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都已经叫上了车,我们仨好像赶集一样,大包小包就往门外跑,根本没工夫搭理蒋叔儿说的什么。
“啊?哦,木头剑啊,我知道了。”
李天地支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透过话筒,我都能听到蒋叔儿在那边哎哎了几声,好像是有话要说,但是那会儿忙着出门,李天地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木头剑。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问李天地,黑色的木头剑有什么讲究。
经历过上次碰到唐铭的事儿之后,我对木头剑吧……挺一般的。
感觉这玩意儿没什么效果,还是不如大菜刀好用。
不知道黑色的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李天地只是耸耸肩膀。
“不知道。”
用李天地的话来说,方术上的东西,一个东西一个讲究,你不知道它到底是怎么做的,就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效果。
再者说,如果是放在老德的棺材里面,充其量也就是跟唐铭示威,没别的用处。
啊……
我一听说是跟唐铭示威,顿时觉得轻松多了。
正这么想着,出租车已经到了火车站,庄宁的东西最多,背着她那个巨大的背包,走在火车站广场上格外的扎眼,感觉出去打工一年的人,行李都没她多,我在后面帮她托着点儿,但还是没给兜住,几个男人说着话急匆匆地迎面走来,也没注意到庄宁,直接把她撞了个跟头。
噼里啪啦一阵,庄宁包里的东西散落满地,我们这会儿都没工夫骂人,车快开了,那几个男人也帮忙,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往庄宁的包里面塞,我看到其中一个男人还给塞了个板砖,我都笑了,“兄弟兄弟,看好了再装,别什么东西从地上捡起来都往里面塞!”
男人皱眉看着庄宁的包,我顿时明白了——她的包里还真有两块石头,看来男人不觉得砖头和庄宁的石头有什么区别。
庄宁重新背上包,我和李天地几乎是拎着她冲进了火车站,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开车前挤了上去。
绿皮火车。
我已经挺久没坐过了,就当是情怀,倒是李天地,一上来脸都绿了,跟那火车一个颜色,瞪着眼睛看着庄宁。
“你抠死得了!买这个车票?没钱啊?”
庄宁白了李天地一眼,不吭声,就往里面走。
我明白了,大姐是为了给我们表示一下她不是没钱,原来她定的是软卧车厢。
庄宁推开了车厢,刚要坐下,包太重了,整个人就像王八翻盖儿一样,包先着地,人后着地,咕咚一声就倒了下来。
还没坐稳,庄宁已经从包的侧面掏出了一张地图。
我一看那地图,心说你也是oldschool,现在都用手机地图,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人拿着这种东西了。
只见那地图还有年头儿了,侧面的边儿都毛了,被磨得发白。
庄宁将地图放在了两张床中间的桌板上,突然指着一个点,对着李天地用力地敲了一下。
我还没看清楚她指着的是什么地方,就听到旁边的李天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哦,这个地方,确实得去。”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庄宁把手指头从地图上挪开,我这才看到了她指着的地点。
尼玛上面根本没有地点。
庄宁的地图比例还挺大的,上面的地点标注得稀稀拉拉,我看了一下等高线,她指着的这地方是一片山区。
我回头问李天地,“这是什么地方?”
李天地想了想,嘿嘿笑了一声。
“囤货的地方。”
这地方,其实在他们圈儿里面还挺有名,是一座山,山上有不少修炼的人。
“叫做丘茗山。”
我一愣。
“练漂移的地方?”
李天地没搭理我这个谐音梗,接着给我解释。
这地方虽然不算名山大川,但实际上,真正有高人修炼的地方,其实都名不见经传。
要是从龙脉上来讲,这地方算是在穴眼上。
算是汇聚天地之气,而且很适合种生基。
李天地说,他师父就埋在这地方,还是死之前很长时间就已经选好了这地方,说是就算死在这地方也能增加道行。
我听他那意思,感觉有点儿故弄玄虚。
李天地却摇摇头,想了半天,也没跟我解释什么,只说让我去了就知道了。
庄宁选的这趟绿皮火车是趟慢车,说是只有慢车能在附近的车站停车,估计明天早上凌晨五点钟能到站。
我们上车之后吃了点儿东西,李天地是倒头就睡的,他刚一上车就窝在下铺,直接把鞋脱了放在床底下,那意思是不打算挪窝了,庄宁也把包放在了床头,他俩这意思是让我睡上铺啊,我吃完东西就爬了上去。
跟李天地干这一行之后,钱是没赚到,特么觉睡得越来越少,好在软卧车厢的上铺比硬卧宽敞一点儿,我爬上去,还能看到半截儿车窗,盯着外面的景色,时间很快入夜,外面变成了黑压压的一片,山峦和树木连在一起,好像是一副泼墨画,看着看着人也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有人敲敲门进了车厢。
在哐当哐当的火车轮子声音中,那人的声音很小,进来之后也没吭声。
我当时睡得有点儿迷糊,以为是检票的,我们仨的车票都在庄宁身上,翻了个身没有理会。
但是等了片刻,我听到后面有人敲了一下我的床板。
“票在下面。”
那人没吭声。
又过了几秒钟,我听到对面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有人上了对面的床。
我心里嘀咕了一声。
刚上车的时候我们仨还说,软卧车厢的人少,估计这个车厢让我们仨包场了,没想到还进来了个人,幸好明早五点就下车,不然的话还觉得有点儿别扭。
想着,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刚睡了没一会儿,我就听到那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