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出来买点东西，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
夏恒昕有些难以置信，前些日子，他打电话给她，发现她换掉了那个多年未曾改变的电话号码，以为从此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怎知竟然会在住家附近再遇见她。
孟小凡听见他所说的话，发现他穿得很休闲，的确像是从家里走出来到附近的超商买点东西而已，但是怎么会这么巧？他就住在这里吗？
“哦。”她的神情有些闪烁，随便应了一声。
“我就住在这里。”他回头指着身后的大楼。
那是一片上过电视的崭新高级小区，里头住了好几个影星和歌手，还有不少政商名流，因此这栋大楼在开卖时就已经相当有名气，连孟小凡这种小老百姓都知道这栋大楼的名号，而夏恒昕居然住在这里，这同时也证明了他现在的经济实力和地位。
“是吗？”
“你……你有急着要上哪儿去吗？要不要来我家坐坐？”夏恒昕试着提出邀请，因为他不希望就只是这样匆匆说两句话而已，他对孟小凡一直有股难言的情绪，而他始终没法找出舒解的方式，但似乎只要让她多待在自己身边一些时间，内心的郁闷才能降低。
“不用了，我还有事。”她想也不想就拒绝。
夏恒昕早就有预感她不会答应，不过还是找了其他的话题让这次的相遇能维持久一点。
“小凡，你来这里办事？还是找朋友？”
“办事。”她面不改色的回答，而且内容尽量简短，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着日后怎么避开这栋大楼，但似乎有点难度，如果她要去搭公交车或者地铁的话，势必会经过这里，除非她刻意绕远路。
“我打过电话给你，不过没通，你好像已经换了号码。”他一直纳闷着，小凡该不会是为了自己才换掉那个电话号码吧？
“哦，对啊。”
夏恒昕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这给你，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联络。”
孟小凡从他手中接过了名片，她气自己心跳加速，气自己的手几乎拿不好一张薄薄名片的重量，突然开口说了连自己都吓一跳的话。
“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个习惯吗？习惯照顾人？还是你觉得我像以前一样需要有人照顾？”
夏恒昕因为她的问题太直接了，有些答不出话。
“你说过再也不想帮我了，你说你被我弄得很烦，这都是你说的啊！”她想起了过去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这些话总是围绕在她耳边，似乎是一种折磨，也成了一种勉励。
“小凡，我知道我那时候话说得重了一些，但是我并不是真心那么想，只是那时候的我们……”夏恒昕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顿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处得很糟。”
“那……难道现在你觉得我们会有机会处得好？在经过那些之后？”
“我们已经都不是当初的我们了，不是吗？经过了那么久，难道我们都没有改变？我不认为我们不能有机会坐下来谈，是你不肯给彼此一个机会！如果你真的恨我入骨，觉得我连跟你说话的资格都没有，那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孟小凡看着他，试着从他脸上找回自己以前曾爱过的样子，他们是同一个人，但是经过这些年的疏远，却已经让那感觉消失了。
她叹了口气，“夏恒昕，我不再像以前那么幼稚了，也知道你其实并没那么坏，只是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自己处理所有的事，突然有人对我说这种话，会让我觉得这个人根本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见她的语气有了改变，夏恒昕稍微松了口气。“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只是……”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解释自己的想法。
“你现在还在那家咖啡店工作吗？”
“有时候。”她不打算让他知道她每天晚上都会在那里。
“你一天做两份工作，会不会太辛苦？”
“不会，我习惯了。”只要气氛一和缓下来，她又会开始不耐烦，如果能针锋相对，她反而比较不害怕。“我真的要走了，等一下还要去别的地方。”
她甚至没给他机会说再见，就往另一头走去。
“小凡，你会打电话给我吗？”夏恒昕在她身后问道。
“如果有必要的话。”她头也不回的说。
夏恒昕心里明白，就算给了她那张名片，孟小凡一样不可能会打电话给他，她连看着他的时候，眼神都在告诉他她没忘记当年的事，心高气傲的她，怎么有可能会忘记他曾对她说过的话？甚至偶尔会想起来，都觉得自己那时太决绝了。
孟小凡固然有问题，但他毕竟是个男人，对于曾经爱过的人女人，无论如何不应该没风范的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不过他至少还是放心了自尊叫住了她，才走出商超，夏恒昕一眼就认出了她，原本他还迟疑着是不是要唤住她，但他还是开了口，任何可以和她说话的机会，夏恒昕都不想放过，就算……他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可是能跟她多说几句话，就像是种奢侈，多少可以弥补他心中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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