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徐徐驶过,马蹄声强而有力地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纱雾。骏马的奔腾声夹杂着马车木轮碾压着沙土的声音,在这荒无人烟的郊外显得格外的刺耳。
“陈太傅,前面就是交接的地点了。”何管事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城门,向一旁的人说道。
“嗯。”陈太傅微眯着眼看向目标处,用视线确认着距离,“你去看看那两个丫头醒了没有,可别让她们暗中挣脱逃了。”
“是。”何管事点头应着,随后便伏着身子钻进了马车里面。
只见马车内,两个身着衣裙的女子不约而同地被反绑着手脚,头上也都套着个不透光的麻袋。那正是齐怡与烟儿。
何管事伸出手指,估摸着齐怡鼻子的位置轻轻放在底下探着气息,确认还有呼吸后便也以同样的方法探试着另一个人。
一番确认后,何管事重新回到马车前端,坐在陈太傅身旁,汇报着:“陈太傅放心,那两个丫头还晕着,估摸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足够我们去到城门口交接完毕。”
听罢,陈太傅放心地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敢多做怠慢,用力地甩了一下手中的马鞭,马儿一吃疼更是加快了腿力奔驰了起来。
但终究是郊外,地上的路也是格外的颠簸,加上这突然的加速,马车内也是颤抖得不行。
也不知齐怡的脑袋与马车底部的木板碰撞了多少次,迷迷糊糊之间也逐渐地恢复了点意识。
齐怡努力地睁开眼,试图观察自己此时身在何处,但怎知睁眼竟与闭眼无所不同,仍旧是黑漆漆的一片。
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面前是被什么东西遮挡了,齐怡便想伸手去摘,但无论自己怎么抬手,双手依然紧靠在一起。
好你个陈太傅,估计没少做绑架的勾当,竟然连头套都准备好了,还绑得这么严实。
在心中暗暗地吐槽一番后,齐怡仍不放弃地扭动着身子,试图将绳结扯松下来。
猛的一用劲,齐怡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上。齐怡用力地想伸着手去触碰那东西,只感受到从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以及一丝丝温度。
这,是人?
回想起自己昏倒前,依稀看到烟儿为了保护自己而被陈太傅踢了一脚。心里只觉不妙,齐怡往那人挪动了几下,背向着他,用手轻轻拍着,唤着:“烟儿,是你吗?烟儿,快醒醒!”
感受到齐怡的呼唤,那人也缓缓地睁开了眼,恢复了点意识:“嗯……公主……殿下?”
或许是听到熟悉的声音,亦或许是确认了烟儿还活着,齐怡眼眶忍不住地湿润了起来,“烟儿,你没事吧?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烟儿努力地想撑起自己的身体,但腹部猛地传来一股痛意,还是承受不住直直地倒了回去。
听到烟儿倒地的声音,看不到具体状况的齐怡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烟儿你怎么了?是他们来了吗?他们又打你了?”
烟儿忍着痛,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疼得发抖的声音,安慰道:“公主殿下你放心,我没事,只是一时没稳住身体。”
齐怡舒了口气,还好,自己和烟儿已经醒来的事没被他们发现,否则必定又得迎来一场迫害。
“烟儿,你听我说,我们现在应该在马车上,估计是他们想运我们去哪里,我们得先赶紧想一个对策。”齐怡努力地分析着目前的环境,即使眼睛被罩着看不清四周,但还能用耳朵分析。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那,公主殿下,我们该怎么办?”烟儿像齐怡方才那样用力地扯了两下子束缚着手脚的麻绳,只可惜就连结果都是一样的,皆是徒劳。
齐怡冷静下来想了想,说道:“烟儿,接下来的话你要听好,等下马车停下后,我们就同时……诶呀!”还没等齐怡说完,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就抓在齐怡的后颈处,使劲地往后一扯,齐怡就这样顺势摔在了马车的另一侧。
“你们这两个臭丫头片子还真够命硬的,这么快就醒了,还盘算着逃跑?!”
齐怡听声音判断,说话的人应该是陈太傅,于是也毫不客气地反呛了回去:“说命硬,你这死老头可比我们硬多了,怎么当初被敌军追杀没能一刀砍死你!”
“你!”被斥骂些许哑口无言的陈太傅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愤恨地揪起齐怡的衣领,再重重地摔在一旁,“你也就这会可以发发脾气,以后,有你好受的!”
说罢,陈太傅叫了何管事进来对齐怡二人严加看管,自己则下了马车走至城门口与人交涉着。
齐怡装作被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一边呻吟着,一边移动着身体,尽可能地找到陈太傅的方向,好以更近的距离偷听他们说话的内容。
何管事看到齐怡不断扭摆的身子,心觉不妙,连连喊道:“喂!你干什么!?”
听到何管事的呵斥,齐怡也紧忙装了起来,“诶哟,刚刚陈太傅那两下摔得我浑身疼痛,何管事,你也知道我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哪遭过这种罪,你就行行好,扶我起来靠在一旁歇歇,散散痛,可好?”
听着齐怡的话,何管事心里又开始摇摆不定了起来,自己本就不太赞同陈太傅的做法,只是为时所迫,才不得已。
心里一番权衡后,抵不过内心深处对齐怡的歉意,何管事还是照着齐怡说的做,按照她的要求将齐怡放置在一个角落处歇息,“你可别再想着逃了啊,虽然我没陈太傅狠心对你下毒手,但我也不会放了你们的。”
“诶,诶,肯定不逃了,这不打也打怕了嘛。”齐怡应和着,随后便借着头上麻袋的便利,装作休息的样子将耳朵贴在木板上听着外面的响动。
“林公公,您要的人已经在马车里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