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远光和童山师徒,是否愿意放弃体制内的工作,来这个即将成立的医馆,就要靠郑屠去说服了。
如果他们不愿意来,郑屠也不会强求。
他现在年龄大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梦想,只希望将中医发扬光大,更是为自己这么多年所做的错事正名。
一早,勿语起床以后,先是打了一套郑屠教给他的太极拳。
然后又在院落中闪转腾挪,横劈竖砍,练习了一下散打的各种招式。
他早上干的这些事,惊得勿母张兰张大了嘴巴,满是不可置信。
自己儿子隐藏的太深了。
可是,长个了又算怎么回事?
勿语编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就说他垫了内增高。
他也把想开医馆的事情告诉了母亲,张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支持勿语,还说要去帮他去店里打扫卫生。
只是,她对勿语有一个条件。
就是不能够好高骛远,做人要脚踏实地。
虽然他现在有钱了,但也不能乱花,省吃俭用。
留些钱,以备不时之需。
勿语点头,这点他和他母亲的想法一致,也是他这么多年的人生准则。
你要是忽然让他花钱大手大脚,他还真不一定习惯,循序渐进还是可以接受的。
到了店里以后,夏凝心正坐在啤酒箱子上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勿语的变化太明显了,不仅仅是身高,还有霸道总裁的气质。
她昨晚一夜没睡,红肿着眼睛想了整整一夜。
到底该如何说,才能在不伤害勿语自尊心的情况下,和平跟他离婚。
她有些痛恨自己,把勿语拉进面具人的这场阴谋之中,本就不该。
她又利用自己的美色,勾引勿语,更是不应。
只是,现在的勿语让他恍惚。
帅的不要不要的。
说还是不说?
最后她决定说,长痛不如短痛。
“凝心”
勿语深情款款的拉住夏凝心的柔软小手,微微一笑:“我有话跟你说”
哇,好深情。
夏凝心愣了一下,勿语的气场把她震蒙了。
缓了好一会,才说:“勿语,我也有话和你说。”
“那你先说吧,女士优先”
“我想和你离婚”
夏凝心以极快的语速说完,就低下了头,她不想看到勿语的失望和歇斯底里。
“你没开玩笑?”
听完这个消息,勿语如被雷劈,焦糊。
但还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夏凝心不要他了。
“离吧,我还会把你追回来的。”
说完,勿语打卡上班,转身就去搬啤酒箱子。
“勿语,你不要搬了,你走吧,我不要你的违约金。”
勿语的双肩颤抖了一下,原地未动,头也不回的说道:
“夏凝心小姐,作为一个男人,我必须要履行我的承诺。”
“另外补充一句,我现在---不差钱”
顿了下,继续道:“明天我会把户口本拿过来,你不忙的时候,我们就去离婚。”
“好”
夏凝心注视着勿语高大的背影,还是下定决心,将眼神从他的后背猛地抽离,转身离去。
“勿语,去把厕所洗了”
邱月华走了过来,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勿语,总感觉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但具体哪里不同她也说不出来。
“你还愣着干什么,我让你去把厕所洗了,你是不是聋?”
“洗厕所不是我的工作,你完全可以请工人或者你自己去打扫。”
勿语看向邱月华,声音低沉,如临深渊。
邱月华打了一个冷颤,想打勿语一顿,但看到他恐怖的眼神,只是张了张嘴,快步跑进了办公室,把门重重的关上。
呼!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他竟然在勿语的身上感受到了他父亲的威压。
那个老人,慈眉善目,可是发起火来,就想把整个冰山砸进了小火苗,太特么的吓人了。
想到父亲,邱月华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想念自己的父亲,想念母亲,想念自己的兄弟姐妹。
可是父亲下了通牒,她一辈子不能踏入双市。
现在的她,不在是恶毒的岳母,而是一个渴望家人关爱的小宝宝。
夏百万推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勿语,随即坐在床边,轻轻地拍打着邱月华的肩膀:
“月华,又想家里人了吧?”
邱月华擦去眼角的泪水,歉意的看着夏百万:
“百万,对不起,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要不是你救我出火海,恐怕我已经沦为整个双市的笑柄了,我们欧阳家更是抬不起头。”
“过去了,没什么对不起的。”
夏百万轻声道:“欧阳前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算是报恩吧。”
“那,那你对我有感情吗?”
邱月华嗫嚅:“这二十多年,你就没有对我动过真情?”
“月华,我们人到中年,身子都埋土里半截了,哪里会想这些。”
夏百万看了一眼窗外的勿语:“月华,我劝你,你最好不要再招惹勿语,他要发起火来没人能够保的住你。”
这是警告。
邱月华听得真切,夏百万很少有这么严肃的一面,但她不敢不听。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要把勿语当作祖宗一样供着,他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你满意了吧?”
邱月华也有些小愤怒,就算没有感情,但好歹也同床共枕了二十几年。
竟然比不上一个废物。
“听话就好”
夏百万走到门口的位置停了下来,侧头道:
“我跟你说的话不要跟夏凝心说,否则,后果你应该知道的。”
“知道了”
邱月华的脸色狰狞的都能滴出水来。
夏百万一改面貌,又变成了憨态可掬的胖子,笑眯眯的走向勿语。
呜...
哇...
咯!
邱月华蒙被痛哭,要不是二十多年的那个雨夜,还有那个该死的男人,她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