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帝国,皇城虎都。
曾经繁华的闹市街头,如今却是了无人烟。
各大商业街区死寂一片,才刚刚到中午而已,所有的门店和商铺全都紧闭了大门。
大街之上,偶尔会有车辆匆匆驶过,也不过是惊鸿一瞥而已。
按道理来说——
新帝登基,即便不会大赦天下,也应该是张灯结彩与民同乐。
可如今的虎都,给人的感觉,却处处都显现出一份不合时宜的诡异萧条。
啪的一声~~
穹顶皇宫之中,一道清脆的异响声,猛地打破了御花园的平静。
“该死,好大的胆子!”
书房内。
刚刚继位的轩辕洪身穿龙袍,抬手一把摔碎了桌面上的茶杯。
“朕刚才说过,要喝冰镇的果汁,你们竟然还给朕端上来热茶!”
眉宇间不由得浮现出完全不属于其年纪该有的浓烈杀意。
眉头紧皱。
案桌前的轩辕洪神色狰狞,沉声喝道:“你们这些卑微下贱的狗奴才,是存心想要找死么?!”
地面上。
两个侍女早已瑟瑟发抖,纷纷匍匐在地面,即便是被滚烫的茶水淋了一身,也不敢随意地动弹。
“陛下饶命,饶命......”
其中一个侍女壮起胆子,开口求饶道:“是御膳房的那些人,他们按照先帝的习惯,每日正午时分,就会为御书房奉上一杯新茶,这并不是奴婢们的错啊!”
“哦?”
挑起眉头。
轩辕洪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刺骨的寒意,冷笑
道:“依你的意思,朕就应该效仿先帝,天天喝这种苦不拉几的狗屎玩意儿咯?”
此话一出。
刚才说话的侍女立刻意识到了不妙,想要改口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来人啊,把这两个贱婢给朕拖下去......”
一声令下。
两名体格健壮的护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将两个瘫软的婢女当众给架了起来。
仰起下巴。
龙岸上的稚嫩少年煞有其事地甩了甩袖子,思索片刻之后下令道:“朕初登大位,今天就不见血了,将她们两人卖到海外去,从此以后,再也不准踏足大夏境内!”
两名侍女顿时面如死灰,即便是开口喊冤的力气也瞬间全无。
把她们当作奴隶卖到遥远的海外,其下场无非就是成为最低贱的娼妓和女奴。
从此一生被人肆意玩弄践踏,不仅远离了家乡,还会成为他人赚取钱财的工具。
这种如同地狱般的日子,远比一刀直接杀了她们,还要痛苦残忍万分都不止。
一切尘埃落定。
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婢女被拖出了御花园,负责传召的仆从心有余悸,压根就不敢多望一眼,连忙迈着小碎步诚惶诚恐地走进了书房。
“启禀陛下......”
战战兢兢地匍匐下身姿。
眼前的仆从小心翼翼,轻声道:“皇城禁宫使者总管林大人,正在殿外求见。”
双眼中的阴霾猛地一扫而空。
轩辕洪连忙站起身来,表情欣然地扬手道:“还不快请林爱
卿觐见!”
“奴才遵旨......”
恭敬地应了一声。
从地面上一把爬起,眼前的仆从佝偻着身躯,稳步退出了御书房。
下一刻——
一个洪亮的声音骤然在门外响起。
“微臣林则荣,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林则荣趾高气扬地走进了御书房,目光扫视向屋内的一众下人与护卫,眉宇间充满了不可一世的气度。
如今的他不仅手握着禁宫使者的大量人马,更是有着从龙之臣的高贵身份。
毫不夸张地说。
此刻的林则荣今非昔比,在皇城之内已然是权倾朝野,并且深受小皇帝的信任,几乎无人敢与其争锋。
“林爱卿,你可算是来了!”
小皇帝撩起龙袍,竟然直接从龙岸上迎了下来,伸手一把就搀扶住了欲要行跪拜大礼的林则荣。
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
林则荣感到理所当然,似乎很享受这种被重视的感觉,低头笑道:“陛下,您如此着急要召见微臣,不知有何吩咐?”
“还不是那些朝中的老臣!”
缓缓地将林则荣搀扶到了一边的座位上。
轩辕洪鼓起腮帮子,怒气冲冲道:“他们说朕的皇位得来不正,是谋朝篡位的不孝之人,还说爱卿是祸乱朝纲的乱臣贼子!”
回头指向龙岸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脸色不善,小皇帝继续大怒道:“这帮没眼力的老东西,竟然要朕下什么罪己诏,还让朕收回前几日颁
下的有关撤藩的圣旨......”
“凭什么?!”
小手一挥。
轩辕洪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朕乃是大夏的皇帝,这皇位原本就是朕的,什么得位不正,什么祸乱朝纲,这些老东西都该死!”
从小养尊处优,且身份尊贵无比。
眼前的小皇帝早已养成了暴虐狠毒的秉性,他无法接受自己的价值被人扭曲,更加听不了逆耳的忠言。
在其观念里。
除了高高在上的皇权之外,其他人都是必须无条件服从自己的奴才。
“呵呵,陛下莫急。”
微微一笑。
抬手接过仆从递来的热茶,林则荣目光深邃道:“既然如此,那就干脆直接除掉他们好了。”
此话一出。
即便是小皇帝也愣在当场,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
要知道。
他才刚刚登基上位,颁布撤藩的圣旨已然是选择了突破常理。
这个时候,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一意孤行,将这些老臣全都收拾了,能不能服众暂且先放一边说,万一沦落到无人才可用的境地,岂不是真就成了孤家寡人?!
“可是......”
其中的逻辑,轩辕洪不是不懂,顿时有了些许的犹豫。
“陛下,哪里又有什么可是。”
放下茶杯。
林则荣眯起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