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诗作者’身份被揭穿,几个县学学生老丢脸了,‘啪啪啪’的响啊。
他们有心像话本里的反派似的上去揍朱七牛一顿,或是搬出家里大人来撑场面,不顾一切报复回去。
可奈何他们也只是普通的县学学生,没有显赫的家世,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下,他们也只能是掩面而逃,再也不提臭豆腐和诗作者的事了。
经此一事,朱七牛神童之名忽然就在溧水县大涨起来,连带着让朱四虎的臭豆腐生意都好了不少。
许多想要求教教子秘籍的家长、纷纷在买臭豆腐的时候跟他搭话,各种请教,搞得朱四虎烦躁并快乐着。
虽然是应天府下辖的县城,但溧水县城到底平平无奇,一年到头又能有多少热闹看?
无外乎就是谁家遭了贼,谁家老公公扒灰这样的破事而已。
鉴于这样的舆论氛围,可想而知几个县学学生羞辱一个卖臭豆腐的,却被卖臭豆腐的人的儿子当街作诗反羞辱有多夺人眼球。
仅仅截止当天中午之前,毫不夸张的说,溧水县城已经有八成以上的人知道这事儿了。
议论纷纷啊!
不知为何,这一天的溧水县城卖瓜和卖瓜子的生意竟然十分不错。
与之一起流传出去的还有朱七牛‘写’的那首诗,据说就连教谕诸葛大人读过后都赞赏有加。
听说过朱七牛的年龄后,诸葛大人更是直呼神童,大有破例让朱七牛入县学的架势。
然后那几个县学学生就被……开除了。
理由是举止放荡、言行有缺。
读书改变命运啦!
外面的风风雨雨影响不到没什么消息渠道的朱家人,这进一步导致朱家人和那些被开除的学生的喜怒哀乐无法共通。
当那些人急的求爷爷告奶奶想继续留在县学念书时,朱家人啥也不知道,正在美美的吃着午饭。
从朱四虎绘声绘色的讲述中,宋濂得知了朱七牛干的好事,心中同样十分惊奇。
四岁的诗人?
这可奇了,七牛不会是从哪里抄的诗句吧?
可宋濂一时也想不到七牛是从哪里抄的诗句,就连他以前对这首诗也是闻所未闻。
“七牛,你是算到那些县学学生会难堪吗?”宋濂神色郑重的询问着。
朱七牛摇头:“我又不是诸葛孔明,哪里算得到将来的事情。”
“那你那首诗?”
“先生说那首诗啊,我就是单纯想赞扬一下豆腐。”
宋濂放下心来,原来如此,不是故意打击报复就好。
大家都在吃饭,唯独赵兰坐在一旁数钱。
那几个县学学生离开后没多久,朱家的臭豆腐就被百姓给买光了,朱四虎不得不提早收摊,共得铜钱610枚,其中有十枚是好事者们想看朱七牛耍宝故意多给的。
沉吟片刻后,宋濂预测道:“你们可以多准备一些臭豆腐,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我估计以后你们的生意还能更好,一天绝不止卖掉一百来份臭豆腐。”
赵兰乐了:“真的吗先生?我原打算一天进货三十块水豆腐,制作一百二十份臭豆腐呢。”
“不够卖,肯定不够卖。”
“我知道了,我吃过饭后就去我娘家再定二十块臭豆腐,以后每天定量进货五十块水豆腐。”
“嗯,暂时先这样,以后再酌情调整。”
“是。”
话刚说完,赵兰伸手掐了下把手偷偷伸过来的朱四虎。
朱四虎尴尬一笑,松开手,五个铜钱立刻掉了下去。
唉,男人真难,弄私房钱就跟打仗一样艰险。
转过天来,事情果然被宋濂料中了,当朱四虎和朱七牛父子再次挑着担子上街,除了昨天吃过臭豆腐的人想再吃一次外,还多了许多生客。
他们或是被朱七牛昨天的神勇事迹吸引而来,或是想看看几个县学学生被开除的‘罪魁祸首’,或是想见识一下写出《豆腐诗》的作者。
这一来,臭豆腐的独特味道便难免让他们中一些人退避三舍。
也难免让另一些人爱上这种食物。
一来二去的,朱四虎挑出来卖的臭豆腐竟很快就卖光了。
他不得不重新回去再挑一些来卖。
等到了夜间,赵兰一清点,好家伙,今天的总收入竟然有一千二百多枚铜钱,合一两银子还要多。
放在以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如今却因为儿子和一首诗直接达成,可谓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为了奖赏朱七牛,也是为了感谢宋先生出主意,第二天赵兰买菜时特意买了一只老母鸡,并在当天晚饭时端上了母鸡汤,味道那叫一个香,就连朱八牛也愣是就着鸡汤多吃了半碗饭。
之后一连好些天,朱家的臭豆腐生意都很不错,多的时候一天能挣个一两银子,少的时候也有七八百枚铜钱,比起在大河村种田可强的太多了。
赵家豆腐铺因为赵兰每天都要进货几十块水豆腐的关系,也每天都能多收入几十枚铜钱,朱七牛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妈都老高兴了。
“孩儿他爹,你已经学会算账了吧?这些天七牛每天都那么早就去跟你卖臭豆腐,辛苦得很,明天他能不能不去?”夜里,赵兰捋了捋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轻声询问着。
朱四虎自信的拍了拍胸脯:“没问题,我已经学会算账了,出不了差错,明天起就让七牛还是以读书为主吧。”
“好。”
……
早上。
端着羊肉面皮来到隔壁宋先生家,朱七牛笑嘻嘻说道:“吃早饭了先生,我娘一大早起来特意去买的现宰的羊肉做的面皮。”
“你不跟你爹去卖臭豆腐了?”宋濂接过大碗,随口询问着。
“嗯,我爹已经学会算账了,所以用不着我了。”
“那好,你继续跟着我上课吧,等我吃完面皮,我要考教你的论语,看看这些天我没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