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也算是强行开窍了吧。
李天地跟我说过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说是修炼啊,有一种捷径,反正他也是听他师父说的,具体真实性有待考量。
据说如果人想开窍,有一种办法就是用什么法器在头顶上发出响动。
大概原理就是,如果人正儿八经修炼,头顶上有个穴位会打开,这就是“开窍”这两个字的由来,所以用声音震动的方式强行打开这个窍,人也会有和开窍差不多的体悟。
反正我的脑袋贴着楼板,被刚才那号角声使劲儿震了一下,倒是真觉得脑子利索了不少。
楼上有人,听这音乐是在做法,我特么肯定是在阳间,我不信那些脏东西能嚣张到这种地步,在阴间做法搞仪式,没问问阎王爷愿不愿意出场地吗?
反正既然是有活人,一切都好说。
这动静在我听来都这么响亮,估计楼上更响,我连忙往前挪了几步,感觉这个位置楼上比较安静一些,我抄起菜刀对着上面就是一阵猛敲。
这会儿肯定是晚上,对不住,今天要往死里扰民了。
我敲了一阵,感觉虎口都发麻。
突然就听到楼上响起了一个声音。
“这儿,跟我往这儿来!”
卧槽。
有回应。
而且这人在指引我离开,就好像不是头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一样,听着这声音还挺正常,我立刻跟着他声音的方向就去了。
他是让我往回爬。
也不知道爬了有多久,突然前面就出现了一些光亮。
在我前面不远处,有一闪木头门,光是从门缝儿里面透出来的,虽然不多,看起来抠抠搜搜的,但是对我来说这尼玛就是救命啊!
我两步上前就开始拍门。
等了约莫有半晌,周围法乐的声音突然停了,紧跟着就响起了有人腾腾下楼的声音,只听到咔嚓一声,门锁被打开。
这声音响了好几下,起初我有点儿不耐烦,但是我的脑袋里面很快出现了画面。
这扇门上应该有好几把门锁,好像是不想让下面的东西上去。
我就感觉后背有点儿发毛,人就贴在那扇门前,毕竟,看到有光,就让人感觉安全多了。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已经被人一把拉开。
光突然涌进来,我一时间睁不开眼,手挡住了脸,透过指缝儿,我看到了面前的人。
我特么还真是没想到!居然是蒋叔儿!
蒋叔儿一看我也懵了,还往我身后看了一眼。
“就……你一个?”
我点头,刚想吐槽,心说要是李天地在的话,我能落到这步田地?
但是紧跟着我好像明白了点儿什么,看着蒋叔儿那个紧张的表情,感觉他说的不是活人,是问我身边有没有什么脏东西。
我心里发毛,推开他就往里面爬。
都特么这会儿了还把人拦在门口问话,你还懂点儿地主之谊吗!
我两步飞快倒腾到了有光的地方,这房间里面灯光虽然不是很凉,但是看到摇曳的灯光落在几个法师的脸上,我立马觉得心里踏实多了,比李天地在这儿还有安全感。
蒋叔儿也是呆在原地,思量了片刻,他叹了口气,回头看向里面。
“没想到……居然是你上来了……”
我听他这口风儿,好像还有点儿遗憾?
正想骂人,我的余光瞥见我来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我看!
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背后偷窥,我感觉挺不舒服——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尼玛我觉得我也算是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了,连怕都懒得怕,心说特么谁要来就来,我跟你们拼了!
想着,我就回过头去。
只见在那扇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里面,我看到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细长的眼睛,眯缝着,有点儿像唐朝壁画造像里的眼睛,倒不是说那时候的人眼睛小,只是当时的壁画啊、塑像啊,都有类似的风格,眼睛懒洋洋地眯着,透着一股高贵慵懒。
盯着那双眼睛的瞬间,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就哆哆嗦嗦地指着那人,嘴里也跟拌蒜了似的,拉不开栓了。
“这这这……”
蒋叔儿斜睨我一眼,冷笑了一声。
“刚才的本事哪儿去了?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手里的手电光对准了那东西的脸,我这会儿看得清楚了一些。
那是个女石俑,两只手揣着,雕刻得其实有点儿草率,线条都很粗狂凌乱,不过该有的细节还是有的,只见她那双眼睛里,眼球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不对。
我刚才明显感觉到她是在斜眼看着我。
而且,随着蒋叔儿的手电光向里面不断延伸,我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十几个石俑,呈一个喇叭口状,延伸到了黑暗中我完全看不见的地方。
我突然有种感觉。
门上那么多把锁头,就是防备这些东西上来。
“你……”我有点儿生气,口气就像是责难,对着蒋叔儿没好气儿道:“你特么没事儿在自己家楼下鼓捣这么多玩意儿干嘛?给你送葬用啊?”
不是我不尊敬他是个老人,特么从认识他到现在,老头儿是真没干过什么值得我尊敬的事儿。
听完我的话,蒋叔儿也不生气,不怒反笑,指着自己的脸。
“我家楼下?”
哦……看样子不是。
蒋叔儿也懒得解释,把门重新锁好之后,往楼上走去。
楼上有光,但还是挡着一层木板,蒋叔儿把那木板推开,我跟着他爬了出去。
往上爬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法器,还真跟我想的一样,是个号角一样的东西,很长,垂在地上,看起来有年头儿了,还有点儿脏。
但我现在看到这东西,只觉得它万分可爱。
刚才就是这玩意儿救了我了!
除了这玩意儿,房间里还有不少的法器,当然还有鼓捣法器的人,密密麻麻站得整个屋子里面