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下意识的眯起眼睛，求饶道：“别杀我别杀我……”
阮芽弯腰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脸：“我的耐心有限，原本我可以不杀你的，但你再磨叽下去的话，就不一定了。”
佣兵连忙道：“我说，我都说！”
他哆哆嗦嗦的道：“我没有见过雇主，我们老大也没有见过，对方是通过暗网下的单……但听我们老大说，这次的雇主，好像是个女人。”
“女人？”阮芽皱起眉：“为什么？”
“因为、因为对方跟他交流的时候，用词很礼貌，很客气，言辞之间也能看出来，应该就是个女人。”佣兵慌忙道：“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
阮芽沉思了一会儿，问：“那个女人要你们杀了住在这里的人？”
“对。”佣兵道：“她说住在这里的那个老头子，是她的仇人，只要杀了他，一百万佣金就是我们的了……小姐，我就知道、就知道这么多了，你能不能……”
阮芽收起枪，看向孟永平：“你有头绪吗？”
孟永平立在黑暗里，沉默着没有说话。
阮芽逼近了一步：“你知道是谁要杀你？”
“大概猜到了。”孟永平嗓音沙哑，在这样的黑暗里乍然响起，吓了那佣兵一跳。
“是谁？”阮芽问。
“这跟你没有关系。”孟永平说：“芽儿，回去吧，这里已经没有你需要的东西了。”
“那你呢？”阮芽冷笑：“你就打算一辈子藏头缩尾的待在这里，像是个活在阴影里的怪物？”
孟永平漠然道：“我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去处了。”
阮芽抿了抿唇角，终于道：“只要你愿意告诉我你所知道的真相，那么我可以带你走，带你去A城，现在医学技术很发达，虽然不能完全治好你的伤，但……”
“不用了。”孟永平断然拒绝，他看着阮芽，竟然笑了笑：“怎么还是这么心软。”
阮芽侧过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么冷漠？”
孟永平道：“为什么非要一个真相呢？”
“我原本不在乎这个真相是什么。”阮芽抬起头看着黑漆漆的穹顶，眼睛里却仿佛有细碎星光，“可这个真相，已经害死了太多人，如果我继续坐视不管，那么我所珍视的人，都会被卷进这个旋涡里，不得往生。”
“如果真相是你所不能承受的……”
“那我会努力去承受。”阮芽打断他，“因为这原本就是我的责任，我必须要担起来。”
“你长大了。”孟永平说，他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里，“我亲眼看着你从这么一丁点……”
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很小的还在襁褓中婴儿的大小，道：“长到如今这么大，二十多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太快。”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孟永平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的厉害：“这些佣兵，应该是白枫鸢的那个孩子派来的。”
阮芽猛地一怔。
白枫鸢的孩子……
那不就是邬衣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