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一大早,萧瑾然就起床了,他看起来比许冉冉紧张多了。
“冉冉,你的钢笔灌好墨水了吗?别紧张,答不上来也没事儿,大不了花钱再买个工作,不是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我是有多笨,这么几道题我会记不住?”
懒得搭理他。许冉冉吃完饭,看着他喝下补血口服液,这才准备走了。
“要不然,我陪冉冉一起去。”
“小哥哥,你确定不是去给我添乱子的?”
萧瑾然叹口气,他想说自己好多了,想了想,对她笑道,“那冉冉你加油,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许冉冉笑的眉眼弯弯,她怎么莫名觉得自己是出去赚钱的大丈夫,他是在家里殷殷期盼的小妻子呢?
要是手里再拿着一个小手绢,对她挥呀挥的,那就更像了。
但是这话真不能说,太伤人家的自尊啦。
许冉冉心情愉快的去了文化馆,发现她居然是来的晚的那一个。
院子里站了一堆人,男女都有,打眼一看,七八个是有了。
因为报考的是文艺组,所以几个人长相就真挺周正的,要说漂亮的耀眼的,呵呵,好像除了自己,没别人了。
因为她的耀眼,居然惹来几个姑娘的妒忌,其中一个说,“长得妖妖娆娆的,一看就是个狐狸精。”
许冉冉立刻火大了,你妹的,我特么招你惹你了?
“你长了一张狗嘴,果然说不出人话,就你这种狗模狗样的,还想进文艺组啊?
乍一看挺丑,仔细一看更丑,你倒是不像狐狸,你被猪亲过,跟它是一家子。”
许冉冉小嘴儿巴巴的,一口气数落完。
有几个男女低头憋笑,被骂的那个女的不干了,嗷的一声扑过来,伸出手对着许冉冉的脸就叨上来了。
许冉冉闪身躲过,顺便给她的大屁股上,迅速来了一脚,她直接扑在地上,立刻哇哇啕啕哭的惨烈。
看看,没遭受过社会毒打的娃儿,就是这样。不过,嗓门可真够大的。
许冉冉笑吟吟的在一旁看着,一边火上浇油,“女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
赵老师看了一眼吴馆长,发现他也在憋笑,松了一口气。
“吴馆长,你也看到了,这事儿可不是冉冉挑起来的,她就是小嘴不饶人了一些。”
吴馆长瞥了他一眼,“行了,知道你护犊子。”
赵老师看着活力四射的小姑娘,忍不住笑起来,这还是个小辣椒呢。
几个年轻人有点惊诧莫名,看着从偏房的过道里走过来的几人。
许冉冉一眼就看到了赵老师,活泼泼的叫道,“赵老师好,各位老师好。”
几个年轻的男女也纷纷跟着问好。
“冉冉,这是吴馆长,这是文艺组的古老师,祝老师。”
许冉冉一一鞠躬问好。
吴馆长微笑着点头。
古老师是个四十左右的女同志,表情严肃,法令纹深刻,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祝老师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同志,长得浓眉大眼的,是个精神小伙儿。
他颇有意味的看了小姑娘一眼,小辣椒够带劲儿,忒漂亮了。
几位老师带他们进了会议室,隔开距离,算上许冉冉,一共九个人,发下卷子开始考试。
许冉冉答的很快,字也写的漂亮,半个小时就停笔了。
检查了一遍,然后就把卷子扣过去了,随后从挎包里掏出速写本来,对着几位老师开始画画儿。
又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古老师吆喝着收了卷子,就有些遗憾,这个漂亮姑娘,原来是美术组的啊。
吴馆长几人批完卷子,便让参加文艺组考试的几个人,上台表演自己擅长的节目。
有唱京剧的,智取威虎山的杨子荣,沙家浜的阿庆嫂,还有表演芭蕾舞的喜儿。
那个被许冉冉踢了一脚的,搁那儿唱什么我是公社铁姑娘,好大一嗓门,够铁。
别人是金嗓子,她是铁嗓子。
铁姑娘唱完之后,示威的瞪了许冉冉一眼,得意洋洋。
许冉冉暗啐一口,小声嘀咕,“得意啥呀?你不就嗓门大吗?跟个叫驴儿一样。”
这下子几个参加考试的人,都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铁姑娘一看就知道许冉冉说的不是好话,立刻叫嚣,“有本事你也唱一个呀。”
许冉冉蹭的一步,跳上略微高一点的小台子,“各位老师,我能不能也唱一首歌啊?”
“欢迎,欢迎。”祝老师带头鼓起掌来。
见几位老师都点了点头,许冉冉眉眼灵动,亦歌亦舞,“村村寨寨哎打起鼓敲起锣,阿佤唱新歌。
……山笑水笑人欢乐,社会主义好,嘿,架起幸福桥,道路越走越宽阔越宽阔,哎江三木罗……”
声音婉转,还有一丝丝软糯,欢快的音调清亮动听。唱的欢快,跳的优美。
祝老师激动之下,“吴馆长,这个姑娘能不能来我们文艺组啊?”
“那可不行,”赵老师不干了,我这好不容易找了一棵好苗子,肯定得进我们美术组啊。”
吴馆长一锤定音,“小许知青就进美术组,如果文艺组有需要,可以借调一下,就这么定了,赵老师告诉小姑娘一声,怎么办入职手续。”
许冉冉恭恭敬敬的给吴馆长鞠了一躬,就跟着赵老师出来了。
赵老师显然很开心,“小丫头,真给老师争气,其它入职手续也很简单,你的粮油关系从大队起出来,户籍落在文化馆,再去知青办把档案提出来。
一会儿结束了,吴馆长会给你一封介绍信,文化局盖过章的,你拿着介绍信就好办事了。
还有,文化馆后院有一排宿舍,有两间是单人的,还有几间是两人合住的,冉冉看,你要住哪间?”
“赵老师,我要单人宿舍。”
“好,去找李大姐,她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