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湉猛的起身,有些坐立难安。
不行,她明天一定要出去!
暗下决心的陈书湉盘算了一夜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翻了窗户,爬了后墙溜了出去。
这种重获新生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一想到过会儿就可以见到暮潇男神,她心都快要跳出来。
这个时候,暮潇应该不在章德殿,肯定在……杏苑林!
所以杏苑林怎么走?
盯着不远处准备跑路的一个小不点,她没有丝毫犹豫的逮住了他。
“书湉湉湉湉湉恬……师姐……你你你你找我我我……”
“废话少说,带我去杏苑林!”陈书湉凶神恶煞的威胁道。
小不点战战巍巍的领着她到了杏苑林,便御剑跑了,那速度宛若一只兔子,罢了罢了,跑了就跑了。
陈书湉搓了搓手用来缓解紧张,随后,她悄咪咪的走进杏苑林。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杏树,林中鸟语清鸣,片片树叶纷飞而落,还有清新的空气,以及从缝隙间打落的阳线,这一切组合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
就在这时,一抹身着天蓝色校服的身影映入视线,陈书湉只觉得此刻呼吸都停了。
林中鸟儿扑扇着翅膀在空中飞翔,鸣奏着动人的歌曲,那少年仿佛也融入其中,他背对着她站着,向空中伸出一只手,静悄悄的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只鸟儿飞落在他掌心,阳光偷偷的洒在他身上,清瘦的少年伸出另一只手,爱抚着鸟儿的羽毛,突的……笑了……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转过头来,两人目光汇集。
“轰”的一声,只一瞬间,陈书湉觉得世界瞬间爆炸,她看着他,失去了所有感官。
脑海中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回响。
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不断循环……
少年望着这个突兀的闯入者,不自觉的皱起了眉,手心的青羽鸟儿叽喳着飞离,暮潇眼中的温度肉眼可见的消失殆尽,变成一潭死水,陈书湉心也随之揪成一团。
少年收回手掌,安静的走到一旁的大石头边坐下,这样的林中竟然有这么一块石头,让人觉得格格不入,但此情此景却又觉得有些贴合和安逸。
陈书湉耸了耸肩膀,缓缓的走到他身边,也同样坐在了大石头上,暮潇像是遇见脏东西般,挪到石头的尽头,他们之间至少可以再横躺一个人。
陈书湉侧着头看他,一头墨发被整齐的冠起来,白净的面孔从侧面看更是棱角分明,清秀的眉,好看的眼,高挺的鼻,带着点点颜色的唇。
如此绝色,让陈书湉心动不已,男神啊!果然蛊惑人心,要她老命也。
“咳咳,你是谁?在这里干嘛?”陈书湉搭话道。
“……”回答她的是一片静默。
暮潇充耳不闻,一双眼痴迷的观望着眼前的景色,他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一人。
陈书湉忽然就舍不得打扰他了,世间有这么一片净土能让他快活点,她何必打扰。
于是一刹那安静间,鸟语更加清脆,阳光调皮又温柔的关照着每一个生命,风吹过这里,树叶欢呼般沙沙作响,陈书湉都能闻见淡淡的清香,在这一片温和中,她安静的闭上了眼。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在陈书湉感觉自己快睡觉的时候忽然惊醒,她猛的睁开眼,再看旁边,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她站起身来发着呆,暮潇什么时候走的?她怎么也想不起来,陈书湉发愁的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罢了,明天再来呗,人又跑不掉,如此想着,陈书湉便准备打道回府。
偷偷摸摸的返回住处,她左右打量了下四周,瞧着没有人,这才飞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舍得回来了?”正暗自窃喜的陈书湉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半死。
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貌美女人,悠哉悠哉的坐在躺椅上喝着茶,那姿态宛若一个老太太。
陈书湉深呼吸间给自己松气,她恨的牙痒痒,对着女人说:“娘,人吓人能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没错,此人便是陈书湉的母亲,云清宗的第一女修士余韵,只见余韵听到此话,眼神一凌,起身就揪住了陈书湉的耳朵,恨铁不成钢的喊:“你还好意思说我吓你?你给我说!一大早就不见踪影,到哪鬼混去了?我是不是太给你面子了?真是不揍你不行了。”
“哎呦,娘,娘,你轻点,疼!”
“疼?疼就对了,不然你连你老娘姓什么都不知道!”
“哎呦娘,手下留情,女儿,女儿出去是晨习去了,哎呦,娘,轻点轻点!”
练功?余韵放松了力道,对她的话还是半信半疑,她问:“真的?”
“真的,真的,我的娘啊,天地作证!”
余韵这才松开手,陈书湉连忙捂住耳朵躲到了一边。
陈书湉瞪着一双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余韵,无声的控诉着她方才的行径。
余韵一记白眼扫过来,说道:“明日开始跟着你师兄恢复功课,不可以偷懒,不可以惹是生非,听见了没有?”
陈书湉闻言,跳到床上开始打滚,大声拒绝道:“娘,我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不去!”
“这可由不得你!”余韵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书湉欲哭无泪,还想着早上去找暮潇,这下该怎么办呢?
于是第二天,陈书湉奋不顾身的……溜了。
一路跑到杏苑林,真是累的她满头大汗,她伸手拿袖子抹了下汗,悄悄走了进去。
还是昨天的地方,少年早已坐在了石凳上盘着腿,闭着眼睛打坐,还是那身天蓝色校服,还是那张风华绝代,不涉尘霜的面孔,还是一样疯狂跳动的心,陈书湉深呼吸下定决心,也走到昨天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她如同他昨日一般,观望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