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安下了飞机,从转盘处拿了行李,坐上摆渡车。
出安检门时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短体恤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举着自己名字的牌子,应该就是骆成言叫的司机吧。
“你好,我是王安安。”
“王小姐你好,我是骆先生联系的司机,您的箱子我来拿吧。”
说着立马上前从王安安手上接过行李箱。
从萧山机场到家的路途中,司机开的不慢却很平稳,路上也是畅通无阻,没有堵车。
坐在后座的王安安给骆成言报了个平安后,便靠在座椅上休息了。
眯着眼的王安安也没有睡着,思绪转到了妈妈说的小外婆去世这件事儿上。
外公的弟弟王安安她们村里称为小外公,外公弟弟的妻子称为小外婆。
要说这亲戚关系很近吧,也没有,但一直生活在同一个村子,所以从小到大接触的还是比较多的。
虽然一直听说小外婆身体一直不怎么好,经常住院观察,可乍一听到人没了的消息,还是会有些恍惚。
小外婆的性子算不上温柔,但绝对能够的上慈祥二字。
尤其是对小辈们,虽然她说话时尖锐的嗓音有些刺耳,但说的话并不刺耳。
这可能就是老一辈村子里的妇女们的共同特征吧,嗓门大,且尖锐。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成为一个镇得住家的女人。
一个半小时后,王安安到了家门口,家里没人,潘妈和王爸都不在,车倒是停在道地上。
“喂!妈,你们都在小舅舅家么?”
“嗯嗯,你回来了?东西放放赶紧走过来,我和你爸都在你舅舅家。”潘妈的声音伴随着周边的嘈杂声,
可能是那边声音太吵了,潘妈也不愿扯着嗓门喊,说了两句便直接挂了。
王安安放好箱子,看了下自己穿的衣服,没有花里胡哨,便直接走去小舅舅家。
从王安安家走过去很近,也才几分钟的时间。
还没到小舅舅家呢,路边的车已经停了很多辆了,甚至在最里面已经没法开进去了。
小舅舅家的房子离大马路还有些距离,所以也不会挡着大路,房子边是一条堪堪能过一辆车的小路。
小路边就是一条小水渠,但是现在路已经被征用了,支起了几个防水棚。
同村的人也都能理解,谁家不会办点事儿呢,也不是所有的人家都有那么大的地方用来办席的。
防水棚的一边是厨房,另一边更多的棚子下则摆放着很多张大圆桌,和塑料板凳。
厨师和村里帮忙的妇女们在棚子下忙活着,洗菜,摆盘,切菜,这些活在乡下都是大家一起帮忙的。
“安安!”突然听到自家老妈的声音。
潘妈系着一块红白格子的围裙走过来,双手在围裙左右擦了擦,“你刚来吧,先去里面拜拜!”
“嗯,我这就去。”
王安安走进小舅舅家,只见大堂处摆着一个方桌,桌子正前是香油,蜡烛和香案,以及饭菜水果这些贡品,正中间是逝者的照片,彩色的,王安安还记得很小的时候这些照片还是黑白的呢。
后面是一块很大的白布,从天花板顶到地上,垂下来挂着,正上方写着村子和小外婆的名字,左右上书音容永存,浩气长存。
白布的后面则是摆放逝者的地方。
从方桌上抽出三柱香,点燃,三拜,三跪拜。
拜的同时小外婆的儿媳也就是小舅妈,坐在右侧哭灵(有人来礼拜的时候哭,无人时便可休息会儿,伤身子的同时也非常伤嗓子)。
悲痛的哭声伴随着地上音箱里飞出的音乐,整个场景都变得严肃悲痛起来。
王安安也想到了幼年时,自己和妹妹的调皮捣蛋,以及小外婆笑呵呵的声音,眼眶都有些泛酸。
这时,主持事务的婆子拿着一根白色素布条,让王安安系在左臂,接着又是一根由数根白色绳子做成的绳圈套在脖子上。
因为是孙辈,甚至还有一顶用红色棉布做的帽子(侄辈的是白色的,曾孙辈的则是黄色),戴在头上。
做完这些,布茶的帮忙人便递上一杯茶水。
看着在开水里翻腾的茶叶,逐渐泡开,王安安把杯子放到了客厅一边的茶几上。
看着在灵堂边上一边折着纸一边烧着纸钱的妹妹,王安安搬了个凳子走过去。
“阿姐,你来啦~来和我一起折呗!”妹妹的声音有些软糯。
“嗯,这是要折多少?”王安安刚坐下,妹妹就“pia!”的拿了一刀黄纸放在王安安面前。
“能折多少折多少,越多越好,这不是要一直烧嘛,今晚要烧到天亮呢,而且头七也要用。”
看着面前折好的纸钱,这在王安安她们村称为元宝,折元宝,折这么多元宝也是意寓为用钱给逝者开路。
盼望逝者在他乡也有富足的金钱可以使用。
就这样,王安安和妹妹两个人一边折,一边烧,顺带着聊聊家常。
直到吃晚餐,期间陆陆续续有地的亲戚朋友前来吊唁。
小舅妈也是时不时地得哭,每每这时候,妹妹便不忍心看,也跟着红了眼。
“我妈昨晚上一宿没睡,哭了一晚上了,今天整个人都憔悴了好多,我看着也难受。”
妹妹抹了抹眼睛,低着脑袋对王安安说。
王安安见妹妹情绪不太好,上前搂了搂妹妹的肩膀,轻声安慰几句。
晚餐时间很快就到了,两人把这边的事儿交代给别人就准备先去吃晚饭。
小外婆是昨天去世的,按照乡下的习俗,得在家摆上三天。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所以今天晚上这一餐是正席。
并且晚上还要举行落棺仪式。
小舅舅家的席面还是非常客气的,大约有四,五十桌的样子,每桌新鲜的蔬菜,各种鱼,肉这一类的硬菜就不多说了。
别的什么海参,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