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达向警官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要叫医生来吧?”
警官担心地说。吐在岩石上的血虽不是很多,但看上去也够怕人的。
“不。不必了,让我在这儿稍稍歇一会儿,马上就会好的。”
“你的脸色很难看。”
“不用担心,一会儿能给叫辆车来吗?”
“准备一辆我们派出所的警车吧。”
“不必了。说实话我是来调查的,也没跟你们派出所打招呼,太招摇了不好,请不必客气。”
田春达谢绝了那位面善的派出所警官。他脸色不好是因为吐血的缘故。
“我求你办件事。”田春达对警官说。
“啊,什么事?”站在身边的警官凝视着他。
“这家饭店后面与溪滩之间不是有道围墙吗?”
“是,有的。”
“请去查一下围墙内侧,或许在那儿能找到一副眼镜架。”
“眼镜架?”
“它可能是目前我们侦查案件的重要物证。开始我一直以为是掉到溪滩上了,光在那一带找了。可现在觉得有可能落到墙头上之后被弹落到围墙内侧去了。对不起,只好请您去看看了。”
“我马上去查一下。”警官很爽快地走去了。
“上面可能还留有指纹哪。”田春达叮嘱了一句。
不一会儿,警官回来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有所收获。
“找到了,是这个吧?”警官递过来一个用手帕包着的黑边镜架。右眼的镜片已经破碎了,而左眼的仍完好无损。
“我想可能是这副眼镜架。真没想到它会落在围墙里边。到也是的,围墙就在那扇窗子的正下方,所以刚好落在墙头上,镜片碎了。一部分就会掉到溪滩里,难怪在溪滩里怎么找也找不着哪。”
田春达终于得到了可能是被害者遗物的东西。这副眼镜的尺寸与被害者的脸宽相符。如果上面再留有指纹的活,就很有可能查出被害者的身份。
田春达感到自己是以吐血的代价换取了这副眼镜。现在对引出眼镜的田螺壳要再次表示感谢了。
眼镜腿上留有右手大拇指的指纹,因它是落在围墙的内侧。避免了河水的浸洗,才侥幸地保留住了指纹。
被取样的指纹,立即被送入“全国犯罪搜查资料”系统查询。计算机输出的结果表明:栗山清,56岁。现住南山市东城区。
栗山清31岁的时候因犯强奸未遂罪被判处1年6个月的徒刑。其后,又因强奸妇女,伤害他人被判过刑,身负三桩前科罪名。
眼镜的所有者是栗山清。但目前尚无法断定他就是被害者。
上级立即指示要更细致地调查栗山清的身世。记录在案的地址已建成了新住宅区,那里没有人知道栗山清的消息。
刑警又了解到栗山清离婚了,前妻住在东阳市,叫文秀华。
刑警立即飞往东阳市。文秀华在市内经营着一家小饭店。她看上去有四十出头,体态丰满,虽未正式再婚,但估计背后有肯为她出钱的人。
“栗山清现在何处?你知道他的消息吗?”刑警单刀直入地问道。
“有关栗山清的事我想也不愿意想。他在哪里,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分手后就彻底不和他来往了。”文秀华回答。
“他也没跟你联系过吗!”
“他不知在哪儿打听到我开店的消息,没皮没脸地来要过一次钱。我怕他总来,在门口把他骂走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是在五年前的夏天。”
“你和栗山清为什么离婚呢?不介意的话,请告诉我。”
“必须得说吗?”
“因为你的前夫栗山清可能被害了啊。”
“请不要对其他人讲,那人是性变态。”
“性变态?!”
“这个男人不把我捆起来,让我穿上鞋子,就引不起性欲。刚结婚时,只是让我穿着长筒袜就行了。可后来渐渐显出了本性。最后他把我吊起来用鞭子打,用火钳烫。再这么下去非让他折磨死不成,所以我就上诉法院离了婚。”
“你们没有小孩吗?”
“没生小孩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要有了孩子,事情不就更复杂了吗?”
“恕我冒昧,打听一件事。栗山清是否得过坏疽病?”
“得过。那是种叫什么伯格氏病的怪病,手指,脚趾都会烂掉。
文秀华简单干脆地说出了刑警想要得到的答案。
“他是什么时候得的那种病?”
“那是结婚前的事。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在他三十二、三岁时得的。据说还在医院接受了神经和手足手术。结婚后,他还常以伤口痛为借口,让我去饭店等地方干活儿.自己却游手好闲的。我如果回来晚点儿,就骂我在外放荡,狠狠地折磨我。那家伙不是个正常人。”
“栗山清在得病之前是干什么的?”
“他这个人干什么都没有常性。结婚时在一家现已破产的证券公司工作。可不久他因私自挪用客户的存款,事情败露而被解雇了。后来又干过出租车司机、卡车司机、饭店的勤杂工、酒馆的看门人等,反正干什么都干不长,最后还得靠我挣钱来养活。他整天东游西逛的,这也是促使我们离婚的理由。跟这种人在一起生活骨髓都要让他吸干。”
“你知道不知道他在证券公司工作之前是干什么的?”
栗山清的前科都是在结婚前犯下的。有前科的他怎么能到证券公司工作呢?这是刑警想要了解的。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吹嘘自己是有钱人之后,一旦继承家产便可成为百万富豪。可结婚的时候,他们家里人一个也没来。婚后不久我才知道,他家哪里是什么有钱人,仅有一处房产还让不动产商骗走了。只是为了和我结婚才信口胡吹罢了。栗山清虚荣心很强,总想一下子发个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