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王一跺脚,整个大殿跟着一阵摇晃,门板似的大手扇向饿死鬼。
饿死鬼身化黑雾,一窜而起,闪开攻击,身在半空,还未来得及庆幸,另一个巨掌已经拍到。
饿死鬼发出一声哀嚎,横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还没爬起,巨掌横飞而至,“啪”的一声被扇个结实。
饿死鬼被打出原形,躺在地上狂吐鲜血。
江天王正要补上一脚,结果了他,其余三鬼纷纷出手。
喜气鬼祭出招魂幡,白幡摇动,发出厉鬼哭嚎之声,攻击江天王心神。
丧气鬼手持青铜灯,接连发出五道鬼火。
小气鬼不甘落后,阴风扇挥舞不停,阵阵阴风携着鬼火,风助火势,向江天王呼啸而去。
江天王六丈金身如巨灵天神,大口一张,吐出一道炫目的金光,喜气鬼两眼昏花,脑袋胀痛,一阵失神。
就在这时,六丈金身一纵而起,巨大的拳头击中喜气鬼的胸膛。
喜气鬼仰天飞了出去,江天王夺下招魂幡,巨掌一拍,断为两截。
喜气鬼与招魂幡心意相连,攻敌不成,白幡受损,遭遇反噬,顿时口鼻溢血。
剩下小气鬼与丧气鬼二人也陷入苦战,两人风火相济,术法威力大增,放在平日无往不利,但在江天王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犹如风浪中上下颠簸的小船,随时可能倾覆。
江天王的丈六金身威力绝伦,不惧阴风鬼火。
大殿里风火呼啸,金光纵横,铜墙铁柱被鬼火烧的发烫,阴风一刮,布满裂痕,似乎随时就要倒塌。
丧气鬼与小气鬼苦苦支撑,想等江天王生命精华燃尽,再行反击,可是江天王越战越勇,神力无穷,让人绝望。
“砰!”
小气鬼腹部挨了一脚,横飞出去,只剩下丧气鬼一人苦苦支撑。
丧气鬼脸色惨白,身上汗如雨下,青铜灯发出一道道刺目的火焰,火焰颜色由绿色变为血红,由血红变为淡黄色,最后变为炽烈的白色。
大殿温度急剧上升,木质结构的房梁早已燃烧殆尽,剩下的铜墙铁柱一片通红,不少地方开始熔化。
江天王的丈六金身神能沸腾,金光澎湃,烈火与金光冲撞不休,燃了又灭,灭了又燃,翻腾起伏,如两股怒涛冲撞。
玄光殿终于支撑不住两股神力,阵法告破,大殿轰然倒塌。
形势逆转,江天王占据上风,幸存的道者看的又惊又喜。
只见江天王身化巨灵之神,金光护体,神威凛凛,打得丧气鬼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这时,变生肘腋,一道白光从倒地的人从中跃起,击中了江天王的后心。
死人堆里,摇摇晃晃地站起了一个人,口角淌血,两眼无神,正是先前受伤的梁长老,他似乎站立不稳,摇摇晃晃走向江天王。
江天王强行燃烧生命精华,越级使用神通,已是强弩之末,眼看就要击败丧气鬼,正拼死驾驭丈六金身,要一鼓作气拿下此獠,根本没料到身后死人堆里会有人偷袭。
此时此刻,那一口强行提上来的精气溃散,丈六金身寸寸瓦解,巨大的金身迸射出亿万流光,像流星划破苍穹,消失在四面八方。
“砰!”梁长老纵身而起,一掌击在江天王后背。
江天王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子恢复正常大小,双腿发软,扑通跪倒在地。
“为什么?”他大口吐出鲜血,声音含糊,眼神愤恨中带着疑惑,“梁清,为什么?”
梁清退后几步,举动灵活,根本不像受伤的模样。
惊天巨变,惊呆了在场的道者,所有人都望着梁清,惊恐、迷惑、怨恨、愤怒,各种目光汇聚在这个叛徒身上。
梁清面庞扭曲,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为什么?江天王你这个蠢货,居然还问我为什么?归藏谷世世代代为了守护那个子虚乌有的东西,隐姓埋名躲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代又一代人葬送在这里,老子跟你提了多少次,不要再让后辈把青春浪费在个破山谷里,可是你呢,拿我的话当放屁,一次次训斥我。”
江天王眼神空洞,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这些人是你放进来的,里防外防,家贼难防,再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不!”梁清狂笑回答,“江天王,你做梦都想不到,这些人是你的好儿子放进来的,哈哈……”
幸存的道者满脸不可置信,对着梁清一阵痛骂。
“没错。”
江星不知何时,悄悄出现在这里,神色冷漠傲慢:“是我带他们进谷的。”
江天王面如死灰:“以你的法力还不足以破坏界碑,你用了什么法子?”
丧气鬼恢复了几分力气,走上前来,冷笑道:“我给了他一道化神符,这一道符,可以侵蚀碑文上的神力,毁坏符文。江天王,你做梦也没想到吧,看似固若金汤的归藏谷,其实漏洞百出,你早已众叛亲离。”
江天王看了丧气鬼一眼,转头盯着江星,眼里满是失望。
江星被他看得发毛,羞怒交集,歇斯底里叫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何要背叛,问一下都不愿意吗,从始至终,你都不愿意正眼瞧我一下,心里只有江辰,哪怕他是一块破石头,就因为他是亲生的吗?”
江天王大口吐血,气息紊乱,沉默不语。
“你知道江辰为什么不能开窍吗,哈哈,在他六岁那年,我在他的饮食里加了一点东西,锁死了他的先天九窍,这辈子他都是一块开不了窍的石头……”
“畜生!”江天王手指簌簌发抖,指着江星,“我好恨,你这个畜生……”
丧气鬼忽道:“你口中的江辰是谁?”
江星眼神凶狠,恶毒一笑:“一块不能开窍的石头。”
“他是江天王的亲生儿子,你,是一个养子?”丧气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