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可以。
篌辉耀包下了整个电影院,而且只播映那部他们一直没有机会一起去看的电影,松秋头一次坐在空荡荡的影院里,只不过篌辉耀的存在仍令她感到拥挤。
四周都是黑的,电影的闪光偶尔反射着他们的脸孔,在轰隆隆的音效下,松秋却听得见他的呼吸,这令她想起了过去每天夜里她总是听着这声音入睡,他睡前总会抱着自己,让她的脸就歇靠在他颈边,那是只有爱人才有的动作,在那当时她真觉得自己是受呵护的,是有依靠的,而是不孤独的。
但那又如何?此时此刻一切都不同了,他们并肩坐着,却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她记得以前她总是会悄悄的靠近他,凑上自己的唇偷偷的吻他,但每次总还来不及靠近就先被他发现,那些片段在松秋的脑海里依旧甜蜜,可是当时的心情她已经无从想象了,有时在街上看见年轻的情侣嬉闹着,她总难以想象自己当年为什么也可以有那样的心情,而那时的篌辉耀是那样的包容着她……
头一次她有了想哭的心情,但是松秋眨了眨眼,极力让水分在眼眶里蒸发掉,她是不哭的,吸了吸鼻子,决定把鼻酸吞回肚子里,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篌辉耀像是发现她有了异样,低头问她:“冷吗?”
她摇摇头。
但他还是把外套脱下来,从屏幕反射的闪光他看到了松秋眼里有着水光,然而这并不是什么悲伤的故事情节,让她难过的是自己,篌辉耀没拆穿她的伪装,只是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温暖的外套里有着他残留的体温,可是终究还是暖和不了松秋的心,等电影播映完毕,她的心依然冷得令她发抖。
篌辉耀包下整个电影院只为了带老婆去看电影,这新闻传遍了街头巷尾,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大老板为了挽回老婆的心,费尽了所有心思讨好,但女主角有没有被感动则没有人知道。
在看完电影这天晚上,松秋打电话回去却接到母亲病危的消息,事情发生得比原先预料的要早……她松了口气,至少她不用再和篌辉耀拖太久,那些泛黄记忆也无需再一一从心里被抽出来,扰乱她本该平静无波的心绪。
她看得出来篌辉耀的懊悔,他眼里一直写着抱歉,而他的心已经有了改变,就像他当年刚和她在一起时,他眼里总会透露出些许讯息,但现在那些讯息被她列入了拒绝接收的范围里。
篌辉耀陪着她到医院探望母亲,在路上他递了个装了戒指的盒子给她,为了怕她两手空空露出马脚。但松秋在戴上那戒指时,脸上露出的无奈笑容却让他感到心痛,他们两个一起站在病床前看着晚母,口鼻插满了管子的老人已经不能言语,她的手碰了碰松秋的,篌辉耀要松秋将手抬起,让孙母看看她手上那颗钻戒,晚母脸上立刻有了笑容,在隔天早上含笑而逝。
原来面对死亡是这么容易的事,她戴上了墨镜,大家都以为她是因为难过而哭红了眼,但事实上只有篌辉耀知道她一滴眼泪都没掉。
她只是异常的安静,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等到了告别式当天,早上她已经穿好了深色的衣服等在房里,篌辉耀打开了房门,只见她一个人站在窗边望着外头出神。
她像个黑色的天使,而他忍不住伸出手紧紧的从身后抱住了他的天使,这是他们重逢以来第一次的拥抱,他的身体仍记得她的身形,他将脸埋进她的发丝里,所有的回忆都从这里开启……
“别动,就让我这样抱着你。”他低声的在她耳边说话。“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能这样抱着你了,你怎么能够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我还要怎么做才行?我们都为过去付出代价了,尤其是我。”
松秋在他怀里叹口气。“这场戏到今天就要杀青了,你应该跟我一样松了口气才对。”
“听着,小晚,这对于我来说不是做戏,而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
她淡淡的笑了,从他怀里转了身面对着他。抬起了眼眸,松秋仔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当她在他眼里看到疼痛之后,她所有的伤感也都跟着消散。至少在面对这样的关系时,他的心不是无动于衷,是切切实实疼痛的,那她还曾有的不平衡也可以找到出口了。
“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母亲的丧礼过后,篌辉耀请人帮她解决了遗产纠纷,让她顺利从兄长之间的纷争中脱身,除此之外她名下还多了一笔钱,因为请假太多而且不停有记者到公司去打听她的消息,老板老早不堪其扰,婉转的希望她能离职。毕竟有了一个身家比公司总资产还要高的老公,晚松秋还差这一个月三万块的薪水吗?
没了工作后篌辉耀大方的在她户头里存足了钱让她挥霍,但他却不再出现,只留了一张来回机票给她,而那只看来相当昂贵的戒指他也没有收回。
廖伯成帮松秋找了新的住所,简单的三房两厅,以一位资产超过上亿美元的有钱人太太来说,这地方的确不够奢华,但是却已经超过松秋的需要,而这大厦还是全新的,对她来说已经有些招摇了。
小月,还有之前旧公寓里认识的文艾伶和孟小凡都来帮她搬家。一切收拾妥当后,为了表示感谢,晚松秋请她们三个吃了顿还算奢华的晚饭。艾伶因为老公一直打电话找,提前回了家,小凡因为要打工也匆匆离开,最后就剩下松秋和小月两个。
已经离婚的小月现在又是自由的单身女郎,只是交往的对象仍是阿志,她想离婚只是因为无法接受阿志其它的家庭成员,但阿志本身并没有错,所以在感情上她仍然没有改变。
“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