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就这么住在周屠夫家里了,虽未举办婚礼,但村子里的人都默认他们是夫妻了。
两个人像是亲人般同睡一个屋檐下,周屠夫上山打猎的时候刘翠花就点盏煤油灯等他归家,她也会做好热腾腾的饭菜等他一起吃。
两个人逐渐熟稔起来。
周屠夫时不时会上山一趟,有时候一出门就是十天半个月,短些的时候也要三四天,每每这时刘翠花都会仔细为他准备好出门要带的干粮或是替他检查弓箭等物什有没有落下。
她也会担心的嘱咐他上山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不要让自己受伤了。
周大树面无表情的应着好,实际上他的心里暖烘烘的。
他也不过是渴望有人关心的普通人罢了。
刘翠花目送周大树远去,家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很是冷清。
她轻叹一声回了屋。
······
没过几日,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周大树从山上回来了。
躺在床上的刘翠花听到外头的动静连忙起身,当她闻到一股血腥味的时候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你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刘翠花朝周大树跑去,小手在他身上乱摸着。
周大树丢下抗在肩上的野猪,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哑着声音道:“没事,你回去睡吧!”
“你都受伤了我哪里还睡得着!”刘翠花一把甩开周大树的手,眸子里泛着泪,她在吼他。
周大树愣住。
他看着站在自己对面身形娇小的刘翠花,鬼使神差的伸出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她的头,干巴巴的安慰道:“别担心了,我没事。”
大块头第一次被人关心,他有些手足无措。
在山里打猎的时候受伤是常有的事,大大小小的伤他也不知道自己受过多少了,每次都是自己独自一人窝在屋里舔舐伤口的。
村里人都道他打的猎物多,说他能干,会赚钱,可没人知道他为了打到那些猎物而受过多少伤。
周大树十三岁那年死了爹娘,从此一个人生活。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做什么,就用家里仅存的银两买了把弓箭,开始了他的打猎生涯。
最开始的时候的确很难熬,他对打猎不熟悉,每回一上山都打不到什么猎物。
后来,慢慢的,他摸清楚了那些动物的习性,知道它们会经常在哪儿出没,知道它们喜欢吃什么,通常会住在哪儿。
渐渐地,他也开始尝试打大型动物了,但大型动物不好杀,他每回都在生死边缘挣扎着。
与猛兽搏斗的次数多了之后,周大树便也习惯了这种日子。
很多时候他都带着一身血腥味回家,然后自己上药包扎伤口,受伤严重的那次他险些死掉,还是撑着一口气爬回了家,整整休养了大半个月才好。
吃口饭不容易,为了让自己过得更舒坦些便也只能咬牙往山上跑,这也练就了他一身打猎的本事。
也是周大树幸运吧,十几岁时便生的高大无比,他天生蛮力,与野兽肉搏时也是占优势的,再加上他经验丰富,身手迅速,如今的他倒也极少受伤了。
这次为了捉一只野猪而受伤也是他大意,不过也不是什么太重的伤,死不了。
周大树不在意,可刘翠花看了却是心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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