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感觉到房里有人,松秋跟着醒来,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在饭店里,从床上一下坐起,定睛一看,果真看见了床边坐着一个人。
“你睡了很久,已经天亮了。”
篌辉耀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想叫醒她,又怕自己一开口,她醒来后就再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望着她了,他已经有好久没这样看过她,他心中的公主,还是一样美丽,只是少了当初的单纯和天真,松秋的脸上现在还多了些坚决和强硬,以前未曾显现出来的个性,这时变得鲜明许多。
“哦……”松秋揉揉眼睛,看来似乎还没睡醒,但她要自己快速的武装起来,不想在他面前呆滞太久。
“你还想再睡一会儿吗?我昨天已经帮你请了假,你今天可以……”
但篌辉耀可不这么想,他想让松秋在这儿待久一点,越久越好,好让他可以多些机会和她谈谈,因为他们的交谈总是短得无法谈到重点,这令他很焦虑。
“没关系,我想回家了。”
松秋说得很快,昨天发生的事也不是她自愿的,既然已经过了一晚,那事情应该已经平息了,她可以自行返家,省他一些麻烦,也省去自己的不自在。
“我觉得你现在不适合离开这里。”
“还是有很多人等在那里吗?”她将头埋进被子里,她宁可把脸藏起来,也不希望让自己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但这动作也可能是她才刚睡醒,一时还没准备好怎么去面对篌辉耀。
“是我希望你能待在这里。”篌辉耀把想了一晚的话说了出来。
“不用了,我回家就好了,我想我嫂子跟表姐应该不会在那儿待太久,我昨晚已经打电话跟我大哥沟通过了。”
“是吗?可她们也打过电话来。”
“哦?”松秋的头从被子里猛然抬起,赶紧追问,“你怎么跟她们说的?”
“我告诉她们你会住在这里,请她们不要再打扰你,我想她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她们的行为让我非常不满意。”
篌辉耀说得很客气,不过松秋却了解那后头的意义为何,他有的是权势可以令那两个愚妇闭嘴,再不济,篌辉耀本人骂个两句,还有人敢不怕吗?
“你不介意先离开这里吧?我想起床梳洗一下!”
篌耀辉无奈的舔了一下嘴角,“好,早餐已经摆在桌子上等着了。”
松秋走进浴室里打理好自己,对着镜子用力拍了拍面部肌肉僵硬的脸,确定了身上的武装仍在,才走出房间。坐入摆满了早餐的餐桌旁,她不忘拿份早报来遮住自己,果然……松秋一眼就看到早报上头出现了自己的照片,一旁还有篌辉耀所发出的新闻稿,除了严词谴责记者的采访方式之外,更遗憾亲友不请自来的夸张演出……
“小晚,你不多吃一点吗?”他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不用了。”松秋听到这个称呼叹口气,但也懒得一再纠正,她将目光放在报纸上,对于报上写着篌辉耀的护妻举动感到啼笑皆非。
“你昨晚好像也没吃多少。”
他进房时发现那盘炒饭只少了一小角,其它部分连动都没动一下。
“我不太饿。”松秋转而说道:“我想你处理得很好,那我等下应该可以直接回家了。”
“我希望你能留在这里。”看来松秋真的很不想和他呆在一个空间,她一醒来已经连续说了几次她要走。
“没关系,反正再怎么样也只有这两个月,既然我没做错什么,就没道理要躲开他们,也不能一直这样躲在这里,我一样有我的生活要过。”
两个月没有那么久,五年她都撑过来了,不差这两个月,而且只要把大嫂跟表姐处理掉,那些记者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她只怕又发生像昨天那样的事。
“我不介意你一直躲在这里!”篌耀辉眼睛紧紧盯着她。
“我介意!”松秋也毫不退让的盯回去。
“那我们呢?”
他强硬的态度稍显缓和,但松秋没有。
“我们之间没什么问题。”
“既然是夫妻,应该都会住在一起的。”篌辉耀提醒她。
“没有人规定是夫妻就要住在一起,而且任何一对夫妻有没有住在一起都与其它人无关,其它人想怎么揣测都是他们的事,我想我母亲应该不会在乎那些。”
她之所以延续这个谎言也只是为了母亲而已,而她相信母亲不会在乎她的婚姻是否幸福美满。
“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以为你会有些事情想问我。”
“我想问你的事我昨天已经问过了,我跟你说过只有两个月,也许可能更短……我昨天跟我哥谈过,他说我妈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很有可能连两个月都拖不过去。”她说话时脸上没有太多的难过,眼睛还是放在手边的报纸上,完全没有要看着他的意思。
“那过了两个月之后呢?”
“这更简单,一切就恢复到原来的轨道上。”
“松秋,看着我。”他是要开门见山的跟松秋说清楚。“我觉得我该给你一些解释,也许你一点也不想听,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把话说完。”
松秋将目光移到他脸上。“好啊。”她点点头。他想说就说吧,但休想从她这儿得到什么响应。
当松秋用着那种冰冷的眼神看着他时,篌辉耀准备了一夜的说辞竟全都被打乱了,说出口的话竟是:“我那时候以为你会选择回家。”
“你是指哪个时候?”
他深深的看着松秋,有点艰涩的说:“我离开的时候。”
“如果我回去了,我现在还能过这样自由的生活吗?每个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路走,而这是我的选择。”
但那时候的她什么都不会,没有-技之长,甚至没有任何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