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张皓小院。
并不是所有的所谓“穿越者”都能力挽狂澜,挽大厦于将倾,至少对于张皓,一个历史知识半吊子,靠支离破碎的知识拼凑出来的说辞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让现在的张皓去杀入元营,取脱脱首级如探囊取物,但凡喝酒就了一粒花生米,张皓都不会想这种事情。
让张皓去和张士诚申请领一路兵将,斩将夺营。古代人只是生活在古代,又不是傻,虽然此时张皓有些拳脚功夫,知道一些阵法和兵略,并不代表此时张皓可以自信到如霍去病一样,一战封神。相反就算是张士诚麾下的这些战将,张皓如今对上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那还有哪些有难度的事可以尝试呢?对不起,不会!不学!不干!
享受完“猛烈母爱”和精美“狗粮”的张皓,想想目前能做些什么“简单”且力所能及的事情,想来想去终于明白自己真是个废物,竟然悲哀发现,如今自己不添乱竟然给高邮最大的贡献了。
万念俱灰,张皓让张安和翠儿把床搬到了屋外,整个人瘫在床上,在静谧的午后,沐浴着冬日的暖阳,阳光洒在张皓的脸上,安详而平和,张安坐在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瞌睡,远处张皓养的穷凶极恶的“中华田园犬”也是瘫在地上,地上时而起落的几只寻食的鸟儿在叽叽喳喳叫着,为这午后冬日更添了一份慵懒,好一派世外桃源的安逸景象。
张士诚待会议完毕,就马不停蹄地往王府赶来,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如果不搞清楚前因后果,对于整个高邮都会是灭顶之灾。
张士诚赶到张皓的小院,院内的巨鹿林立,依稀还存留着两人曾经对阵过的痕迹,看的张士诚一阵头疼。
当张士诚看到张皓废物一样地瘫在床上,顿时气得不打一出来,好家伙,你爹我在外面出生入死,你可倒好,在这晒太阳。不由地大怒,一声暴喝:“狗贼,纳命来!”,
说完抄起侍卫的红缨枪挽出一个枪花,如出水蛟龙一般,飞也似地杀了过来。
正沉浸在梦中,和三上老师做友好业务交流的张皓感到四周骤冷,毛孔顿时竖起,危险来临之际,睁开惺忪睡眼看到不远处杀奔而来的张士诚,大喊一声:“风紧,扯呼!”
那种浸在骨子里的EM(逃跑)基因,促使张皓飞速从床上跳将起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还跑还喊:“速去后院请母亲大人。”这时小书童张安也非常轻车熟路地分道而逃,直奔后院,专业素养拉满,默契程度拉满。
“为啥人家能成为二少爷的高级伴读书童,而我才是一个第十等级的家丁,细节决定成败啊!”旁边一个不知名的家丁在反思自己。
这是张士诚和张皓父子二人多年对阵的实战经验,此时张皓已经失掉了先手,只能暂避锋芒,从长计议。
跑着跑着……张皓越跑越不对劲,我做错啥了,当街坠马也是看到乱民抢劫,见义勇为,此事乃彪炳张皓履历的光辉事迹。通过二叔建言献策,也是想为社团做贡献,就算无功,至少无过吧!前边去怡红院和人打架的事情不是打过十军棍了吗?再捋一捋最近的事情……没有任何把柄!
张皓顿时气定神闲,驻足转过身来,伸出手大喊道:“父亲,且慢,有话好说!”
只见一个红缨枪的枪柄从天而降,砰的一声,将张皓打翻在地。
......
中堂上。
张士诚悻悻地摸摸了嘴巴,一脸尴尬地看着满是怒气的刘夫人,而旁边张皓龇牙咧嘴地大呼小叫,仿佛受了十万点伤害,下一刻要“驾鹤西去”。刘夫人愤愤地说:“皓儿到底做错何事?可怜我儿坠马还未伤愈,就被你打成这个样子,你要打连我一块打死算了。”
张士诚现在很是尴尬,他总不能说是看到张皓在晒太阳就揍他的吧?这也说不过去啊!要是搁在平时,张皓能老老实实地晒太阳,张士诚真的可以感谢诸天神佛,谢天谢地了。
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是硝烟纷飞的战场,是岌岌可危的高邮,远处城墙还犹如修罗地狱一般的地方,而其实这种行为,作为张士诚的二公子,竟然晒起了太阳。
面对一个刚刚算是立了功的儿子,张士诚脑子还没有转过来,所以面对刘夫人怨奎的眼神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这事搁在后世,某著名篮球评论员就已经有定论了。将士们在浴血沙场,你无所事事地晒太阳,这种行为无论是谁看见了,上去揍一顿,准没有错。如果你要指导二公子去做这做那,那你是外行指导内行,毕竟你又没有一个“诚王”的爹!
作为一个行止端方的义军首领,这个事情的确有点汗颜,但是依然输人不输阵,这是父子对阵多年的经验,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厮下次再犯,定斩不饶!”
刘夫人刚刚也是故作姿态,还以为张皓又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错,是以先声夺人,责备起张士诚。现在看张士诚已经不再追究,这个事总算揭过去了,也不会穷追猛打。
虽然看着张皓龇牙咧嘴的样子,刘夫人心里面有些心疼,但以对自己的儿子还是门清的,多半装腔作势的成分比较大,于是也说道:“皓儿,以后莫要再胡闹了。”
张皓满脑门黑线……对对对,都是我的错,一脸的生无可恋。只想说:“张老匹夫,求求你做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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