧想反击。
然而,那捕头干惯了坏事,岂容邬思道胡言乱语?他当即从袖口内掏出了帕子,堵住了邬思道的嘴。
玉柱见了此情此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邬思道的腿,并不是先天残疾,而是被人打断的。
莫非,历史上打断了邬思道腿的仇人,便是吴征?
玉柱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听邬思道的话风,应该是吴征想干坏事,而邬思道没有给他当帮凶,从而惹恼了吴征。
嗯,这吴征的心思实在是歹毒之极!
读书人,一旦被打断了腿,落下了残疾,就再无科举入仕的可能性了。
邬思道的腿断了后,只能游走于各地州县衙门里当师爷,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罢了。
玉柱心里明白,吴征原本只是冲着邬思道去的,如今,只怕是连他也要一起整了。
谁叫他的大把银票,露出来了呢?
果不其然,吴征抬起手里的折扇,指着玉柱的鼻子,冷冷的说:“李捕头,恶贼的同党还在这儿呢,怎么不抓?”
李捕头很听话,他马上掉头望着玉柱,厉声下令:“来人,将贼子的同党,一体拿下。”
骁骑校玛尔泰毕竟跟着玉柱的时间尚短,配合并不默契,他又是个直人,并不明白玉柱想玩欲擒故纵的小套路。
“大胆,竟敢如此污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