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喂下去后,朱七牛跟朱八牛都有些困了。
而四个大人呢,都忙得一塌糊涂。
朱七牛也就不找他们了,自己带着八牛回到了房间里。
就着微弱的灯火帮妹妹脱去外衣,朱七牛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了,兄妹俩钻进被窝,没一会儿就都睡着了。
等赵兰忙完,回到房里一瞧,眼泪都要下来了。
“孩儿他爹,明天咱们再招两个人帮忙端菜洗碗吧,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对孩子不好,二叔也年纪不小了,整天帮忙他也挺累的。”赵兰道。
朱四虎‘嗯’了一声:“行,可是该怎么招人?”
“这还不简单,只要咱们一天管三顿饭,再按月发工钱,想来帮忙的人指定很多,这年头,谁家里都不好过啊。到时候咱们就近挑一些二三十岁的老实妇人,都是街里街坊的,知根知底,也不怕她们搞事情。”
“嗯,行吧,那明天咱们就找人。”
伸手把被朱七牛踢开的被子重新盖上,赵兰搓了搓手,迫不及待直奔被朱大虎早早搬进房里的两个箱子而去。
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只见里面摆满了银子,以赵兰的经验来看,怕不是有一千来两。
“咱家儿子这趟出门又收获不小啊,顶的上咱家铺子一两年的赢利了。”朱四虎跟了上来,一看这些银子,乐不可支。
赵兰又打开另一个箱子,一瞧里面颜色各异的十匹布,眼睛更亮了:“之前儿子带回来的布匹,我都没咋舍得拿来用,这次他又拉回来这么多,我高低得给自己也做件衣服。”
朱四虎嘿嘿一笑:“给我也做一身,我也想沾沾光。”
“知道了。”
七牛八牛和父亲所住的这个房间是原先那位房主的主卧,大户人家嘛,通房丫鬟不仅有,甚至可能不止一个,所以房间并不是单纯的一个房间,而是一个套间,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点的卧室。
其中一个,赵兰打算留着等两个小孩子长大了些再住,总不好一直让他们跟父母一起睡,另一个则被她当做了库房,门上挂了三把锁。
依次用手感受了一下布匹的材质后,赵兰用胳膊撞了下看银子看的眼珠都不转的朱四虎,嗔怪道:“掉钱眼了?还不把这些东西搬进库房去。”
朱四虎应了一声,打开库房,将两个箱子依次搬了进去。
东西放好,朱四虎没急着离开,而是打量起了库房里的东西。
皇家御用布匹、御制文房四宝、玉器、官窑瓷器、成箱的银子……装满了的十几个陶制扑满,真是珠光宝气!
着重扫了眼那十几个扑满,朱四虎有些自得。
这些可不是朱七牛挣得,而是这几个月以来卖臭豆腐的赢利。
当然了,一个扑满装不了太多铜钱,所以这些扑满里装的只是零钱,大笔的赢利都被朱四虎换成了银子,放在另外一个箱子里。
“孩儿他娘,咱家现在可真有钱。”重新给库房上了锁,朱四虎嘿嘿笑道。
赵兰又何尝不是这种想法呢?但是……:“这才哪到哪儿,将来咱们七牛当了官儿,上下打点,同僚交际,花费可不比现在,不多攒点钱给他留着,将来搞不好都不够用。”
“是是是,媳妇儿说的都对。那个……已经不早了,咱们洗洗睡吧。”
“德性。”
……
虽才过除夕,还没到元宵节,但春天终究还是来了。
一大早不知从何地飞来几只小鸟,落在院子里的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着,给这天地增加了一抹热闹。
似是觉得它们有点吵,正躺在二院花坛上晒太阳的金丝猴三两下上了树,追逐起了鸟儿们,惊得鸟儿们‘哗啦啦’乱飞,更热闹了。
刚招人完毕的赵兰正准备回房把两个孩子喊起来吃早饭,见状笑骂了一句:“你现在是吃喝不愁了,闲的没事儿做了是吧?当心我送你去我爹娘那里拉磨去。”
金丝猴:(⊙o⊙)…
没再搭理它,赵兰径直进房去了,把七牛八牛都给摇醒了。
伸手摸了摸朱七牛已经不再发烫的脑门,赵兰松了口气:“起来吃饭了两头牛崽。”
另一边房间,宋濂也清爽的醒了过来。
“喝点酒之后就是容易睡觉啊,一觉醒来天都大亮了。”伸了个懒腰,宋濂笑着嘀咕了两句。
穿好衣服,宋濂起床洗漱,正好赶上七牛跟八牛也在院子里洗漱。
见到赵兰居然有闲心在这里给朱八牛梳头,宋濂有些疑惑:“你今天不忙?”
赵兰道:“先生,我们找了三个妇人在铺子里帮忙,所以我就闲下来了,以后照旧还是负责相夫教子,洗衣做饭,铺子里的事儿就由四虎他掌管吧。”
“这样啊,挺好的,但臭豆腐的方子……。”
“先生放心,我心里有数,臭豆腐还是由我在后面做好、炸好,再由四虎送到前边去,至于前边的后厨嘛,也就是调个料汁,被她们学会了也不打紧。”
“那就好。”
洗漱完毕,宋濂、赵兰跟两个牛崽开始吃饭。
饭是赵兰天还没亮时就起来做的,朱狮、朱大虎、朱四虎都分批次吃过,然后就都去铺子里忙了,余下的都在锅上热着,随时都能吃。
端着碗筷,朱七牛多少吃的有点漫不经心,时不时还停顿一下,面露思索,似乎是忘记了什么,正在努力回忆。
吃完饭,赵兰拉着朱七牛,听他讲起了这次的京城见闻。
一番讲述后,赵兰喜笑颜开。
但也并没有太过惊喜与不可思议。
毕竟都……习惯了。
“原来最近溧水城到处都有人唱的两首歌是你作的啊,我说怎么那首小芳我好像听你哼过,我还以为你是在外面听什么人唱过。”
朱七牛腼腆一笑:“哎呀,人家没那么好啦。”
赵兰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