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竹并没有看见那只灰毛兔子,她拎着顾绍平的水壶向花生地里的高大身影走去。
“顾绍平,喝点水吧?” 宁玉竹站在离顾绍平还有一米多的距离说,她有点怕顾绍平手里的锄头砸到自己。
顾绍平早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开始以为这个女知青可能是嫌在树底下没意思,没想到竟是来给自己送水的。他回过身看着宁玉竹说:“谢谢。”
接过水壶喝了一口,顾绍平看着自己已经翻完的两垄地开口说:“你去把那个放种子的大筐拎过来,我教你播种。”
“啊?好!” 宁玉竹应下,转身便朝大树下走过去。
顾绍平看着她走向树下的背影,忽然边上的一个灰色影子吸引了注意,他定睛一看:一只肥硕的灰兔!他拎着锄头也跟着宁玉竹的脚步走过去。
宁玉竹一回头就看见顾绍平压低脚步声跟过来,疑惑出声:“怎么....”
话还没说完,便被顾绍平的手势打断,他指了指边上的那颗树桩,宁玉竹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就见一只灰兔抱着树桩啃上面的嫩芽啃得正开心!红红的眼睛分外可爱,那兔子吃的认真,丝毫没发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顾绍平出手敏捷,一个锄头砸下去,大灰兔子便头身分离了,就站在边上的宁玉竹第二次,被溅了一身的血。
宁玉竹刚伸出去想要摸摸兔子的手愣在半空中,她直起身有些埋怨的瞪了顾绍平一眼,低头看着自己溅了一身血的衣服,她现在分外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克自己!
宁玉竹那埋怨的一眼看过来就和撒娇似的,顾绍平也发现了她的裤子上被溅的都是血,挑了挑眉头解释说:“我怕这个兔子跑掉,所以才用的锄头。” 又怕她真的生气接着说:“要吃吗?可以烤着吃。” 说完上前去拎起来兔子的身体往宁玉竹面前举了举。
宁玉竹看着死不瞑目的兔子,又想到最近实在是一点儿油星儿没见到,狠下心说:“吃!”
顾绍平拎着兔子到小溪边去处理干净,宁玉竹看着那个树桩发呆,那兔子边上这么多的草不吃,偏偏要来吃刚刚吸进了灵泉长出来的嫩芽,难道小动物也知道这个嫩芽不一般?要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拥有一个百试百灵的捕猎陷阱?
想到这,宁玉竹说试就试,他将灵泉滴到地上的野草里,那野草瞬间长得好高,拽下来一把拿在手里,她跑到小溪边问顾绍平:“你会做捕猎的陷阱吗?”
顾绍平专心处理着手中的兔子说:“会,你要抓什么?”
“兔子!” 宁玉竹朝他扬了扬手中的野草。
顾绍平看着宁玉竹天真的面容有些失神,这姑娘是不是觉得兔子都是傻的?满地都是这种野草,为啥要来吃陷阱里的?
就这功夫没仔细着,手里的小刀划破了顾绍平抓着兔子的手掌,吃了痛,他猛地回过神来,甩了甩手上的伤口。
“哎呀!流血了!” 宁玉竹看着顾绍平手上的伤口惊呼,手边儿也没什么能包扎的。
顾绍平看着流血的手掌,吃痛的皱皱眉头,手上的兔子处理的也差不多了,他把处理好的兔子给了宁玉竹,从衣服下摆扯下来一条布头绕着手掌缠了起来。
宁玉竹看着顾绍平随意对待伤口样子,不禁皱了皱莹白的小脸儿说:“我把这块布洗一下你再包起来吧?” 然后上前去拿过男人手中的布条去小溪边搓洗了一下,拧干后又趁顾绍平不注意从指尖流出来几滴的灵泉浸湿了布条,拿去给顾绍平包扎。
顾绍平看着这个宁知青拿着自己的衣服条子去洗,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冰凉的布条覆盖到伤口上舒缓了疼痛,他才确认这一幕竟是真实的。他眼里压抑着翻涌的情绪,声音微哑说:“谢谢。”
“不客气,你也很照顾我啊,没有让我去翻地。” 宁玉竹抬头看着顾绍平灿然一笑,小狐狸一样的桃花眼眯的弯弯的。
包扎好伤口后,顾绍平到溪边生了火,又将兔子架在木棍上烤了起来。
给顾绍平包扎的时候,宁玉竹的指尖上不小心沾到了顾绍平的血,胸前的玉佩又开始发烫,宁玉竹背过身去扯出来玉佩,那玉佩一闪一闪像是在期待什么,她突然顿悟将沾了血的手指按在玉佩上,和上次一样,那血碰到玉佩便好像被吸了进去一般,两条红线在玉佩中像小鱼一样游来游去,玉佩也终于不再发热。
顾绍平看着背对着自己坐在边上的小姑娘说:“你想在哪里放陷阱?”
听到顾绍平的声音,宁玉竹没时间多想,把玉佩塞进衣服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随手一指:“就在这边吧!”
“这里?” 顾绍平看着附近明显是不像会有动物出现的地方,但这个宁知青又十分兴致高涨的样子,他想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迟疑了一下边去边上制作一个简易的捕捉陷阱,希望没有捉住兔子,这个女知青不要哭鼻子。
其实宁玉竹也知道这附近正常的话是不会出现野兔的,但是她想要试试看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灵泉才引来的灰兔。
两个人一个做陷阱,一个烤兔子,远远看着竟还分外和谐。不一会儿顾绍平的陷阱就做好了,他走过来看了看架在火上烤的野兔,已经差不多熟了,扯下来一条兔腿递给宁玉竹说:“吃吧,已经熟了。”
宁玉竹犹豫着没有接过来,脸上讪讪一笑说:“这个兔腿有点烫,不太好拿。”
顾绍平看着宁玉竹白嫩的手指头,又看了看自己布满茧子的大手,没说话,站起身来去边上扯下来一片大叶子垫在兔腿下面递给宁玉竹。
宁玉竹感激的看了顾绍平一眼,双手接过兔腿,撕下来一小片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