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开心么? 计划竟然如此顺利啊!
喝过了水,觉得流逝的生命仿佛又回流了一些,我渐渐有了点力气。
舒了一口气,才发现小暑站在床边,睁大了眼看我,仿佛看着一个怪物。
“放心吧,我没事的。”我笑着说,有些喘。
尽管是出于自己的计划,但会伤成这样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她的眼神由疑惑,渐渐有些了悟,然后便是震惊。
“姑……姑娘……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她惊喘了一下,几乎叫出来。
我撇了撇嘴角,算是默认。
“为……为什么……”她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沉默了一下。
“董卓荒淫无度,又权势遮天,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你以为,光凭着美貌就能吸引住他吗?”我冷笑,“何况,他本要的是貂蝉,我只不过是顶替而来的一个妓女,如果没有特别之处,我又怎能被他看上眼?”
“那……这便是姑娘吸引董卓的手段?”她目瞪口呆。
我叹了口气,虚弱地说:“以董卓阅人之多,一般的手段怕是无法令他注意的。”
百依百顺?这类人恐怕是最多的了吧?董卓是什么身份?想要攀龙附凤的女子恐怕多如牛毛,他早已看腻了。
拼死反抗?这乱世里女人的性命比草还不如,死了就死了吧,天下女子他唾手可得,死上十个八个根本不算什么,更可怕的是如果惹恼了他,死了还不得安宁已算是好的,生不如死才是最凄惨的境地。
欲擒故纵?以董卓的老奸巨滑,哪个女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眼?况且这一招已经不是什么新鲜路数,摆弄这种小聪明只会让董卓更看不起你。
董卓的荒淫世人皆知,魅惑男人的手段早有先人施用在他身上,轮到我,恐怕已经没有什么新鲜的了。这样的我一点胜算都没有,更不敢寄望这样的形势下能令他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如果事情真的发展成这样,那我这些时日的忍辱负重又算什么?
那是我绝对无法接受的结局!
所以我选择了,几近于自残和自虐的极端。
在一个天下尽在掌握的男人心里,还有什么是他渴望的?权势和美人都已不在话下,然而人心呢?
人心是这个世上最玄妙的东西,最不可掌握的东西。当男人得到一个女人,占有她的身子是很轻而易举的事,女人的力量本就不能和男人相比。但想要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跟着他,就非常困难了,尤其是一个已经心有所属的女人。为什么总是会听说豪强恶霸强抢民女的故事?难道以他们的权势财富找不到美女吗?当然不是。他们享受的,是那种将别人的妻子女儿占为己有,心灵上变态的快感,是对自己的财势地位变相的心理满足。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便也是这种男人的变态心理的结果。
董卓自然也不能逃脱这个定律。但他又跟一般的豪强恶霸不同,因为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当前更可谓世上第一人,早已不屑于那种野蛮的身体上的占有。他要得到一个女人,必定是从身体到心灵上的完全夺取,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心中的变态欲望,而当这个女人还是他最为倚重的义子的心上人时,征服这个女人身心的快感将给他变态的心灵以最大的满足。
记得以前看过一本小说,男女主角记不清楚了,倒是里面一个情节令我印象深刻,一个邪肆男子为了得到一位绝世美女的心而使尽手段,尽管他已经富有天下,却仍然享受那征服的过程,尽管在得手之后,他便将她弃若敝履。
艳娘也曾经对我说过有钱有势人家的怪癖,她阅人多矣,说出来的话自然有些道理,我于是决定冒险一试。
事实证明,我成功了不是么?
嘴角勾起诡谲的笑容,我的不屈服,我刻意表现出对吕布的眷恋,董卓也许刚开始只想玩弄我的身体,但现在,已经开始在乎我了。我需要时间实现自己的计划,如果能让他迷恋上我,应该会有足够的机会吧?至于之后,会变成怎样我已经不在乎。
这本就是个玉石俱焚的计划。
我说过,会让吕布和貂婵跟我一起下地狱!
扭曲的灵魂不自觉从神态上散发出奇诡的气息,小暑定定地看着我,良久。
“姑娘,这么做,值么?”
我一愣。值么?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我很明白,就算成功,我逝去的感情也不会再回来,破碎的心永远无法恢复如初。我只是……
不甘心呐!
“叩叩”两声,陶大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飘零姑娘,该喝药了。”
迷惑的眼神一晃而过,动摇的心思不再。事实上,事已至此,就算是我自己,也已无法扭转任何情势,除非时间能倒流。
“小暑,我叫你带的药呢?”我冷冷地说。
她会意,从包袱里拿出避孕的药丸。
“姑娘,你如今身子不好,再吃这个……”她有些犹豫。
“没关系,给我吧。”我淡淡地说,接过她手中的药丸,张口吞下,然后说道,“请陶大夫进来吧。”
心都碎了,还在乎这个身体干嘛?
因为我的出人意料,最终并没能住进那远离雄霸轩的沁园,而是就近住在了董卓居室旁边的流岚阁。
自此自然是夜夜春宵,董卓每日都要我陪侍,如今连我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究竟哪里才是我的住处。
很快一个月过去,虽然董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但在这么久之后仍然没有对我厌烦,是否可以理解为他对我在肉体之外还有了别的欲望?我无从得知。
又是一个清晨,丫环推门进来为他洗脸更衣,也顺带唤醒了我。
我软绵绵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