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房休息了,早点睡,你的黑眼圈已经和熊猫一样大了。”云水谣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李庭筠也感觉到了一丝疲倦,吃完之后洗了个澡,便上床准备睡觉了。谁曾想李庭筠刚刚上床,还没来得及关灯,就收到了父亲打过来的电话,没奈何,李庭筠只能接通了它。
“喂,爸。有什么事情吗?”
“打电话问你有没有到金陵,我看新闻说从今天开始到春节后的一段时间都要下雪,你在那边也注意保暖和安全啊。”李建国和李庭筠父子之间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他一看到电视上的新闻,就给李庭筠打起了电话,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
“嗯,我会注意的。”李庭筠看着不远处火焰摇曳的酒精壁炉,一点都不觉得寒冷,只是火焰能温暖的了身子,却很难温暖的了人心。
“你现在已经到朱俊岚家了吗?”李建国又继续询问。
“嗯,到了,刚刚朱俊岚还请我吃了羔羊排和海鲜炒饭呢,明天还要带我吃鸭血粉丝,只能说他,非常的好客。有这样一个室友真不错。”李庭筠赶紧回答,他来金陵的时候,就已经和父母说过是来朱俊岚家了。
“那就好,对了,我给你卡里打了六千块钱,春节期间记得给自己多买几件新衣服,然后请朱俊岚吃点饭。”今天杨雪姗在给李庭筠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李庭筠很多过冬的衣服都放在了家里,于是让丈夫李建国把私吞的9千生活费都打给李庭筠,让他在金陵多买些东西。(PS:好家伙,这你还私吞三千私房钱?)
“六千?用不了这么多,我自己还有钱。”李庭筠自己卡里还有不少钱呢,他最近一段时间的消费欲很低,基本没买什么东西,所以倒存了不少钱。
“这六千本来就是你的生活费,拿着吧,用不完可以存着。等以后找了女朋友,花钱的地方就更多了。”李建国可是一个过来人,他刚工作那会,一个月一千块过的很舒服,自从找了女朋友,那开销......
“好吧。不过三个月我的生活费总共不是九千吗?你怎么才给我六千?”李庭筠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他可是从11月起就没开始要生活费了。
“嗯......还有三千我帮你保存着,怕你乱花钱,等你缺钱的时候再问我要啊,没事我就先挂断了。”
随后就传来了一阵嘟嘟声。
“我敲,你还帮我保存?”李庭筠只记得小时候给父母保存的新年红包总是不翼而飞了。
“算了,还是睡觉吧。”李庭筠随手关上了灯,可谁知关上灯之后的卧室,才是最美的地方。
窗外的雪色与月色就这样透过窗户照射在安静的卧室里,李庭筠能借着月光,看着鹅毛大雪从天上落下,房间里摇曳的酒精壁炉的火光更增添的一丝祥和却又忧愁的氛围。
李庭筠走下床,拿起一床毯子后,靠在了房间里的飘窗上,看着窗外茫茫的雪色与月色,以及慢慢变白的树木,心中的不舍再也忍不住了,泪水从眼角缓缓落下。
这里没有自己担心的父母,隔音很好,又不怕云水谣听见,李庭筠才敢不压抑自己内心的情绪。
倒不是李庭筠故意装作坚强,他只是不想让亲近的人担心,一切的难过与不舍,他只想放在心里,慢慢的去消化。
时间不是遗憾的解药,但遗憾的解药在时间里。
看着月色与雪色,李庭筠突然想把一切都写下来,于是他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自己的创作:“数学家认为,一件事发生的概率低于千分之一,可以忽略不计;波莱尔认为对个人来说,概率低于百万分之一的事,可以认为事件是不会发生的。”
“人的一生大约会遇见2920万人,我亲爱的宋同学,我们相遇的概率是两千九百二十万分之一,是无数个遇见与别离的巧合,一直忘了告诉你,我有多幸运,遇见的是你。”
“一切的一切要从三年前说起......”
李庭筠靠在飘窗上,用腿托着笔记本电脑,开始疯狂的打字,他的灵感如泉水般涌出,这一行字还没打完,下三行的句子已经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安静的房间里,只回荡着李庭筠敲击键盘的声音。
很长时间之后,李庭筠敲击键盘的声音才慢慢减弱:
“最后啊,我年少的宋同学,希望你继续兴致盎然地与世界交手,一直走在开满鲜花的路上吧。”
“这可能是我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了。”
“从前多幸运有你陪着我,多遗憾爱却不能说。如今车马遥远,书信不知;我想从朋友到朋友,这就是我们之间所有的故事。”
不知何时,李庭筠的眼泪已经没有往下流,一旁的酒精壁炉也因为没有燃料而熄灭了。
只有漫天飞雪和月色依旧。
可能是打字的时间太长了,也可能是心情不好流的眼泪太多,又或者说晚上羔羊排太咸,李庭筠合上电脑后只觉得喉咙痛,嘴里非常的干燥。
于是便穿上拖鞋准备去客厅倒杯水。
没想到却在客厅里看到了早就说上床睡觉的云水谣。
云水谣躺在躺椅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正对着落地全景阳台,看着外面的纷纷扬扬,雪虐风饕的雪色。
要不是借着她身旁壁炉里不时飞舞的火焰,李庭筠还以为云水谣就这样在客厅里睡着了。
“学姐你不是早就说回房睡觉了吗?”李庭筠疑惑不解地走到云水谣身边。
“我不也告诉你要早点回房睡觉吗?”云水谣转头看向身边的李庭筠,微笑的说道:“你不还是没听我的话。”
“口渴了,出来喝杯水而已。”
“你还是把睫毛上残留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