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声响中,儒阁正式开业迎来第一批学生了。
大门前,挤满了群众。有来看热闹的,有前来上课的,更有不少咨询的人期盼日后也有机会进儒阁学习的。
大街上,不少小贩也趁着这天的热闹卖着文房四宝。人们讨价还价的声音,迎合着今日的喜庆。一切都好生热闹。
齐父领着张升站在儒阁门前,恭迎着每一位来访的人,其中,齐父还着重为张升介绍着几位。
“这是唐家的主母和他的长孙,唐主母可是城内几位盐商最有实力的;这是王东家,王东家希望自己的长子能够在下年科举中考取功名,路都给铺好了;这是金老爷,金老爷长子出息,在当今朝廷当官,特意送次子来,希望他也能如长子一般……”
齐父一边说着,一边叮嘱着张升好生招呼,张升也应着齐父的话,忙前忙后的,没歇停过。
李东家见到此番情景,特意走到齐父身旁,用手中的扇子挡住嘴,轻声地说道:“哟,你这是开始养了?”
齐父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李东家,忿忿地说道:“今日开业,大家都在忙活着,你就游手好闲胡说八道。”
说完,齐父也走去一旁帮助张升招待着。
李东家听完也不气,反倒是更加怡然自得地扇着扇子跑到一旁吃喝着招待用的茶和点心,“我就不干活了,你也奈我不何。”
在齐母的带领下,齐怡也来到儒阁内。如齐父一样,齐母也拉着齐怡到处与各位东家打着招呼,混着脸熟。
“哟,这齐小姐许久不见,竟是长成一标志美人儿啊。”
不知从哪冒出的人,摇摇晃晃地就走到齐怡身边,与齐怡打趣着。
“齐小姐,还未嫁人吧?来与我共饮一杯,谈谈诗书,论论人生啊?”
说着,那人就想上手拉齐怡至一旁。
见状,齐怡赶忙躲开,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酒气味,就知道定喝了不少,正处于迷醉状态。
看到齐怡躲着自己,那人竟还发起脾气来,大声嚷嚷道:“老子看得起你才让你陪老子喝酒,这是给你面子,一个女人家家的,识相点!”
这一嗓子,将齐怡吓得不轻,更想往齐母旁靠,但不知何时,齐母竟不见了身影。
见齐怡无处可躲,那人更加嚣张了起来,大步走向齐怡,想强行将她拉到自己身旁。
正当出手之时,传来了一个沉厚的声音,喊道:“那位先生,若是嫌招待不周,小生来赔礼便是。”
随着声音的靠近,张升也已站到了齐怡的身前,用身躯格挡那野蛮人。
“先生,今日儒阁宾客一堂难免有些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先生见谅。您若是想找人吟诗对酒当找小生最合适不过了。”
男子努力地睁开他那早已无力的眼皮看了一眼,却也看不出跟他说话的人是什么名堂,继续大言不惭道:“齐府开的学堂,我让齐府的人招呼我,这不是应当的吗?你少管闲事,给老子滚开。”
说话间,男子就要略过张升直奔齐怡走去。见文的不行,张升干脆抓过男子的手腕向后一别,抓得男子直喊疼。
也是不想僵持太久,见男子吃了疼张升便也松开了手,礼貌地作了个揖继续说道:“这位先生,属实抱歉,方才见您没站稳,怕您摔着便抬手扶了你一把。先生要是嫌吃食不好尽管跟小生说便是,小生定安排妥当。”
喝醉酒的人哪听得见别人说的话,只觉得自己被张升粗鲁地对待了,心中皆是愤怒,“你小子又是哪根葱?你有什么资格招待老子?老子说要齐府的人陪老子,你是听不懂吗?!”
“谁说他不是齐府的人?”
随同话音的落下,齐父与李东家便已领着人来到了这场闹剧的中心。
李东家招了招手,随行的人便上前去将那名男子的双臂抓住,架了起来。
“你们谁啊?!放开老子!”见自己被如此粗鲁的对待,男子挣扎着,嘴上也不饶人,“信不信等下老子让你们好看?!”
齐父呶了一下嘴,淡淡地回着:“你不是喊着让齐府的人陪你吗?你嫌我们齐府的先生不够格,就让我这个老先生来陪你,如何啊?”
说罢,男子就被人押着出了儒阁,那人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嘴里还不消停地嚷嚷着。
齐父拍了拍张升的肩膀,示意他安抚好齐怡,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而李东家也是美名其曰看着齐父,不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跟着走了。
张升拉着齐怡的手,进了儒阁一间没人的书房里。
应是刚被吓得厉害,齐怡此时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对不起。”张升抬手,轻轻搭在齐怡的头上,声音极其的轻柔,“明知你来,我应该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护着你的,我来晚了,对不起。”
听着张升的话语,齐怡也开始安定了下来,她摇摇头,以此回答着张升。
见齐怡开始回应自己,张升放下手,轻拉起齐怡的双手。经过一场惊吓,齐怡的手冰冷得厉害,张升就这样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暖着,“现在好点了吗?若还是怕,我送你回府歇着可好?”
“不要。”齐怡摇着头,回答的声音也可轻,“今天是你重要的日子,不能因为我就耽误了。”
张升笑了笑,说着:“再重要也远不及你。”
此刻,齐怡压抑在心的情绪终究是忍不住了,猛的将脑袋扎进张升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后背的衣服,大声哭喊道:“刚刚,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就这样冲过来,还想抓我吓死我了。”
张升也不躲,任由齐怡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胸膛。他轻抱着齐怡,默默地也不说话,放任怀里的人宣泄着自己的种种委屈。
也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