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顿住在郊区的一所平房,房前有一块菜地,种着各种绿色蔬菜,窗沿上摆着成行的多肉植物,它们像小孩子一样,每天受到莫顿的照顾,个个汁水饱满,富有生命活力。
宋词和安吉尔两人来到门口,没有带卫兵,因为宋词想给老人一个晚年的好名声。
门开着,似乎早就等待着两人的到来。
进到屋里,莫顿浑身浇满了煤油,手边有一盏刚刚燃起的油灯,两眼专注的在低头看书,丝毫没有关注外人的到来。
安吉尔清清喉咙,在安静的屋内,给自己增加一点存在感。
莫顿这才意识到,客人的到来,抬手说道:随便坐,我这没什么可客气的。
整个房间破旧,却依然整洁,除了满墙的书籍,在没有其他值钱的物品,看出来老人生活比较节俭,把金子都用在提供精神层面的享受。
莫顿从脚下的拎起一包沉甸甸的布袋,扔给安吉尔。
“这是所有我在贩卖奴隶上赚的金子,我都没花。这钱不是给你们的,而是需要你们帮我办件事,犬之国的孩子们,不能再打打闹闹,专心在身体上的事情,它们应该多读书,提高在大脑上的修为。要不我们始终只能称为犬人,而不是人类。用这些建造一所学堂,培养安歇想学习的孩子。如果不够,我想请你们向犬女王申请一笔费用,帮助这些孩子可以吗?算我临终前的最后的求助。宋先生,你是聪明人,应该会理解我的对吗?”
莫顿言辞恳切,每说一句都要压制内心哽咽的情绪。
双目含泪,却不流泪,这是作为读书人最后的坚强。
“莫叔,如果你对教育有建议,可以向我姐提啊,为什么非要走这条路?我真的想不明白……唉,为什么你要帮助那些奴隶贩子做这种事,我真的想不通……”
安吉尔情绪失控,他生气的把装有金子的布袋摔向地面,回头对着沙发用尽全力的一阵猛锤,发泄心中的恼火和郁闷。
多年来,安吉尔一直把莫顿当做义父来对待,两人甚好,可如今发生这件事,所有的美好都在今天毁灭。
“我只想问一句,是不是弥赛亚指使你这么做的?他背后到底还有什么阴谋?我不相信一个老人可以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除非某个人向你承诺了什么,对不对?”
宋词看的出莫顿对教育的执着和向往,正是因为如此,才受到某人的蛊惑,走入一条不归路。
以利诱形式承诺一个崭新的犬之国,给莫顿画一个永远完成的大饼。想以个人之力改变崇尚武力的野蛮精神,又是何等的艰难。
“是不是弥赛亚,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明天的这个时间,我相信猫之国的大旗,插在宫殿之上,随风飘扬。”
莫顿闭上双眼,手中托起油灯,放在胸前,慢慢将火苗靠在自己身上,完成最后的仪式。
“是吗?莫叔,你是说明天猫人就会进攻吗?坏了,这事我必须告诉我姐!“
安吉尔回身看向宋词,两人习惯性的兑换眼色。
”对啊,我们必须……”
两人突然跃起扑向莫顿。
安吉尔双手打掉油灯,落地紧紧按住双腿。
宋词则压制对方肩膀,固定身位。
就这样一前一后抓住莫顿,将其抬出屋外。
“放开我,快放开我……”
顿时油灯散在地上,激起一团火焰,顺着地板,燃到沙发与书架,火势越来越烈,几分钟后整个小屋子,被熊熊大火围住,所有的记忆都将变为一摊灰烬。
“唉,可惜了,金子都在里面,你是不是要……”
宋词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没想到一个老人的竟然那么重,想起以前在学校背唐诗也没这么乏累。
一回头,彻底惊了,安吉尔头上套着装金子的布袋,看莫顿安然无恙,自个蹲在地面数钱。
“我去,你什么时候把布袋套在头上的,我怎么没看到?”
“那说明你的注意力太分散了。像我似的,注意力都在拯救莫叔身上。”
宋词听后,嘴巴张着,似笑非笑,一边的眉头尬到发抖。
安杰尔点好金子,坐在地上,对着天空傻笑。
多半这种情况,应该是在考虑买房娶媳妇的事了。
回到宫殿,两人把莫顿安顿好,既然猫之国要准备明天开战,那距离可以布置人手的时间,仅有十几个小时。
安吉尔要找到布说,提前计划在地牢内等着猫人进入后,前后夹击,一并歼灭。
宋词已经向女王申请释放地牢的所有男性奴隶参与战争,并趁着今晚半夜到弥赛亚港口,抢夺那批长筒火枪。
所有的犬卫兵,进入一级战斗状态,依据地形优势,进行埋伏,不得主动出击,暴露目标。
此刻宫殿外,艾薇儿站在门口,说是要见宋词。不得已他只好中断与女王正在讨论的计划,与其会面。
“你找我啊?”
宋词前眉紧皱,肢体略显不自在,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
“恩,我想跟你说,猫之国会在明天早晨进行总攻……所以……”
“这个啊, 我们刚刚已经得到情报,正在加紧部署计划。”
艾薇儿原本通红的脸,在发现自己好意已经迟到的情况,又显得特别难过。
低头抿嘴,看向冷冰冰的地面,转头想要离开。
宋词这次终于鼓起勇气,拦住了她。
“谢谢你!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帮我。好好的在海上驻守,我相信那里是安全的。如果犬之国不幸……恩,我希望你走的越远越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有你在,犬之国一定会胜利的。我相信你!”
艾薇儿抬头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温暖的笑容,和睦的眼神,正直的性格,睿智的思想,正是自己一直多年寻找的男人。
唯独可惜的是,有时候专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