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下来,正如辛祖丰所说的,他们就像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似的,廖静芳不像梁静梅那样严肃拘谨,她甚至还会和辛祖丰斗嘴,不过看在文艾伶眼里,他们的互动是那样的快乐。
他们真心关切文艾伶的状况,在几次问答后,文艾伶说溜了嘴让他们知道梁静梅已经搬过去与他们同住。加上先前刘阿姨在言语中几度透露了文艾伶在家中的处境,辛祖丰不是傻子,他当然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所以在临走前他开了一张支票给文艾伶,硬是要她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带着满满的关怀,文艾伶开着车回了家。
但刚走进屋里,就看见辛柏哲和梁静梅都在客厅里等着她,客厅角落摆满了为数可观的婴儿用品,显然今天采买的东西已经送到了。
“他人呢?”一见到她进门,梁静梅劈头就逼问她。
“什么人?”文艾伶有些心虚的问。
她心想柏哲应该不会告诉婆婆自己今晚是跟公公吃饭才对。可是话一出口,梁静梅就把签收单丢向她。
“你很清楚我说的是什么人,这上头的签名明明就是他!你以为我会认不出来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文艾伶,你干的好事!”
梁静梅气得脸色发青,没想到辛祖丰会偷偷回州城,更让她发火的是,文艾伶竟然背着她去见他!她或许有机会被蒙在鼓里,但是当这些婴儿用品送来时,光看签收单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她就认出了那是丈夫的笔迹,原本柏哲还想帮妻子说谎,可是她梁静梅没那么好骗!
“告诉我,辛祖丰现在人在哪里?”
“妈,你别生气,我、我不知道……”文艾伶摇着头,公公的确没让她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就是跟他串通好的,所以才会在那个时间带着小昔出门,还跟他一起吃晚餐,你现在还敢说谎!”
文艾伶慌乱的看着丈夫,希望辛柏哲能帮帮她。
“妈,我真的没有跟爸约好,我是在买东西的时候碰巧遇上他们的,你相信我,我们真的不是事先约好的!”
“他们?你的意思是辛祖丰不是一个人去的?你还带着小昔去见那女人?”
“不是这样!”文艾伶发现越解释情况越糟,梁静梅简直快发狂了。“我真的是恰巧遇上他们的。”
“伶儿,你看到爸的时候,就应该打电话跟我说你跟爸在一起。”辛柏哲不但没替她解释,语气里还有着明显的责备。
文艾伶被他的话震住了。以往婆婆责骂她时,柏哲都是护着她的,怎么这回他也跟着指责起她来了?
“我打了好多通电话给你,手机完全不通。”
“爸说会有很多人打来找他……所以不想被打扰……”她讲得吞吞吐吐,生怕再说错一个字。
“柏哲,你看看你娶的是什么笨蛋!连这种事她都不会处理?”梁静梅气得掐着腰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故意帮着他们来跟我作对!辛祖丰买点东西收买你,请你吃顿饭你就站到他那边去了!我们家有亏待过你吗?”
“不是的……”文艾伶连反驳都显得无力,抱着儿子她整个人都快缩起来,原本已经睡着的小昔也被一连串的怒吼声惊醒,她只好拍着儿子的背安抚。
“算了,你先带小昔去睡觉,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辛柏哲朝她挥了挥手,一副打发她走的样子,那动作充满了不耐,但文艾伶无心去解读他动作里对她的反感,像是收到了特赦令,赶紧抱着孩子上楼。
她可以听到楼下不时传来咒骂声,心情跟着跌进谷底。她知道自己这下惨了,连柏哲看起来都很不高兴,他从来没有对她生气过。对照今天下午她感受到的温情,现在却仿佛回到了恶梦中。这么想着,文艾伶的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辛柏哲走进房里,见儿子已经睡了,文艾伶一看到他就别过脸,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假装在整理东西。
他不是看不出来她在哭,可是此刻他的心情真的很糟,根本没那个心思去顾虑她的感受。
“伶儿,你告诉我,爸真的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吗?”
现在唯一和老爸接触过的只有伶儿了,除了她以外没有人知道老爸的去向,吃饭的时候他们应该有交谈吧?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文艾伶心一寒,原以为他是过来安慰的,没想到还是质问。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像是怕吵醒他,然后才走出房间。辛柏哲明白她的意思,跟着她回到主卧室。
关上房门,她才开口,“我想他们应该已经走了。”
“走了?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如果我追到机场……”辛柏哲脸色大变,心里涌起一阵愤怒。“你故意不说,是怕我去阻止他们。你故意让他们有机会离开州城,对吗?”
文艾伶听到他这么说,脸色也跟着变了。
“什么时候我在你们眼里变得那么会算计的人?所有事情都是我故意,我耍心机,全都是我的阴谋诡计!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什么都不知道,今天出门前我根本没想到会遇见爸,你们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详细的事情,可是你们却要我做出你们要的反应,这对我并不公平!”
“这么简单的事你还用反应一年吗?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处理?”
“我要怎么处理?把爸五花大绑的交给你们处置吗?我没有那个能力!更何况他看起来很开心,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我当然会以为你们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因为他看到我时一点也没有带着女人私奔的尴尬,而且……他们看起来真的很快乐……就像是真心爱着彼此。”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辛柏哲简直被她气昏头了。“连真心相爱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