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用几十颗脑袋,证明了他的无上权威。
咱老朱说话是算数的。
是啊,连沐家都被杀了,谁又能阻挡老朱?
很多百姓都没有回家,直接到了他家的地头,躺在了田地里,一边等着分田,一边兴奋聊着。
不知道多少代人了,总算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了!
这帮几乎不会笑的庄稼汉子,咧着大嘴,开怀大笑,比过年娶媳妇还要喜悦无数倍。
转过天,就是分田的日子。
张希孟提前准备了详细的方案,他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大声朗读。
“凡十六岁以上的成年人,不拘男女,每人分得口粮田三亩,桑麻田五亩,全都不用缴纳田赋。在口粮田之外,另有流转田,每人可分五亩。流转田以家庭为单位,采用累进税制,余粮越多,田赋越高,至于具体缴纳数额,需要根据亩产评估,在收获之前,公布下来。最高税率两成五,请大家放心,一定让大家足够生活!安居乐业!”
张希孟公布之后,人群当中,爆发出比昨天还强烈十倍的欢呼。
口粮田,桑麻田,全都不用交田赋,吃的,穿的,就有了着落,或许还不够,但绝对能活得下去了。
流转田交够红巾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
田多粮多,缴纳的田赋就多。
公平合理,大家伙心悦诚服!
可也有人不服气,怎么女人也能跟男人一样分田,这算什么道理?
面对着一些人的质疑,张希孟只问了一句话,就把他们怼了回去。
“你们瞧瞧四周,有多少光棍汉?”
“你们觉得女孩没用,早晚都是人家的,白白浪费粮食。甚至有人偷偷掐死女婴,你们或许杀死了别人的媳妇,可别人也能掐死你们的媳妇!这么多光棍是怎么来的?难道还不清楚吗?”
刚刚还叫嚷的人,不由得低下了头。
“给女孩子分田,就是让她们也能平安长大,日后好嫁人,相夫教子。在这里可以公布一条未来的法令,谁敢溺杀女婴,立刻收回土地,亲生父母还要贬为奴仆。别怪法令严苛,虎毒不食子,做人不能没有底线!”
话说到了这份上,谁还敢质疑。
百姓轰然答应。
张希孟也清楚,仅仅凭着他的一番话,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能说开了一个头儿罢了。
大的方略交代清楚,张希孟又转身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主公,旧的田契烧了,如今要办新的田契。您看这个田契要谁来用印?”
朱元璋一愣神,不明所以,张希孟笑吟吟道:“主公要是觉得麻烦,臣可以代劳,要是主公不辞辛苦,就请主公给每家每户用印,确认他们的田亩数额。”
说着,张希孟还从后腰上摘下了一颗赤金的印,有一寸见方的样子。
上面也没刻别的,只是简单三个字:朱元璋!
“主公南下的时候,臣让他们准备的。”
老朱瞪眼了眼珠子,死死盯着金印!
竟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可别小看这玩意,这一颗金印,就代表着权力!
这么重要的东西,岂能让张希孟代行权柄!
自然是咱亲自来!
朱元璋一把将金印抓在了手里。
“走,咱给大家伙分田!”
张希孟笑而不语,他算是摸准了朱元璋的脉,谁让他愿意亲力亲为,这么辛苦的事情,自然要老朱自己来了。
才一天的功夫,老朱的手就跟鸡爪子似的,比打一天仗都累!
奈何老朱就是这么个驴脾气。
不管多累,他都撑着……几千百姓,还不到一千户,要是这点人都让手下去做,到时候谁还听咱的!
朱元璋不辞劳苦,每完成一张田契的发放,他就收获了一家人的忠心。实力与日俱增的畅快,弥补了一切的疲劳。
只能说老朱的快乐,普通人不懂!
伴随着分田落实,濠水两岸,肥沃的土地上老朱彻底扎下了根,拥有了一块打不垮,抢不走的根据地!
而就在这时候,从横涧山方向,竟然跑出了好几百人,他们直接到了驴牌寨投诚。
“我们不跟老张混了……只要朱将军能给我们一块田,让我们安居乐业,弟兄们愿意当向导,端了横涧山,杀光元鞑子!”
为首投降士兵,跪在地上,大声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