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装好了,路上慢点开。”
勿语把五十啤酒装上货拉拉,将车门轻轻地关上。
目送车辆离去,他准备拿烟抽的时候,才发现,之前放在架子上的香烟不见了。
抬眼望去,一个鬼鬼祟祟的胖子溜进了对面的公共厕所,正是他的岳父夏百万。
勿语轻笑一声,转身走向办公室,敲了下门:
“妈,要是有人来装货,让他稍等一下,我去买包烟。”
“嗯”
邱月华哼了一声。,以前勿语买烟的时候都不会打招呼的。
再说也不远,来回也就是七八分钟。
可能这小子知道害怕了,离开夏家,他就是一个连工作都找不到的废物。
想到这,邱月华对勿语更加鄙视。
驴死不倒架,废物就是连骨头都没有。
拍拍身上的灰尘,振作疲惫的精神...
勿语今天的心情很好,反抗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就是,夏凝心原来还是在默默地关心着他。
她对我有感觉?
勿语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他就是一个人见人打的废物。
“谁呀,这么没素质。”
喊话的是这片市场吴大妈,她也是大家公认的大喇叭,张家长李家短都跟她有关系。
她双手掐腰,对着楼上破口大骂:
“有本事,你再扔啊,我就在这看着,到底看看是谁干的。”
“吴大妈,你干嘛呢?”
注意到勿语,吴大妈的语气柔和下来: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往楼下扔东西。”
吴大妈指着地上的蕾丝裤衩裤衩,连体袜,美观罩:
“幸亏是轻的东西,这要是重的,都得把人砸死。”
勿语低头看去,吴大妈所言不假,都是女性装饰。
扔了太可惜了。
好像还能用。
“算了,吴大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勿语轻声劝慰,拾掇着这些垃圾。
“进去吧,这大热的天,别再中暑了。”
“行,大妈听你的,要是让我发现是哪个瘪犊子扔的,我非把他的屎给打出来。”
“吴大妈最厉害了”
勿语羡慕,要是自己有吴大妈这两下子,还有谁敢欺负他。
还暴躁老婆夏凝心?
还丝滑性感丈母娘?
妥妥的拿捏。
打的她们连自己爹妈都不认识。
言归正传,吴大妈很喜欢勿语这个孩子。
别人都凶,她就不凶勿语,还经常把自己家里的饼干水果拿给勿语。
所以,勿语对她也是有浓浓的感激。
“小心”
勿语抬头,刚好看到一个白里透红的东西从二楼飘了下来,猛的将吴大妈推开。
啪!
一个粘糊糊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脸。
他有种窒息的感觉,还有种刺鼻的气味直冲大脑。
忽然,他感觉到浑身无力,重重的栽倒下去。
临倒之前,他听到了吴大妈的喊叫:
“勿语,勿语,你没事吧?”
“到底是哪个缺德玩意,竟然往楼下扔卫生巾。”
再然后,勿语就彻底没有了知觉。
{勿语,很意外用这种方式和你见面,你暂且叫我大姨妈吧。}
{今天我赐你无上医术,望你能够匡扶苍生,济世为怀}
迷糊中的勿语,嘴角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大姨妈,你为什么会找到我?”
{我看你过于凄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看看别的上门女婿,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再看看你,废物中的废物}
{我走了,失血过多,我得回去喝点红糖水补补}
大姨妈?
勿语伸手,想拉住说话的女人。
忽然,大脑传来刺痛。
“勿语,你醒了”
吴大妈一把抓住勿语不太正经的手:“你可吓死我了,我就说,卫生巾怎么可能砸死人。”
勿语舔了一下嘴角,黏糊糊的。
呸!
呸!
大吉大利!
“吴大妈,我借你家洗手间用一下,洗把脸。”
勿语捂脸,没脸见人了。
“快进去吧”
吴大妈推着勿语进了门市,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
“扔东西的人,也真是缺了大德了,生孩子没屁眼,老婆给他戴绿帽子,要是男的,就祝他老婆水性杨花,天天勾引野汉子。”
勿语没敢接茬,吴大妈要是骂起人来,三天三夜都不带停的,太毒。
洗过脸的勿语,神清气爽,耳聪目明。
以前干完活的时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腰疲腿软。
现在,感觉自己力大无穷,虎躯一震。
这种感觉,就是吃一吨六味地黄丸,都达不到的效果。
好事啊!
“谢谢你了,吴大妈,我走了”
勿语做了一下扩胸运动,呼吸顺畅,就连肩周炎都消失了。
啊!
吴大妈看着勿语愣住了,这咋洗个脸,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
“勿语,你在这做什么?”
刚出门,就碰到匆忙跑过来的邱月华。
勿语心悸,急忙说:“妈,我到吴大妈这里洗把脸。”
“管你洗啥呢,现在赶紧给我去医院,你妈要死了。”
邱月华语速很快,恋恋不舍的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
犹豫了一下,又装回兜里一百。
把剩下的一百递给了勿语:
“赶紧去吧,我这人敞亮,看看你妈想吃啥,就买点啥,别抠嗖的,该买买。”
勿语皱了一下眉,隐隐发怒,扯过钱到马路上拦出租车。
“真没礼貌,一点家教都没有。”
邱月华嘟囔了几句,转身回了批发部。
她要把保险箱给锁好,防止这个窝囊废偷钱。
“勿语?”
匆忙返回门市的吴大妈又追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沓红彤彤的钞票。
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叹了口气:“多好的孩子啊,可惜命不好。”
“去你妈的,贱货。”
吴大妈朝着酒水批发部狠狠地吐了一口:
“当了你家的女婿,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诅咒你家绝户。”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对,那不是把勿语给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