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是有点儿意外。
特么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明目张胆。
我不知道庄宁说的女人是哪个，刚才人太多，情况混乱，根本没工夫顾得上看看哪个人有问题。
再说，我根本就没敢往这个方面想。
她特么居然就混在这群人中间。
我看着李天地，果然，这货也和我一样憋气，一想到刚才我们手忙脚乱跟奔命一样，她就躲在中间看笑话，我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跟着过来看笑话，这有点儿太瞧不起我们了吧？
庄宁给我们形容了一下那个女人，说是穿得很普通，一身黑色大衣，看起来很低调的样子，带着口罩，看不见脸，扎了个马尾。
就是那种扔到人堆儿里面，一眼分不出来的长相。
我想到了在蒋叔儿背后看到的那张人脸，应该就是那个女人。
之前蒋叔儿和唐铭都说了，那个人穿走了那个女人的皮，她就只剩下个魂魄，才上了蒋叔儿和老德的身。
“现在怎么办？”我回头看着李天地，“追么？”
我们几个这会儿都没想到关门。
外面是一片小广场，好像以前这种老式车站前面都有个站前广场，路灯照着一片雪地，白晃晃的，路灯后面是一片看不到头儿的黑暗。
李天地摇头。
“刚才那下应该把她折腾得够呛。”
既然虫子里的阴气和女人相连，那李天地那通烟熏火燎，肯定也让这女人难受得够呛，刚才她在人群里面装尸体，这应该是实在憋不住了才跑出去。
要是跟出去了，我们在明，她在暗，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反正她肯定会跟着我们，不差这么一遭。”
但是，之前庄宁在地图上指着的那座山，我们现在不能去了。
这女人一路上跟着我们，八成也是想去我家找佛像，我们得赶在她之前下手。
另外一方面，现在还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道行，贸然进山，万一折腾不过她，我们仨恐怕要折在山里面。
我松了口气。
如果还要去那个地方，我们现在算是提前下车的，还要再等一辆慢车，晃荡到那座山去，如果直接回我家，倒是能想办法换个快车。
谁知李天地摇摇头。
“买个车。”
“你说啥？”
我抠了抠耳朵，瞪大了眼睛盯着李天地，我没听错吧？
这大哥有时候连买瓶酒都恨不得讹着让我掏钱，今天这是要放血了？听他那口风不像是要买辆车，说得稀松平常，就跟说出门要吃个早点一样。
“越快越好。”
这会儿厕所里面响起了刚才那大哥的声音，我这才想起来大哥还在里面跪着呢，听这动静八成是醒了。
我连忙跑回去，只见大哥躺在地上倒腾气儿。
地上本来就冷，这厕所里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换过瓷砖，好多瓷砖都碎了，直接露出了水泥地，大哥还在拧巴着，不过跟刚才不一样了，现在看着他的神情状态，至少能确定他现在是个人。
我将大哥扶起来，趁着他还没睁眼睛，飞快将大哥身上的绳子松开，李天地从我背后穿过去，忙活了一阵，听那动静，是在把上面的袋子拿下来。
我这会儿也没工夫给大哥穿衣服，草草地用大衣把他包起来，先扶到了墙角坐下，心说至于大哥醒来之后如何分析自己遇到过的状况，那就看他自己喜好了，估计大哥很有可能觉得自己是被劫色了。
不知道后半生要蒙受多大的心理阴影。
外面的人七七八八的也开始苏醒过来，庄宁点着人头，应该是能做的善后工作都做完了，她这会儿正抄着满地的东西往包里装，头也不抬就把包背上，我们仨趁着夜色就出去了。
出了站前广场的时候，路灯自动灭了，远处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鹅蛋青色，看着天是快亮了。
我们仨穿小路走出去一阵子——那火车站再怎么简陋，应该也有监控，李天地建议我们换了身衣服，口罩把脸挡住，我觉得他是亏心事儿干多了，已经有经验了。
找了个地方吃了早点，我们在热气腾腾的房间里等天亮，庄宁用手机定位看了一下，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个小镇子，如果开车去我们家，一天一夜就OK。
李天地跟隔壁桌上的人攀谈了一阵，问人家哪儿有卖二手车的地方，我心说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大方，合着还是买二手的。
以前我也问过李天地，赚钱不花留着干嘛，换冥币啊，他说他的钱不能乱花，是留着买命的。
现在看来终于到了要出手的时候了。
也巧了，他正和隔壁桌上人聊天的时候，背后有人拍拍他的后背，说自己就是卖二手车的，这就带着我们出去看车。
不过最后到了地方我们才知道，合着这人哪儿是特么卖车的，也是七拐八拐找的关系，是想从中间抽点儿提成，小地方人少，彼此之间都认识，什么都愿意掺和掺和。
这人带我们来的地方是个地下停车场，他跟看车的人打了个招呼，那人掏出了个挎包，里面稀里哗啦地响，全都是钥匙，看车的人带着我们去看车，李天地挑了一会儿，先是问了一遍价格。
我心说不愧是李天地，到了这时候还这么抠儿，他这是价格优先，车不车的无所谓啊。
李天地报出的心理价位，连那大哥听了都直嘬牙花子，带着我们直接往角落里走去，一看那些车上落的灰，就知道是无人问津的那个档次。
但是没想到，还真让李天地捡了个漏，他指着其中一辆吉普，我认出来是前两年的款式，最多不超过三年，里程数也不多，李天地试了一下，还挺满意，立马就交钱拿车。
整个过程中，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他说话，玩命地给他使眼色，感觉眼睛眨着眼眶肌肉都酸了，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