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张升从没说过自己在哪一家客栈落脚,这一下子去哪里找他。
“小鱼,张公子给你送信的时候,有没有说在哪住下之类的?”
小鱼摇摇头,回答道:“没有,那天也是凑巧,我受夫人的命去给王大爷结尾款,路上碰见了他。要不是他喊我,我都没留意呢。”
“那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齐怡追问着,不敢遗漏任何一丝线索。
小鱼将指尖抵在嘴角边,沉思了一会,后说道:“嗯……我记得,那天我把银两交给王大爷后,从王大爷的裁缝铺出来,然后左转进一个小巷子,然后我就一直走啊走啊,看到有卖糖葫芦的,我就去买了一根来吃,接着……”
“好了好了,说重点!”也是服气,齐怡时不时都在想眼前这姑娘,是怎么凭借她那异于常人的脑袋瓜生存到现在的。
被齐怡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吓了个激灵,小鱼整个人都颤了一颤,这才说出齐怡想听的,“在,在街尾的面铺那撞见的。”
事不宜迟,齐怡赶紧拉着小鱼往她口中所说的方向赶去。
待到了小鱼口中的面铺门前,齐怡四处张望着,努力寻找着张升的身影,“小鱼,你确定是在这里见到张公子的吗?”
“是啊。就是在这里。”
齐怡重新将街上的行人都查看了一遍,还是不见张升,继续询问着:“你重复一次那天你经过这里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见到的张公子。”
小鱼回忆着,说道:“那天我走到这,然后想着抄近路回齐府,结果走到一半就被张公子喊住了。”
“哪条近路?”
“就那,那个小巷子。”小鱼往左前方的巷子口指了指,回答道。
顺着小鱼手指的方向,齐怡快步冲了过去,怎知,刚一进入转角,就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呀!”应声,齐怡见就要往地面倒去,吓得紧闭了眼,双手护住在了胸前。
奇怪,这地面怎么是软软的,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闻着好安心。
片刻后,齐怡缓缓睁开了眼睛,一抬眼,一张自己日思念像,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映入眼帘。
“张,张公子……”不敢相信,自己一心想要寻找的人,真就这么找到了。
张升一手护着齐怡的腰,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应该是方才倒地为了护住齐怡磕到了,碰一下就好生疼痛。
“齐小姐,你没事吧?”张升忍着痛,强装镇定地询问道。
齐怡没有过多的察觉,只是摇了摇头以作回答,但又不舍得起身,就这样躺在张升的身上,感受着他的体温。
“小姐!”见齐怡与张升两人双双倒在地面,小鱼也紧张地跑来,一把将齐怡拉起,查看着她身上有没有哪里磕碰受伤,“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疼不疼啊?”
“我没事。”齐怡嘴上答着,心里皆是不舍。她还想再躺多一会儿呢。
随后,张升也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衣衫,“齐小姐,您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
“你还好意思说,小姐要不是赶着去找你,也不会摔成这样。”也是护主心切,小鱼对张升的语气少了些许分寸。
齐怡连忙将小鱼拉到身后,对张升解释着来意,说道:“张公子,我家前些日子建了个学堂,但临近开业,原本说好的教书先生跑了。赶巧,家父看到了张公子的词画,觉得颇有文采,于是便想请张公子去府上会面,当面商谈。”
闻宠若惊,张升一时也不知作何回应。其实心里是乐意至极的,但又介怀自己的出身,加上自己又从未在科举上得过任何名分,多重顾虑下,让张升陷入了两难。
见张升久久未能回应,还未等齐怡发话,小鱼先急了起来,“喂,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为了帮你争取这个机会昨天可是冒着顶撞老爷的风险给你夺回来的。老爷也发话了,就今天给你这个机会而已,你要是不去,你就是陷我家小姐于不义。再说了,你刚还把我家小姐撞到了,这更要去了。”
听着小鱼一顿的喋喋不休,张升多少也被说服了,“那好,我跟你们去。”
“太好啦。”齐怡听后高兴地抱住了小鱼,恨不得立刻亲她一口,但介于是在张升面前还是压抑住了,“小鱼你真棒。”
齐父和李东家并排坐在大堂中央,齐怡坐在一侧的木椅上,只留张升一人站在其中。
出身微寒的张升,哪见过这种场面,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出于礼貌,张升还是规矩地对着齐父和李东家做了个揖,“齐老先生好,李先生好。”
“嗯。”齐父淡然地回应了一声,随后目光开始打量着眼前的张升,迟迟未开口。
这一尴尬的气氛,还是李东家先行打破的,“您就是张升张公子对吧?听齐家小姐说,您饱读诗书多年,文化造诣也都不错。”
听罢,张升谦虚地微微鞠躬回着:“李先生高抬了。晚辈确实对四书五经有过研究,但不敢称是博览群书,更别说博闻强识了。”
“哼。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不知道,说话倒是一套套的。”齐父没好脸色地小声嘟囔着。
李东家轻拍了拍齐父的手臂,微皱着眉,随即又对张升说道:“昨日,我与齐老看了齐小姐拿来的画作,不得不说,画工不错,诗意也极佳。”
“李先生过奖了,那都是归功于齐小姐给晚辈定的题材。”
“哦?看来,齐小姐也是深藏不露之人啊。”李东家看了看齐怡,意味深长地笑着。
见到李东家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齐怡立马摆手说道:“我也只是一时兴起想到的东西,算不上什么题材,都是张公子造诣高才能有此佳作。”
“不,都是齐小姐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