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犹有当年沙场点兵之模样。
“朱瞻基为什么清扫应天府之青楼,还有各处赌场?”
“他是要为百姓做事吗?他是要清扫污秽吗?他是要荡清世道吗?”
“不!他不是,他没这份心,我这个大侄子,他眼里只有皇位,他做这些就是为了让满朝文武觉得对,他做的对,他那些一个个都上过青楼的文臣们在朝堂上义正言辞的说殿下做的对,做的好。”
朱高煦的语气中极尽嘲讽和耻笑,他打心眼里看不起朱瞻基这样的人,他觉得朱瞻基这种人为了皇位什么都可以不要。
他所展现的才智,他所施展的仁德,全部都是为了皇位,没人能看得清楚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只做表面功夫,他为民着想吗?他是真心想要解决这些老百姓的生计问题吗?他严打了一次,一群女孩子没了生计又流落在外,等他走后他不知道会死灰复燃吗?他都知道,但是他不会去改变根本的,那会劳师动众,那会伤了筋骨,那可能会触碰那些朝堂上他那些忠臣良将的利益,作为一个自认为贤明的皇室子孙,他一定会“认真听取”那些臣子们的意见。”
朱高煦这一番话结结实实的给朱瞻墡惊住了,看着平常大大咧咧的汉王其实见解不是一般的高。
朱高煦朱高炽小时候身份都是藩王子嗣,但是朱瞻基从开蒙开始,朱棣就已经靖难了,而后就是当皇帝,他作为太孙就被重点培养,那些人教他什么。
教他四书五经,教他学文识礼,也教他愚民之策,教他朝堂平衡之法。
这些可以帮他做一个好皇帝,这都没错。
但是和于谦这样年轻正直的官员所认知的可能有差别。
朱高煦说的于谦哑口无言,朱瞻墡本想要开口说话,但是朱高煦却走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若说真的为民做实事,你看看这位殿下,这才是真正为民做事的人。”
“二叔,你忽然夸我,侄儿心里很慌。”
一听到朱高煦夸自己了,朱瞻墡就明白事情不妙了,眼前的二叔似乎变了,这还是那个在朝堂上被文官怼的说不上话来的汉王爷吗?现在的他能言善辩,居然将进士出身的于谦给说的哑口无言。
非于谦不善辩,而是两人的经历差的太多了。
于谦是忠直之人,是刚正之臣,但他对于这些污秽世界里的门道,却几乎一窍不通。
“你知道为何我和朱瞻基的关系不好,和瞻墡关系这么好吗?”朱高煦又问了一句于谦。
于谦自然想说是因为朱瞻墡对于朱高煦没有威胁,但是没有开口,这些皇家宗室的事情他并不想说。
朱高煦摇着一根手指头说:“是不敢说还是不知道?但是和你们所想的都不一样,本王是个粗人,没你们那么多门门道道假模假式,本王与瞻墡亲近,就是这小子虽然有时候也会玩虚头巴脑的一套,就像这次带你来,两人肯定是想要演出双黄然后想办法劝降我,虚的很,就是生了张好面皮让人觉着他这人正直。”
“但是……”
朱高煦说着但是,又去倒了一杯酒,畅快的一饮而尽:“但是,这小子拿我当叔叔,当自家亲人,如果杀了我明天就能登基,瞻基那小子下一刻就拿刀子砍死我,但是瞻墡不一样,至少他能犹豫个两三天。”
“二叔,那不可能,我不是这样的人。”
“你看,这句又虚了。”朱高煦哈哈笑着,嬉笑怒骂间却将几人看的透彻。
“所以,老爷子也说了,瞻墡最像大哥,虽然我天天骂我大哥假仁假义,假模假式,但是我知道他终究念着点兄弟情谊,念着父亲恩情,真打起来就算我输了,他也最多软禁我,吃穿用度,衣食也绝对亏待不了,做给大臣看,他自己心里也无愧。”
“但是瞻基啊,我这大侄子,我是越和他认识,越害怕,这小子将他爹那假模假式全学去了,打仗也不比我差,笼络人心更有一套,就是心狠啊,非常狠。”朱高煦说出了自己对于朱瞻基的评价。
又拉着朱瞻墡站了起来,继续对着于谦说:“劝降什么都就不用了说了,我可以降,明天就降,但是你回去帮我给我大哥带个话,让他立朱瞻墡为太子,我就这一个条件,答应了我隔天就负荆请罪,去奉天殿给他磕头喊万岁。”
卧槽
朱瞻墡差点骂出娘来,二叔这是明着挑拨离间,立自己为太子,这什么鬼投降条件,摆明了就是不投降。
“再说了,你这这样回去报信,瞻墡要是当了皇帝能不念着你的好,他当了皇帝你就六部尚书或者直接入阁。”二叔对着于谦一顿忽悠。
朱棣画饼的本事,朱高炽没学会,朱高煦倒是学了些,就是画的比较歪。
内阁的人现在本就有点忌惮朱瞻墡,这要是朱高煦真的将这个条件提上去,同意是不可能同意的,但是自己到了杭州府之后提上去,他们怎么想,是不是自己和朱高煦合谋了?
这不得打个你死我活的。
“二叔,您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朱瞻墡满脸苦恼的说:“我也没打算来劝降你啊,您和我父皇,大哥的事情可别把我算进去。”
“我可是为你好,你当皇帝大家开开心心,你也有本事当这个皇帝,而且我知道你是真心想为老百姓做事的,我闹着一出,将来你搞个盛世出来,我也名留青史传为佳话何乐而不为。”朱高煦笑着说,那笑容爽朗的很。
“二叔您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想当皇帝。”
“哪有人不想当皇帝的,你别怕,有人不服,二叔帮你打回去。”
这鬼话更不能信了,朱高煦一开始给朱瞻墡去信,他当皇帝,和朱瞻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