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武文知揉着肿胀的脑袋醒了过来。
眯着眼扫视了一圈林间倒塌的大片树木,她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太暴躁了。
啧。
缓了会儿神后,提步到小河边洗了把脸,又随便吃了点干粮就继续上路了。
她得早点找到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治好病,然后就可以回去找乐乐了。
武文知翻身上马,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骏马一路狂奔,扬起一地灰尘。
——
武文知不在的第一天,沈乐目光呆滞的坐在床上,什么东西都没吃。
肚子咕咕叫着,他恍若未闻。
夜晚降临,沈乐仍旧没动一下。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想着武文知现在在哪儿,她吃东西了吗?有好好睡觉吗?她的病有没有发作?
沈乐不希望知知的病发作,不希望她变成那副可怕的模样,可是他帮不到她。
没有他在身边,知知又会怎样克服药效到来时的折磨呢?
她……会去找旁的男子替她解药吗?
沈乐心口一痛,又想哭了。
他单薄的身影显得有些凄凉,小巧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很是惹人怜爱。
少年眼睫上挂了几颗泪珠,嗓子哭的有些沙哑。
就这样,他的泪水干了又哭哭了又干,整整一夜未曾合眼。
待到天明时分,少年一阵头晕目眩,他捂着痉挛的腹部,死死咬住唇瓣,栽倒在了床上。
少年的面容苍白如纸,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胃部疯狂搅动,痛的他忍不住低吟。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冷汗浸湿了枕巾。
终于,隐忍不住,少年喘着粗气放声哭了起来。
没有人心疼他,这个时候,他除了拼命忍着别无他法。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腹部的疼痛逐渐平息,他累的昏睡过去。
可在梦中也并不安稳,他眉头紧皱,一直呓语:不要……不要!知知……不要丢下我……
沈乐双眼红肿,下唇已经被他咬破了皮。
他的手紧紧抓住被子,很是不安。
——
另一边,武文知还不知道沈乐的状况。
她策马一路打听医术好的大夫,一刻也未停歇。
可惜啊,看的那些大夫都没那本事,治不了她体内的药毒。
每每夜间发作的时候武文知都会跑到荒郊野外去对抗药效,她不想伤害到无辜的人,更不想碰除了沈乐以外的任何其他人。
如此过了好几日,武文知的病情依旧没有进展,她有些没耐心了。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解掉毒,那……若是一直解不了呢?难道她就只能一直在马背上奔波么?
不!她想要陪着乐乐,想跟他在一起!
武文知暴躁的推开面前的老者:“又是无能为力,除了这句话你们还能不能说点别的!”
她有些迁怒旁人了。
此刻的武文知并不想说话,她心中憋了一团火,烦躁的紧。
这已经是她寻的第十二位有名的大夫了,世人都夸她们医术精湛,可奈何她们对她的病却束手无策!
武文知大步离开医馆,翻身上了马。
离开沈乐一眨眼过了好几日,这几日她都在寻医问药,却是半点眉头也没有。
武文知一筹莫展。
天边的最后一缕霞光即将消散,策马的女人用力鞭打了下马背。
“驾!”
马儿四蹄狂奔,背上的女人面色冷肃。
天快黑了,她得尽快找个无人且有河流的地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几日夜夜如此,武文知来回奔波,就为了赶在药效发作前寻一无人处待着。
大风刮过武文知的面颊,吹乱了她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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