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部下拿来手提话筒,对着6号车厢大声喊道:“我在对车中的罪犯讲话。本次列车是不会再开动了,你们赶快释放人质投降吧。否则只能是死路一条!”
“混蛋!”从车厢里传出了斥责声。
“你们已经逃不了啦!”
陈村再次说道,可是这次车内没有回答。
“用车内无线电话试试。”
田春达和陈村来到1号车厢的乘务员室,他们拿起无线电话。话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谁?”
“我是田春达。”说着他把话筒交给陈村:“很可能是罪犯的头头吕海。”
让当地警察来办还是比较合适的方式。
“我是弘前公安局的陈村警官。”
吕海沉默不语。陈村轻轻咳嗽几下,说道:“赶快释放人质,你们跑不了了。”
“你给我从这个车站滚开!不然的话我就把人质宰了。”
“你没有指望了,投降吧。如果现在投降会从轻判刑的,你要好好想一想。”
“笑话!我们下了决心才占领软席车厢的。应该住手的是你们。”
“好吧,如果敢杀一名人质,我们决不会饶恕你们的。”
“马上滚开!要不然我就一个一个地杀掉人质。”
“你敢杀死一名人质我们就立即冲进去。”
陈村毫不示弱地回答道。
双方争吵不休,局面僵持起来。
也许在这种局面下能找到突破口。——田春达忖度着。
虽然吕海威胁说要杀害人质,可是没有一点要动武的迹象。他们这号人也是怕死的。
突然,站台上骚乱起来。
田春达他们回头看去,原来是一群报社、电视台记者听说发生了人质事件,他们手持摄像机赶来了。
陈村警部皱起眉头,对部下怒气冲冲地说:“怎么搞的?把他们都挡回去。”
但是,报社记者们和拿着摄像机的电视台记者们全然不顾,一点也没有离开站台的意思。
——现在我们在弘前车站站台上。从南山开来的列车软席车厢被持手枪的罪犯占领了。罪犯的要求目前还不清楚。
电视台播音员的尖声叫喊,连田春达都听到了。
“真是没有办法。”陈村说。
田春达对他们反映得如此敏捷倒感起兴趣来了。
田春达拉住一名记者问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发生了劫持列车事件的?”
青年记者一边望着6号车厢一边说:“有人打电话来了。”
“电话?是从车站打去的吗?”
“不,是一名男子打来的,他说在弘前车站一列火车被持枪人占领了。所以我们才赶紧到这里来的。”
“其他报社、电视台也都接到这样电话了吗?”
“大概是这样吧。刑警先生,车厢里怎么样了?罪犯真是拿着枪吗?”
“最好你们别太靠近了,他们是有枪的。”
田春达说话的时候,有人打开6号车厢乘务员室的窗子,突然开枪了。尖锐的枪声响彻站台。
记者们惊叫着躲到柱子背后去了。还有的就地趴在站台地面上。
罪犯并不是想要开枪射击哪个人,只是威胁性的射击。
弘前公安局的刑警喊道:“危险!请你们离开站台。”
“退回去!”
这一次是6号车厢的罪犯气势汹汹地叫喊着。
枪声再次在站台回响。是从乘务员室窗子里向外发射的。
很明显,罪犯是在向天空鸣枪。
罪犯又开枪了,一发子弹击中了站台的屋顶,击碎的破瓦片落了下来。
“那帮家伙不是在当真开枪打人的。”陈村也看出来了。
“是的,是在电视台的摄像机前开枪示威呢。”
根据当前情况看郝东应该无事,尽管如此,田春达仍然为此忧心不已。
现在,在场的人无论是谁都觉察到了罪犯是在向天空开枪。吕海他们没有强硬地提出什么新要求。
“我想再等5分钟以后就向车内发射催泪弹,大家一齐冲进去。”陈村说。
“那好吧。”田春达说。
这里的主导权是完全属于当地公安局。
“5分钟以内释放人质,不然我们就要冲进去了!”
陈村对着车内的罪犯用扩音器喊道。
“随你们的便!”吕海大声吼叫。
罪犯从乘务员的窗子里向外又开枪了。这次击中了写着车站名称的牌子。破片向四处溅落,附近的记者们又高声惊叫着向四处逃散。
“还有3分钟。”陈村小声说。
拿着催泪弹发射器的警察们都站在指定的位置上。
陈村大喊一声,“预备,开枪!”
这时,催泪弹发射器一齐向6号车厢内发射。催泪弹气体的特殊气味在站台弥漫着。田春达和安义随着当地警察,在白烟之中一齐向6号车厢冲去。
乘客们剧烈地咳嗽着。
田春达把身体弯得低低地喊着:“郝东!”
郝东这时已经乘着白烟钻到座位底下。
暴徒向他的方向开了枪,可只打在了座位上。
警察向响枪的地方又发射了几颗催泪弹。
穿着防弹服、戴着防毒面具的特警这时冲上前去。制服了已被催泪弹呛得意识模糊的三名暴徒。
“郝东!你没有事吧?”田春达焦急地叫道。
田春达刚一发问,郝东就慢腾腾地站了起来,他剧烈地咳嗽着。
“催泪弹这玩艺儿,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它的。”郝东嗓音沙哑地说道。
郝东走到站台上,做着深呼吸。当他来到站台灯光下,才看到了他的脸上淌着血。
“是他们打的?”田春达关切地问。
“只打了一下,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郝东不在意地回答。
“这帮暴徒,一定要严惩,严惩不贷!”田春达恨恨地说。
10
列车到达了省城。罪犯被押到了省城公安局。
田春达和郝东参加了对罪犯的审讯。
田春达盯着吕海问道:“你们为什么要丧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